周酩遠自然地說:“別忙了陳姨,我已經結婚三年了。”
“都三年啦?有孩子沒?”
“正準備……”
舒鷂不聲地踩了周酩遠一腳,得到周酩遠一聲悶笑。
一直到的針頭扎進周酩遠手臂裡,舒鷂才重新活躍起來,像是終於打消了“周酩遠得絕癥”的疑慮。
陳姨看了一眼舒鷂,心地說:“很快就好的,害怕可以去隔壁屋子等一等。”
舒鷂倒是沒有一點膽怯,盯著針頭看了半天,還好奇地問:“你總來獻麼?”
“7個月一次。”
舒鷂沒了解過這些,坐在椅子裡探過頭去,看著周酩遠鮮紅的漿一點點被進袋子裡,隨口閑聊:“周酩遠,經常獻會不會貧啊?你白這樣是不是因為啊?”
陳姨笑起來:“是可以再生的嘛,不會貧,周總這種適量的獻,其實對還有一些好,喏,牆上都寫著呢。”
舒鷂站起來,來來回回把牆上的獻科普知識看完,又問:“這些,是給醫院需要救助的人用?”
“那是當然的啦。”
舒鷂當即擼起袖子,出線條勻稱好看的手臂,躍躍試地說:“那我也獻一些……”
周酩遠抬手按下的胳膊,語氣淡淡:“你就算了,瘦這樣重不達標,獻不了,不讓別人給你捐都是好的。”
獻過後,周酩遠坐在人民醫院後院的椅子裡,靠著椅背,他的襯衫卷在手肘之上,隨意地用棉簽按著針孔。
手機不斷震,是白栩發來的進程匯報:
【總部那些人查了半天,發現南非的項目現在完全屬於你個人名下,氣得七竅生煙,哈哈哈哈。】
【又來了倆,想從咱們帳務裡揪咱們的病,愣是沒查出來。】
【噗,他們發現你還倒過幾次錢給總部,我問他們什麼時候給報銷,有個人臉都綠了。】
【哈哈哈哈哈哈!】
【小周總,你現在在哪兒啊?在和舒鷂約會嗎?】
周酩遠隻回了最後一條:
【在陳姨這裡,。】
嗡,嗡,又是兩條信息:
【你不是說要追舒鷂麼?怎麼帶到我媽那兒去了?約會還能約著去獻?】
【追人還有這麼追的,牛了。】
周酩遠收了手機,問舒鷂:“帶你來這裡,會覺得無聊麼?”
周酩遠其實也想過,既然要追人,總要浪漫些,送花看電影約飯都太俗套,但講話講甜言語真的不是他擅長的。
倒是可以等到晚上再約舒鷂一起吃晚飯,像上次請客那樣,在橫渡選一家氣氛好的法餐,點著蠟燭,坐在搖曳的燭和鋼琴曲裡聊天。
可他就是覺得獻這件事,好想陪著。
“還行吧,我還是第一次見人獻呢。”
舒鷂沒說,看周酩遠獻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場景。
他那張白得過頭的皮相總讓聯想到吸鬼。
但這只看著很孤僻的吸鬼,他不但沒有潛伏在回家的夜路上,還乖乖坐在獻屋裡,任由冰冷的針管走他的漿,一就是400ml。
舒鷂想,周酩遠藏在冷峻外表下的,一定是滾燙的。
這麼想著,也就抬眸去看周酩遠的眉眼。
周酩遠此刻不止是滾燙的,眸也是滾燙的。
他的目直接且深邃,像極了即將落吻於舒鷂白皙秀頎的脖頸上的吸鬼,但說出來的話很坦。
他說:“覺得自己來孤單的,就拉上你了。”
舒鷂眨了下眼,把幾乎被他眸中剎那溫浸染的緒收起來。
人都有孤單。
從14歲遇見周酩遠時就知道,和周酩遠的孤單比別人更多。
但好在,他們的孤單相通,能溫暖彼此。
在舒鷂想著這些的時候,某個瞬間,覺自己思緒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需要被抓住,是一種不同的。
但又差那麼一點點點,沒有想通。
到底是什麼呢?
臨近冬,風也蕭瑟。
周酩遠把搭在手肘的外套披在舒鷂上,舒鷂目順著他的作無意識遊走,突然了一聲:“周酩遠!你有沒有好好在按針孔!”
他按在胳膊上棉簽像個裝飾品。
針孔裡已經滲出一顆圓滾滾的珠,順著他流暢的線條落。
舒鷂慌忙跑回獻屋,又找陳姨要了兩支棉簽。
再跑回來後,蹲在周酩遠面前,沒好氣地把兩支棉簽一起懟在他傷口上。
棉簽被染紅,周酩遠“嘶”了一聲。
舒鷂皺著鼻子,冷聲說:“別裝!剛才獻了那麼多都沒嫌疼,按你一下你嘶什麼嘶。別啊,再又要流了,你是不是真的很多,要不再去捐點吧,周酩遠!都說讓你別了!”
還兇。
有些話周酩遠本來是想留到吃晚飯再說的,但下午的剛好籠在舒鷂後,整個人蹲在暈裡,按著他的手臂蹲在他面前。
絮絮叨叨又兇,真的可。
周酩遠問:“舒鷂,你有沒有設想過以後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舒鷂用眼睛睨他:“你是聖誕老人?你是孔明燈?你是生日蠟燭?你是阿拉丁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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