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系好腰帶,理順袖口褶皺,走去給他開門。
看他哭喪著臉,衡玉奇道:“怎麼了?”
“我……我不小心把了悟師兄畫給你的符紙燒毀了。而且符紙是被師兄自己寫的那卷佛經住的,當時符紙連同佛經也一塊兒掉進火盆里面了。”了念幾乎要哭出來。
他真不是故意的。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雖然師兄脾氣很好,但他犯了這麼大的錯,師兄肯定不會隨隨便便就原諒他的。于是在立即承認錯誤和跑過來請衡玉跟他一塊兒過去,順便幫他求之間,了念非常從心的選了后者。
衡玉:“……”
知道那些符紙,都是了悟強撐著的不適寫出來的。
但現在符紙已經被毀掉,再指責也于事無補。看著了念那張幾乎皺在一起的臉,衡玉無奈道:“我會幫你求的。”
“謝謝主!那我們現在走吧!”了念的眼睛微微亮起。
“你師兄應該有事在忙吧。”
了念說:“是嗎,可昨晚我回到廂房時,還看到了鶴師兄走進師兄的院子,給師兄送了盆熱水,今早出門做早課時也看到了。”
說著說著,了念忍不住撓撓頭:“了鶴師兄進進出出,了悟師兄肯定不會是在修煉佛法,我們進去求個,應該不會耽誤什麼吧。”
那他怎麼沒回復自己的傳音符?
衡玉覺得有些奇怪。
但現在也很想見了悟,有種奇妙的覺,那場夢魘仿佛是種冥冥之中的昭示。下一次邪魔之氣的發應該快要來臨了。
衡玉從善如流道:“那我們就走吧。”
“謝謝主。”了念雙手合十,再次道謝。
衡玉搖頭:“沒關系,我只能幫你求求,但罰不罰你,還是得看你師兄怎麼想的。”
“這樣已經足夠了。”了念稍稍松了口氣,這時候回過神,他才發現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弄了,僧著他的脊背。
他有些懊惱地撓撓頭,也在心里埋怨自己的心。當時怎麼就這麼不小心。
無定宗的弟子代步工也是仙鶴。
乘坐仙鶴抵達目的地,了念領著衡玉往東邊方向走。
走了大概幾百米,一個外墻爬滿不知名藤蔓、環境清幽的屋子出現在衡玉的視線之中。
了念給自己鼓了鼓氣,噔噔噔快步上前,抬手敲了敲門:“師兄。”
里面傳出起的靜,隨后才響起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了念?”
這道聲音沙啞,乍一聽像是剛從夢中睜開眼睛,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般。
“師兄,是我。”
“進來吧。”
得到允許,了念推開門,扭頭瞥衡玉一眼,先讓衡玉走進里面。
衡玉一走進來,就聞到空氣中那濃烈得刺激大腦的藥香。
因為沒有開窗氣的原因,這藥香在房間里凝而不散。
了悟傷了?
這一剎那,衡玉好像意識到了些什麼。
在了念要走進來之前,衡玉反手把門甩關上,隔著門對門外一臉懵的了念說:“你先回去,你的事我會幫你告訴你師兄的。”
說完,一臉平靜朝床上的了悟走過去。
突然看到衡玉,了悟有些措手不及。
他在被子里的手虛抓了抓,面上同樣一派平靜。
衡玉快要走到他邊時,突然折到旁邊的桌子上:“要吃橘子嗎?”從果籃里取出一個橘子。
了悟被弄得一上一下,淺淺笑起來:“好。”
明明椅子就放在他床邊,衡玉卻看也沒看那張椅子一眼。
要坐下時,發現椅子擋了的路,一腳踹過去直接把椅子撂倒在地,這才掉鞋子坐在了悟床側。
沒有出聲問什麼,衡玉垂下眼剝橘子。
剛修剪過指甲,現在沒有了長指甲,想要剝橘子不是很方便,了幾下才功。
橘子那酸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開。
了悟不知道現在在想些什麼,目定格在臉上,又漸漸移到手上看剝橘子,角微。
“試一試酸嗎?”沒等他組織好語言,一瓣橘子遞到他的邊。
了悟原本想要自己吃的。
但現在這般不聲,連是否生氣都看不出來,他只好微微張開,咽下那瓣橘子。
“很酸,也很。”他低低抱怨。
不對,與其說是抱怨,倒更像是在下聲音哄。
衡玉抬眼看他,又給他遞了一瓣:“是你說的,不能浪費。”沒忍住也跟著抱怨了句,“聲音這麼啞,誰想聽你的抱怨啊。”
了悟笑了下,只好繼續張,默默嚼了兩口咽下果。然后抬眼看,等著喂下一瓣。
衡玉瞥他一眼,掰了果,這回卻是直接丟進自己里,一邊皺著眉頭一邊用力咽下果:“這些橘子是誰送來給你的,就不能挑些的嗎?”
這橘子就沒吧!
“別吃了。”
了悟想抬起手的頭發,但鞭傷烙印在他肩胛骨上,讓他沒辦法順利舉起手。
害怕被看出傷勢的嚴重,他只好這麼出聲勸阻。
“到時候拿去喂雀鳥,也不算浪費。”
衡玉迅速把手上那大半果丟到桌子上。
從儲戒指里取出手帕,遞到了悟面前:“幫我手。”把臟掉的右手也一同平舉到他眼前。
他臉上剛浮現出一抹遲疑,衡玉問:“是不是傷勢重得連手都舉不起來了?”
了悟只好苦笑:總是這般敏銳。
衡玉飛快了幾下右手,手帕直接丟到地上。
向前傾,拉近與了悟的距離。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時,衡玉一把用力,在了悟猝不及防之下掀掉他上蓋著的薄被,那只掀掉被子的手順勢抓住他的里上擺:“你這件服只是普通料子,我用靈力一撕就全部撕碎了。要麼你現在乖乖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昨天你是不是去戒律院接刑罰了,要麼我你自己瞧。”
上那淡淡的合歡幽香和檀香混雜在一起,最后構一種說不清的、令人分外頭暈的香味。
了悟:“……是了些小傷。”
衡玉手上一用力,他的上被靈力震碎些許,大片膛都了出來。
了悟下意識抬手住自己的服,即使這注定徒勞無用:“……主。”
衡玉垂眼俯視,仿佛居高臨下,帶著些欣賞和挑釁,目灼灼:“檢查一下你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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