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這是姚舒第一次接吻。
在這之前,一直以為男之間的親吻應該是輕輕、纏纏綿綿的。卻未想原來接吻也可以那麽用力,那麽強勢,可以吻得幾乎不過氣。
對於接吻姚舒確實一竅不通,隻是憑著覺,學著叔叔的樣子去回應。
可吻著吻著,不知怎的就變了咬。
越張,咬得也就越用力。
如今被裴硯承那樣堂而皇之地放在明麵上講,本就臉皮薄的孩兒臉紅得都快炸了。
在裴硯承的口,低著小腦袋不吭聲。
垂下的視線裏,是男人嚴謹的白襯衫。
隻是這件襯衫早已不複原來的規整筆,口和領口都皺了一小塊。
是剛才接吻時,無意識抓皺的。
太荒唐了。
居然跟叔叔接吻了。
悄悄背著所有人,與這個本該是長輩的男人接吻。
想到這裏,姚舒臉更紅了,強烈的背德讓更加不敢去看裴硯承的眼睛。
“……岑、岑姨還在等我出門去花市,我要去找岑姨了。”
拿開環在自己腰際的手臂,匆匆往門口走。因為走得太急,不小心踩到掉了一地的塑化紙,差點還摔了一跤。
裴硯承手要去扶,姚舒連滾帶爬趕在男人走過來之前跑出了暗房。
奔跑時耳邊有風聲掠過,照片洗得怎麽樣早已無暇顧及。
十九歲以前,循規蹈矩地長大,好好學習,考出優秀的績。努力讓自己乖巧懂事,聽大人的話。
十九年來,唯一做過的叛逆事就是瞞著叔叔放學後去做家教,最後還被發現了。
可這些跟今天發生的事比起來本不值一提。
就像是個叛逆的,瞞著大人品嚐了/果。
在樓梯上,姚舒迎麵撞上了準備上樓的岑姨。
“舒小姐?下樓梯可要慢些走,小心別摔跤了,你這急匆匆的是怎麽了?”
姚舒臉上的慌張一閃而逝,緩了緩神說:“我、我沒事,岑姨您不是說下午要去花市嗎,我就著急來找您了。”
岑姨點點頭。
“對,正要出門了,我剛才一直在找你,可是到也沒找到你在哪裏。”
“我本來還以為你跟裴先生在一起呢,還去暗房問裴先生了,但是裴先生好像很忙,一直在忙著理照片,連門都沒開。”
一提到暗房,姚舒就心虛得不行。
岑姨當然不會知道,在暗房裏好像很忙的裴硯承,其實是關著門,在忙著吻。
“我、我剛在爺爺的畫室,沒跟叔叔在一起。”
心裏有鬼的姚舒連忙解釋,話裏甚至有點蓋彌彰的意思。
“舒小姐您剛才在畫室嗎?不對啊,我去畫室找過了,沒看到你在啊。”
“爺爺的畫太多了,我就去裏麵的儲藏房幫忙整理了一下,可能您沒看到我吧……”
“可是……”
岑姨還想說什麽,姚舒抱住的胳膊扯開話題:“岑姨我們快去花市吧,我都等不及想快點看到那些漂亮的花朵兒了,走啦走啦。”
這個小曲就這麽被姚舒科打諢地掩蓋過去了,去花市的一路上岑姨也沒有再提。
隻不過姚舒心裏還是得厲害,偶爾岑姨問喜歡哪種的花,也沒什麽心欣賞比較,隨手選了其中一種。
在花市買了幾束芍藥和野百合,姚舒和岑姨回到了麓園。
岑姨拿了幾個花瓶把花都了起來。
姚舒正準備把好的花瓶放好時,卻在下一秒看到了放在金楠木鬥櫃上的相框。
認出那是畢業旅行的照片,是剛才裴硯承在暗房洗的那一張。
沒想到這麽快就已經裝裱好了。
在出神之際,裴老爺子走過來,慢悠悠說:“也不知道硯承怎麽洗的照片,這張相片不僅層次差,洗得都發灰了。”
姚舒看著那張照片,心跳倏而加速。
對攝影沒有研究,不知道裴老爺子說的層次和照片發灰,是不是因為相紙在定影裏泡了太長時間的原因。
說好是放兩分鍾的……
可是那會兒叔叔忙著親,早就泡了不止兩分鍾了……
裴向華:“真搞不懂照片都這樣了他為什麽還當個寶貝似的裱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照片有什麽特殊意義呢。”
姚舒紅著臉低聲說:“其實…照片也不是特別難看的,可能裴叔叔就是喜歡這張吧。”
“誰知道他啊,年紀越長人越古怪。”
裴老爺子搖搖頭,負著手走到外麵的臺去逗鳥。
會客廳,姚舒又盯著那張照片看了會兒,最後才小心翼翼把那束黃的野百合放在了相框旁邊。
一看到這張照片,不由自主就會想起那個吻。
如果記得沒錯,陳叔叔他們之前有說過,裴叔叔是沒有談過的。
可是裴叔叔要是沒有談過朋友,為什麽他對於接吻那方麵似乎特別得……嫻。
姚舒用食指輕輕了下自己的,那種重重的吮吸仍舊清晰。
那麽嫻,本就不像是第一次接吻的樣子。
難不,裴叔叔雖然沒有朋友,但是他有那個啥伴?
