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很寬敞, 也很簡單,里面只擺放有必備的家。
衡玉走到窗邊,用力推開窗,就能看到外面的紫鳶尾花海。
從儲戒指里取出從飛船上特意帶下來的那盆君子蘭, 穩穩把它擺在窗臺上。
搞定之后, 衡玉給自己泡了盞茶,邊喝著茶邊翻看起陣法書籍, 努力補足陣法基礎知識。
這一翻閱, 就直接從上午翻看到了傍晚。
一陣敲門聲直接打斷衡玉的沉思。
起開門,瞧見站在門外的人時并不到意外:“我還以為你會更早一些過來瞧我。”
門外, 舞抬手別了別鬢角碎發。
一紫蹁躚飄逸,鎖骨半遮半, 子的與那片鳶尾花海正相合,整個人得靈。
“什麼時候到的?”
衡玉請進屋,給倒了杯茶水:“上午剛到, 你在劍宗待了多久?”
舞抬手纏繞著自己的發梢, 神慵懶:“說到這個我就不得不抱怨了。你都不知道,這一年時間俞夏基本都待在宗門里。為了能混進劍宗找他,我不知道吃了多苦頭。”
舞話中的真實度, 在衡玉心里是要打很多折扣的。
上午在劍宗山門那里,只是提到舞的名字,后面幾個門弟子的神都有些不自然起來, 顯然是舞在劍宗惹出了不事端。
衡玉問:“那你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才順利混進劍宗的?”
舞下微抬, 神既且傲:“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沒做,我是憑借著我的魅力,功讓俞夏請我進來的。”
衡玉忍不住一樂。
不管怎麼樣,舞肯定在劍宗待了很長時間。
想了想, 問道:“宗門里,絕大多數夠資格參加法會的弟子都外出執行門任務了,我們宗門還會不會派元嬰修士來參加法會?”
“自然是要來的,宗門還得送些練氣期弟子過來增長見識。”頓了頓,舞抬眼看向衡玉,“前兩日我收到了我師父的傳訊,你猜這回帶隊的元嬰修士是誰?”
舞會這麼問,說明那個元嬰修士和淵源極深。
而在合歡宗,跟淵源深的元嬰修士有且僅有一人。
衡玉畔染上笑意:“沒想
到師父會親自帶隊。”
師父乃元嬰后期修士,像他這般修為的修士,絕大多數時間都是閉關修煉,爭取早日沖擊化神境。
但想了想,衡玉又覺得這是師父能做出來的事。
師父隨不拘小節,怕是在宗門待太久了覺得厭煩,這才跑出來玩順便獵艷的。
舞拎著茶壺,給自己倒滿茶水。
把玩著自己手腕上戴著的那串手鏈,懶洋洋問衡玉:“你的門任務進度如何?有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衡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而不語。
舞嗔一眼:“說說啊,我可以幫你參謀參謀接下來要怎麼下手攻略。”
“你這麼熱心,看來你的門任務已經完得差不多了。”衡玉這才淡淡道。
的門任務……
舞不想提這個糟心事。
端起茶杯將里面的茶水一飲而盡,也不多留,省得沒看衡玉的笑話,還反讓衡玉看了不笑話。
送走舞,衡玉繼續坐在那翻看陣法古籍。
夕余暉完全褪去,月華逐漸侵占整個天地。衡玉翻看完手上這本古籍,正打算再換一本,就聽到外面再次傳來敲門聲。約之間,還有清脆的鈴鐺聲夾雜在其中。
這次來的又是誰?
衡玉抬手了眉心:“這回來的不會是慕歡吧,還真是有夠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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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歡那暴的子上掛滿招搖的鈴鐺,隨意抬手,鈴鐺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和修習的陣法有關,明明應該是錯響起的鈴鐺聲,但每一次聽在耳里,都會連悅耳的樂趣。
大門緩緩打開,瞧見門衡玉無語的神,慕歡角微揚:“你好像不意外是我在敲門?”
“隨便用個排除法就能排除出來了。”
慕歡眼睛瞪圓,在原地一跺腳:“我可是一到劍宗就來和你打招呼了,你就不能擺出熱些的神嗎?”
衡玉聳肩,表示自己有些無能為力。
目落在慕歡上,衡玉無奈地抬手了眉骨。
這麼多心思各異的人都湊在了一起,再加個那個唯恐天下不的師父,接下來真是有意思極了。
“你是跟著道宗的飛船過來的?”衡玉直接轉移了話題。
慕歡
扁,順著的話題回道:“是啊。”
衡玉臉上泛起細微的笑意,聲音也放緩些許:“回去好好休息吧。”
看在慕歡一到劍宗先來和打招呼的份上,不介意放緩些態度。
“好啊,明日你有空嗎,陪我去見見了悟師兄吧,我心念他許久。”慕歡順著桿子快速往上爬。
衡玉臉上的所有笑意在一瞬間收斂:“你想念了悟與我何干?告辭。”
直接后退一步,用力把門甩上。
慕歡:“……”
果然不該對衡玉抱有任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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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慕歡關在門外,衡玉拍拍手拂去上面不存在的灰塵,重新走回到窗邊坐下。
月從窗外蔓延到的上,被這溫和的月映照著,衡玉突然沒了翻看陣法書的心。
取來一張干凈的白紙,手腕靈活翻,很快就疊出一只活靈活現的紙小貓。手取了一點繪制陣法的靈,點在紙小貓的眼睛上,的一點神識就輕而易舉附著在這只小貓上。
閉上眼,衡玉用神識控著它,讓它直接飄出窗外,從合歡宗的住順利飄到無定宗的住,最后再一個翻轉,蹦到了悟窗外。
竹屋里,了悟剛沐浴出來。
他上還帶著淡淡的溫熱水霧,正盤膝坐在床上翻看衡玉之前整理出來的佛理小故事。
突然,了悟察覺到窗外有輕微的聲響。他放下手中的筆,推開窗戶,原本只是想查看一下外面的靜,誰想一只輕飄飄的紙貓正直直立在那里與他對視。
這個畫面瞧著有些詭異。
了悟盯著紙貓幾秒,從它上到悉的神魂波:“主?”
