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多，何昔年赴了顧瑾的約。

服務員引著何昔年到包廂度，顧瑾已經提前到了。

男人形高大，站在欄桿前，過玻璃門，依稀可以看見他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煙，煙頭的忽明忽暗。

“不好意思，來晚了。”

何昔年見服務員關上包廂門離開，說了一句。

顧瑾掐斷手里的煙，眸幽暗，有些淡了的薄輕輕揚著，但兩人目之間暗火涌。

這一面是必要要見的，有些事也是一定要說明白的，但顧瑾無疑是一個十分強勁的對手。

但即便在這樣的威下，何昔年也一如既往的彎著，溫潤的笑著。

顧瑾從臺走近來，上帶著外面的寒氣，漆黑如墨石的眸子帶著冷銳，禮貌的手示意他請坐，隨后自己才拉開椅子坐下。

四目相對，刀劍影。

“難得顧總您主約我見面，難道是考慮好答應離婚了？”

何昔年笑瞇瞇的開口。

“何爺覺得呢？”

顧瑾反問。

“我覺得，顧總到底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為男人，還是應當灑一點，當是結束就結束，不必再做無謂的努力了。”

他這語氣輕快，顧瑾卻聽出了幾分嘲諷和批判，黑眸半瞇，眼底閃過危險的暗，聲音更加冰冷。

“到底是誰在做無謂的努力？你把曉曉綁在邊，那知道蘇清還活著嗎？知道你不止沒殺了，反而把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何昔年面不變，“關于這件事，曉曉跟我說了，但我有什麼保護的必要？如果沒死的話，只能說命大，與我何干？”

“真的是命大嗎？而不是你聽信了蘇清的什麼話，用這條命換來了什麼消息？”

“顧總，您大可不必用審犯人的語氣來審問我。”

何昔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眸底多了幾分不可查覺的鋒芒。

他做事向來干凈利落，倒也不是怕顧瑾手上有什麼把柄，只是不愿這些事再傳到解耦的耳朵里。

“何爺是承認了？”

顧瑾面上清冷，幽冷的黑眸滿是危險的氣息。

他想，如果季曉知道何昔年在背后做的一切，必然不會再留在他邊，季曉生平最痛恨欺騙，尤其是在安安的事上，那是的肋。

同樣的，季曉又何嘗不是何昔年的肋？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但他不甘心，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從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像這樣心甘愿的付出全部，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絕對不會向顧瑾認輸。

“如果顧總對這件事存疑的話，大可以讓曉曉親自來問我，當然了，如果您能見到的話。”

何昔年說話的時候，子愜意的往后靠了靠。

顧瑾心里一沉，他說的沒錯，季曉本不愿意見他，甚至連說一句話都做不到。

“顧總，希您能面對現實，曉曉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在你們離婚之后，我們就準備回去結婚，希你能給一個新的生活。”

“不可能。”

顧瑾在何昔年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就立刻拒絕。

他神冰冷，幽深的眸底好似涌著驚濤駭浪，下一秒就能把人吞噬進無邊的黑暗中。

“就算你不愿意放手，你們也不可能了。”

何昔年看向他，說道。

“那又如何？我寧可把綁在我邊。”

他向來就是霸道偏執的，尤其是在季曉的事上。

“你真的嗎？還是只是單純的占有？你明知道這樣不會幸福不會開心，已經選擇和我在一起了，甚至還懷了我的孩子。”

何昔年的臉上終于繃不住，忍不住拳頭。

“現在的醫學技很先進，何昔年，你跟季曉肚子里的孩子做個dna鑒定，否則我不會相信。”

他絕對不信季曉會在那樣的時候和何昔年發生關系。

不論，也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

何昔年沉默了。

這個時候，他真的很希自己能有底氣一點。

可是他沒有。

“我言盡于此，三天時間，如果我沒見到季曉和安安的話，別怪我采取強制措施了。”

何昔年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顧瑾沒有再多留，說完就離開。

隨著門關上的砰一聲響，何昔年繃的子才有了一的松懈，眉眼間滿是疲憊和無奈。

相比之下，顧瑾要有底氣的多，畢竟妻子是他的合法妻子，孩子也是他的親生孩子，也就是說，不管他怎麼做，最后到底都是留不住們母子的。

目前，除了讓季曉親自出面，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但是一旦讓他們見面了，那麼事就再也不可控了。

他有私心，他不想。

天黑了，他渾乏力的躺了很久很久。

——

當天晚上，顧瑾收到了何昔年的電話，季曉愿意跟他見面了。

地點約在季曉住的別墅里，因為子太虛了，不愿意出門，這才請他上門。

得知這個消息之后，顧瑾是一晚上都沒睡著，第二天一早就穿戴整齊的出現在別墅的門口。

可是時間才八點鐘不到。

他真的太想見了，離上次正式見面有多久，他已經不記得了，只覺得好似恍如隔世，他甚至有一種的生疏。

他開始像個十七八歲的青年一樣，在門口躊躇，想著待會見面應該說什麼做什麼，才讓自己看起來是最好的樣子。

現在是什麼樣？

他們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樣？

他鼓起勇氣好幾次，都沒有忍心按下那個門鈴，直到里面傳來腳步聲，有傭人拎著包開門，抬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高大的男人。

“您是......？”

“我是來找季曉的。”

顧瑾說著話，眼睛朝里面看去，恰好看見踩著棉拖鞋，穿著一家居裝下樓的季曉。

心臟突然開始突突的跳。

“讓他進來吧。”

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和。

顧瑾進門，和四目相對，漂亮的眉眼依舊是恬淡的，只是看不見任何緒，見到他也只是禮貌的點點頭，然后就去廚房端了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