姚舒被自己的想法驚到,歎了口氣,兀自喃喃:“所以人是怎麽學會接吻的呢,為什麽叔叔就那麽嫻……”
“這個以後老師會教的。”
一道稚的嗓音響起,豆豆正仰著小臉看著。
“豆豆?”
“小舒姐姐你不用擔心,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麽接吻,就算不會也沒關係的,這些以後老師都會教你的。”
豆豆年紀小,其實並不知道接吻是什麽意思。他隻是覺得,隻要是不會的東西,老師都會慢慢教給他。
“回來了?”
後響起低沉的男聲,姚舒回頭,裴硯承正往這邊走過來。
豆豆開心地撲過去。
“叔叔!小舒姐姐因為不會那個……”他歪著頭想了一下,“不會接吻,所以正發愁呢!”
姚舒臉紅:“我沒有,豆豆,你別說!”
“我可沒有說,小舒姐姐還說為什麽叔叔接吻就那麽嫻。”
這樣難於啟齒的話被小孩子一臉單純地說出來,姚舒恥到隻想原地去世。
裴硯承笑了下,了下豆豆的頭:“我知道了,豆豆先去跟大白玩一會兒,叔叔找小舒姐姐有點事。”
豆豆點點頭,跟大白一前一後跑去庭院玩。
“去花市玩得開心麽。”他問。
這是兩人在做了那種親之事後第一次見麵。
不是在暗房,而是在一個線充沛的,所有人都看得到他們的地方。
那份背德再次席卷而來,姚舒不敢看他,故作鎮定擺弄花朵。
“去花市就是看看花,也沒玩別的什麽了,逛一圈就回來了。”
裴硯承說:“剛才豆豆說你——”
姚舒打斷:“我什麽也沒說,豆豆講的……”
小姑娘的臉上是藏不住事的,心裏的那點小緒一五一十全寫在了臉上。
“姚舒。”裴硯承的名字。
“沒有別人,隻有你一個。”
“我隻吻過你。”
姚舒臉熱熱的,像一隻乖巧的小貓兒般,細細、恍若無聲地“嗯”了一聲。
裴硯承手,握住孩兒的手指。
那麽纖細而膩的手指,甚至讓他不敢用勁去握,隻是用指腹輕輕挲了一下的指尖。
掌心傳來滾燙溫度,姚舒的呼吸陡然一。
下意識就要去掙男人的手。
“叔叔放開我……”
裴硯承置若罔聞,非但沒有鬆開的手,反而長指沒/的指,分開,與十指相扣。
“怎麽,現在手都不能了?”
“爺爺就在外麵啊,萬一被他看到了……”
姚舒既張又害怕,眼睛往那扇落地窗外瞟。
此時的裴老爺子正在會客廳外的臺逗鳥,岑姨去拿花瓶了,可能很快就會回來。
“看到了就看到了,作為你的叔叔不能握你的手?”
“可是、可是……”
姚舒害地低頭看了一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一大一小,是纏得那樣。
“可是…哪有叔叔是這樣握著自己的晚輩的。”聲音細細的,“叔叔跟豆豆,就不這樣。”
裴硯承失笑。
男人低沉的笑聲從腔傳出來。
“我還能跟誰都這樣?”
