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覺到門口的保安睇過來的眼神，甚至電梯上到100層，門口遇見副總的書，同他問好時都磕了一下：“小、小周總好。”

周酩遠神斂了斂，疑心是他的祖父周憬來了。

這個猜測很快被打破，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先聽到了白栩的笑聲。

“？”周酩遠兩隻手在兜裡，皺著眉走過去。

辦公室的百葉窗沒拉，門也沒關，大敞四開。

過被得鋥亮的淡茶玻璃，周酩遠能看見白栩正著蔥油餅的一角塞進裡，他嚼著東西含糊不清地說：“我都好久沒吃過這家的早餐了，謝謝舒小姐。”

“不用客氣，多吃些，這份都是你的，留一份給周酩遠就行了。”

“你不吃？”

“我喝個豆漿就好。”

“舒小姐今天都會在這裡嗎？”

“我以後沒工作的時候都會過來，你們小周總離不開我，昨天求了我好久，非要跟我形影不離，沒辦法，我只能答應他這個磨人的小妖啦，唉。”

舒鷂坐在周酩遠平時坐的那張辦公椅裡，一口氣歎得舒服又自然。

只不過對面白栩的臉不太好，可能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管周酩遠“小妖”，白栩的表有些像吃了蒼蠅屎。

站在門外的周酩遠也瞇了一下眼睛。

舒鷂今天穿了一套職業裝的小子，頭髮也挽起來盤在頭頂。

除了那個長頸鹿發卡有點出戲，其他裝扮冷不丁一看還真有點職場的樣子。

周酩遠神莫名地看向自己的辦公桌，在短短時間桌面被堆滿了豆腐腦、豆漿、蔥油餅和油條，那油滋滋的油條袋子就大咧咧地躺在他最喜歡的那本日歷上。

桌上還多了一盆綠植，看起來應該是仙人掌的同科，只不過上面裝飾了一對黃的兔子耳朵，看著很稚。

辦公室門開著，周酩遠乾脆邁進去。

白栩沒留意到慢慢靠近的人，隻好奇地問：“舒小姐，你這是什麼呢？”

“相框啊，”舒鷂舉起手裡的相框，出照片，“你不知道吧，你們小周總可喜歡這個明星了，岑月白，你認不認識？”

“……認識。”

舒鷂低聲音，用一種神神的語氣說：“而且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張，看見沒？腹的。我幫他洗出來了，放在辦公桌上，他一定開心！”

周酩遠：“……”

作者有話要說： 周酩遠：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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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提前更完啦！】

第28章 咖啡

下午2點， 金融大廈100層。

周酩遠的辦公室拉上了所有百葉窗，遮窗簾擋住明的午後。

周酩遠坐在辦公桌前，雙手疊在桌面上， 他的本就冷白， 坐在昏暗的環境裡被面前的電腦籠著， 看起來白得有些病態。

如果是舒鷂在。

大概又會歎周酩遠像個吸鬼。

但舒鷂幾分鍾前才剛剛離開，可能是辦公室裡只有劈裡啪啦的打字聲和偶爾語氣客氣疏離的商業對話，讓舒鷂覺得沒意思。

說是下樓曬曬太， 拎著小包跑了。

舒鷂下樓後， 周酩遠才從工作文件裡抬眸， 撥了南非那邊負責人的視頻：“裡斯教授來。”

這是個臨時的視頻會議，裡斯教授是南非那邊醫療械項目的技負責人。

視頻裡出現了裡斯的臉。

這是一個看起來並不太像教授的中年男人，長得很平庸， 但眼角總是帶著笑的，哪怕穿著嚴肅的白大褂， 也是總是有種笑著的覺。

這種總是笑著的樣子， 讓周酩遠想到舒鷂。

“小周總。”裡斯在視頻那邊揮了揮手。

同南非那邊開視頻會議總是要耗費很多時間， 而且過程都有些艱難。

南非那邊這三年在周酩遠的帶領下確實得到巨大改善，甚至投資方都多了不止一家， 械銷售的合作方也逐漸增多。

但基地一直沒搬， 信號不好， 經常在視頻會議中途卡頓。

周酩遠等著裡斯那邊揮起來的手如同機人一樣， 一卡一卡地落下，才頷首：“裡斯教授，材料進展怎麼樣了？”

“鈷鉻合金和鎳鈦合金都已經實驗完了，支架沒問題，只差藥塗層還需要進一步實踐， 我認為你有必要親自來一趟南非，你覺得呢？”

周酩遠翻了一下日歷上的備忘錄，翻到下一頁時，正好看見頁腳上沾染的一小塊油花，他作一頓。

這塊帶著點油膩味道的小油花，罪魁禍首是舒鷂早晨買來的油條。

晃神半秒，他看了眼日期：“過幾天我就回去。”

裡斯在視頻那邊又匯報了一下其他方面的進展，把確數據都打包發到了周酩遠的郵箱裡。

在周酩遠手底下做事，效率是要有的。

快速進行完所有的匯報，裡斯靜靜等著周酩遠像往常一樣淡淡地應一聲，然後掛斷視頻。

但周酩遠沒有。

他換了個相對隨意的坐姿，拔的肩頸放松下來，一隻胳膊橫拄在辦公桌上，忽然問道：“裡斯教授，你聽沒聽說過‘天使B-T’這個項目？”

這是舒鷂昨晚在法式餐廳裡告訴周酩遠的項目名字。

他查過，網絡上完全沒有關於這個項目的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