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昭宸殿,寧姝言徑直往殿走去,待看了一眼蕭煜之后,方才到大殿中聽著太醫們的商議。
太醫們都紛紛拿起那截長方形的木塊,劉太醫道:“就是這香!這香名為半月沉,長的和沉香十分相似。但是這香若是聞后,半月就會昏迷不醒,最后毒發亡。”
季潯連忙道:“我記得,這半月沉本是無解藥的,但是從前民間有一位治香的高人曾研究出了此法,不過……那人已經去世多年了,膝下也沒有任何子和弟子。”
陸太醫愁眉不展:“那可如何是好!短時間,咱們也研制不出這解藥啊。”
說著他又連忙道:“搜宮時可有仔細搜?有沒有搜到何解藥?”
季潯在場,自然知曉當時棲宮的所有角落,就連下人住的寢殿都仔仔細細的的翻遍了,這解藥定是沒有的。
寧姝言突然想到什麼,靈一現:“不,有解藥!”
“應該說,皇后服過解藥。那日皇后和皇上都在殿中,皇后定然是聞了香的,可是如今卻安然無恙,定是服了解藥的。”
可是眼下,棲宮那解藥也沒有被翻出來,就不知是解藥僅僅只有那一顆,還是皇后將剩下的解藥藏起來了。
臻王起道:“那只有勞煩貴妃娘娘再去一趟棲宮,三位太醫也翻看一下醫書,看能不能尋到解藥。若是過了今日,皇上就更加危險了!”
這也是寧姝言心中所想,于是又匆匆去了棲宮。
棲宮中,寧姝言還未踏進去,便聽到花瓶碎地的聲音。
只有春兒膽戰心驚的在外頭,見寧姝言來了,言又止的著,想說什麼,可是旁邊有太監,也只有閉上了。
寧姝言想起方才春兒瞧到那棵杏樹的表,而春兒此番,難不是想將知道的說給自己聽?
旋即,對著春兒道:“你們娘娘呢?”
春兒福一福:“娘娘在里面。”
言罷跟著寧姝言后,往正殿中走去。
湊近寧姝言時,低聲道:“皇上那日來時,皇后娘娘便命令奴婢在殿外候著。皇上走后,娘娘服了一顆藥丸,便將奴婢轟了出去。那日夜深時,奴婢睡不著,親眼見到皇后娘娘將那香埋到了銀杏樹下。如今知曉事關皇上,奴婢不敢瞞。”
說完這句話,連忙垂著頭,若無其事的站在寧姝言后。
雖然為皇后的宮,可如今的形勢皇后能不能翻也是個問題,也得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最主要是,春兒自己都沒有想到,皇后娘娘竟這般大膽,要毒害皇上。
每每夜深之時,就要從噩夢中驚醒,生怕皇后這件事連累到自己。
不是杜若和杜鵑,深得皇后信任和厚待,否則皇后就不會瞞著自己將那香理掉了。
所以,也沒必要忠于皇后。
寧姝言心道果然沒有猜錯,皇后果然是有解藥的。
皇后聽著靜抬頭見是寧姝言,猜出的來意,厭惡的挪開眼眸,疾言厲道:“昭貴妃剛走沒一會兒,此刻又來作甚?”
寧姝言淡淡的掃視了一下地上的碎花瓶,冷聲道:“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可真沒想到,皇后娘娘對自己的枕邊人都能下的了手。”
皇后如今在聽著枕邊人二字,只覺得是天大的笑話,際泛起一抹冰霜的冷笑:“本宮還不到你這個賤人來教訓本宮!倘若昭貴妃你坐上本宮的位置,看著皇上寵妾滅妻,你比本宮做的會更毒!更狠!”
眼中有些瘋狂的恨意和不甘,猶如一頭瘋狂的野。
寧姝言擰著眉頭,目如冰錐視著皇后:“可他是皇上!為皇后你應該護子民,母儀天下!你謀害了皇上,你以為你就能明正大當上太后嗎?天下就能太平,就能安生嗎?到了屆時只有一種可能,臣挾天子以令諸侯,百姓苦不堪言、天下生靈涂炭!”
皇后坐直了子,猶如往日一般高貴而威儀的坐著,眸中帶了森冷的堅定:“屆時?先不說屆時昭貴妃你已經下了黃泉!此刻也不到你去心天下!本宮會是一位垂簾聽政、政績卓越、名留青史的太后。”
寧姝言搖搖頭,皇后真的是被權力迷的無可救藥了,竟妄想著以后要垂簾聽政!
緩緩閉上雙眼:“解藥拿出來!否則本宮只有將皇后你的罪行公布天下了!到時您別說太后了,皇后都做不了。”
皇后冷冷笑一聲:“呵……本宮好害怕!”
說著故作瑟瑟發抖恐懼的模樣,語氣中卻森然無比:“那也得看昭貴妃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那東西可不是本宮的,是本宮邊的宮的,方才已經畏罪自殺了。本是想毒本宮,卻不曾想害了皇上。至于解藥……是本宮從宮上搜到的,已經服了,所以自己沒事。”
見寧姝言驚怒加的臉龐,打斷正說話的:“昭貴妃!本宮證據不足,你也證據不足!況且……你覺得本宮會這樣被你揭穿嗎?”
此話不用多說,皇后定是還有其他謀。
寧姝言一心只想著要解藥。
皇后又高聲說著:“解藥只有一顆!昭貴妃若是不信可以再搜宮。”
“而且……就算有解藥,也被本宮毀了,本宮還留著作甚?哈哈哈……”
笑聲如癲如狂,周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嗜狠厲氣息。
此番一趟,終究在意料之中,無功而返。
正如皇后所說,哪怕有解藥也被銷毀或者一起吃了,還留著作甚。
待寧姝言走后,皇后宛若深潭的眼底劃過一波瀾,怔怔道:“皇上,臣妾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珍惜!別怪臣妾狠心啊!”
言罷,又惻惻一笑,駭人的勾了勾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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