客廳外傳來腳步聲,是岑姨拿著花瓶回來了。
始終警惕的姚舒很快察覺到,下一秒已經用力甩開了男人的手。
剛步會客廳的岑姨恰巧看到這一幕。
愣了下。
“舒小姐,你們……”
姚舒又又氣,頭也不回地跑上了樓。
樓梯上孩兒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裴硯承收回目,鬆了鬆襯衫袖口,雙疊,靠在了沙發上。
岑姨放下花瓶,躊躇說:“裴先生,您是跟舒小姐鬧不愉快了嗎?”
畢竟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姑娘很用力地甩開了裴先生的手。臉頰很紅,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這會兒又一聲不吭地跑上樓,可不就是兩人鬧脾氣了麽?
估計裴先生又要因此頭疼了。
不過令岑姨意外的是,裴硯承的臉沒有毫不悅,他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淺抿了一口。
甚至於看起來心還很不錯的樣子。
-
吃晚飯時,姚舒為了避嫌,刻意沒有跟裴硯承坐在一起。
隻顧埋頭吃飯,不說話。
裴老爺子的目在兩人之間逡巡了片刻,問:“你們這是吵架了?”
裴硯承淡淡說:“沒有。”
裴老爺子:“沒吵架就好,硯承,你是小舒的叔叔,要多讓著,別欺負。”
裴硯承笑:“當然不會。”
“我吃飽了。”姚舒匆匆吃完飯,放下碗筷,“爺爺,我回房間做題了。”
雖然已經放假,但是每天還是會做一套習題,鞏固以前知識的同時,也在學習新的知識。
這也是姚舒每天的功課。
裴老爺子點點頭。
姚舒剛想離開,裴硯承便也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來我書房做題吧,不會的我可以教你。”
裴硯承走過去慢條斯理拉住的手,“昨天我翻了下你的習題冊,發現有幾道題的解題思路有點問題,正好可以給你講講。”
姚舒沒想到裴硯承會直接在爺爺和岑姨的麵前牽的手。
隻能故作鎮定點點頭,想要趕離開這裏。
兩人上樓後,樓下飯廳,岑姨和裴老爺子在閑聊。
“今天下午在客廳裏,我看到舒小姐在和裴先生鬧不愉快,本來我還以為說也得鬧個一兩天的,沒想到兩人這麽快就和好了。”
裴老爺子說:“他們叔侄倆好,有什麽不愉快也很快就過去了,硯承那麽大人了,也不至於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那是的,裴先生多疼舒小姐,自己工作那麽忙,也願意出時間來給舒小姐。”
岑姨笑瞇瞇地看了一眼樓梯口書房的方向,說:“我本來想切點水果送上去的,既然他們在學習我就先不去打擾了。”
裴老爺子也點點頭:“嗯,待會兒再送上去吧。”
而樓下的岑姨和裴老爺子並不知道,在房門閉的書房裏——
本應該在好好學習的姚舒,此時正坐在男人的上,被迫仰起頭,承著叔叔不容拒絕的吻。
平日看起來尤其乖巧的小姑娘臉紅紅的,一雙小手虛虛地抓著男人的襯衫。
整個人跟沒骨頭似的,綿綿地窩在男人的懷裏,若不是有那雙手臂摟著的腰,幾乎都要從他的上下去。
姚舒的兩個手抵在裴硯承的口,用那微乎其微的力氣推拒著,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
男人察覺到的作,稍稍退離的。
“糯糯,怎麽了?”
孩兒的氣息仍然不勻,雙著不自然的紅,細聲說:“不能、不能再親了,題目要做不完了……”
“那就留著明天再做。”
裴硯承的聲音嘶啞低沉,抬起的臉,俯就要去吻。
姚舒用手背擋住自己的,睜大眼睛搖頭。
“不行的,這是今天的題,今天要完的。”
兩人對視片刻後,頭頂傳來男人微不可察的一聲歎息。
裴硯承低頭吻了下的手背,接著把放在書桌旁的那套習題拿了過來,攤在了桌麵。
少帥說:“我家夫人是鄉下女子,不懂時髦,你們不要欺負她!”那些被少帥夫人搶盡了風頭的名媛貴婦們欲哭無淚:到底誰欺負誰啊?少帥又說:“我家夫人嫻靜溫柔,什麼中醫、槍法,她都不會的!”那些被少帥夫人治好過的病患、被少帥夫人槍殺了的仇敵:少帥您是瞎了嗎?“我家夫人小意柔情,以丈夫為天,我說一她從來不敢說二的!”少帥跪在搓衣板上,一臉豪氣雲天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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