他用兩只手捧住紙貓,把它從外面捧進來,然后把它放在一堆佛經之上。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紙貓晃了晃以作回應,顯然是能聽到他的聲音。
了悟瞧著有意思,抬起右手,拇指輕點了點紙貓的額頭。
用力很輕,但紙貓跟著往后退了兩步。
他聲音里多了笑意:“那能到我的作嗎?”
紙貓往前,輕飄飄撞上他的手指頭。
“你是不是睡不著?不對,這兩天你應該都在鉆研陣法吧。貧僧在翻看你之前整理的佛理小故事,然后也想到了幾個新的,你
要不要聽?”
神識附在上面,衡玉大概能聽清楚了悟的聲音。
邊聽著他說話邊趴在桌上翻看陣法古籍,原本已經有些看倦,現在又意外地能夠靜下心來。
慢慢地,了悟那邊把佛理小故事都講完。
他也沉默下來,開始整理自己手上的佛經。整理完后已經了夜,他捧起那只小貓,又用指尖點點它的額頭位置:“貧僧要熄燈了,你打算歇會兒嗎?”
附著在紙貓里,那悉的神識正在剝離,很快離而去。
到它已經變一只普通的紙貓,了悟彎腰吹滅桌上的燭火。
借著月,他走到床塌邊坐下,把紙貓輕地放在床邊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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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原本打算通宵翻看一整晚的陣法書。
反正到了這個修為,徹夜不睡也不影響神。但把神識從紙貓上離后,握著陣法書,突然靜不下心翻閱。
既然靜不下心,衡玉也不強求,合上陣法書,熄滅桌上的燭火,躺在的床榻上陷沉睡。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醒來,衡玉繼續翻看手中的陣法書。
一直到下午,終于把手頭的所有陣法書翻閱完——這里的書都是了悟從無定宗藏經閣里幫借出來的。
翻閱完畢,衡玉將桌面上攤放開的所有陣法書都收進儲戒指里。
“不知道師父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抵達。”
現在距離法會正式開啟還有四天時間,算算日子,應該也就是這兩日之間了。
衡玉想了想,決定先迎接師父,然后再出門一逛劍宗。畢竟師徒兩許久沒見,于于理這個做徒弟的都該好好恭候師父。
沒有讓衡玉等太久,接近傍晚時分,一條龐大的飛船飛劍宗。
一個紫綬帶的俊男子站在飛船甲板上,隨意了,也呈現出一種勾魂奪魄到極致的風來。
他挲著腰間掛著的玉佩:“也不知道衡玉的門任務進展到哪一步了,哎,師門不幸,居然教出這麼個不會對我甜言語、三天兩頭給我傳訊的徒弟來。”
輕聲嘀咕著,游云的神有些哀怨。
這一年來,雖然相隔萬里之遙,但衡玉還是有傳訊的。只不過傳訊不太方便,都是隔上幾個月才簡
單問候師父幾句。
其實別的弟子,像舞、慕歡他們也是這麼做的,但游云還是不高興,很不高興,他這麼出手大方又艷絕滄瀾大陸的師父,難道不值得被徒弟特殊對待嗎?
不過游云臉上的哀怨沒有掛很久,當合歡宗的飛船停靠在劍宗山門時,劍宗有位中年元嬰中期修士飛到游云面前向他問好。
游云臉上的神一秒切換,迅速變得平靜無波,充滿高人風范。
他掐了一訣,向那位劍宗修士回禮。
互相見過禮后,中年元嬰修士出聲請游云前往議事殿一敘。
游云淡淡點頭,表示自己會一同前往。不過在前往之前,他招來一位弟子,解下自己手上戴著的那枚儲戒指:“你把這枚儲戒指給衡玉。”
弟子恭敬地用雙手接過儲戒指,低聲應是。
很快,衡玉等來了合歡宗的弟子,也等來了師父的儲戒指。
握著那雕刻著繁瑣紋路、十分的儲戒指,衡玉認真把玩一番,發現這枚儲戒指并沒有被滴認主,的神識可以輕而易舉探進儲戒指里。
這個戒指開辟出來的空間并不大,里面除了一堆靈石外,還有一沓陣法書籍和一堆很珍稀的布陣材料。
瞧見那陣法書籍和布陣材料,衡玉有些錯愕,很快又笑起來:“我只是在傳訊中隨口和師父提了句最近在學習陣法,沒想到師父人還沒出現,就先給我送了份這麼大的厚禮。”
這就是背靠大山的快樂啊。
衡玉笑笑,將儲戒指收好,打算等遲些見到師父再向他道謝。,,,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