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赫炎：“睡，睡你，睡你旁邊？”

“對。”慕之明說，“我倆不是已經親了嗎？為何要分居。”

顧赫炎：“可，可，可是……”

慕之明：“可是什麼？”

顧赫炎輕聲：“可是你都忘了。”

廂房里靜了片刻，慕之明開口道：“將軍，我有在努力地回憶，我也很想將過去都記起來。”

顧赫炎怔愣半晌，而后不言不語地坐在床榻邊，在慕之明旁躺下，兩人面對面。

慕之明笑了笑，展開上的薄被，分了一半給顧赫炎，他說：“將軍，我睡不著，我們聊聊吧。”

“好。”顧赫炎為了能與他同蓋一床被，子朝慕之明的方向挪了挪。

慕之明：“將軍，這兩日，我發現一件事。”

顧赫炎：“什麼？”

慕之明輕聲：“曾經的我對你傾心慕，深不移。”

顧赫炎怔愣，微張，不知如何回答。

“每個我遇到的人，都在一遍遍提醒著我這件事。”慕之明道，“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我想啊想啊，就在剛才，突然明白過來了，到底是哪里不對了。”

顧赫炎：“哪不對？”

說著，慕之明著顧赫炎的眸子：“唯獨你沒有提醒我這件事。”

顧赫炎怔愣。

慕之明：“我就在想啊，是不是大家誤會了呢？我倆親會不會只是我的一廂愿，而將軍你只是擔起一份責任，就像你把家國放在肩上一樣，畢竟你如此重重義……”

“不是的！”顧赫炎猛地喊出聲，他覺得自己太過激，恐怕會嚇到慕之明，又連忙將聲音放輕：“不是的……不是你的一廂愿，是我，是我先提親的……”

瞧他語無倫次的模樣，慕之明笑了笑：“我知道了，將軍，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其實呢，我對忘了過去這件事到愧疚，方才睡不著就是在想這件事，想著想著，想到了一個法子。”

顧赫炎：“什麼？”

慕之明：“將軍，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顧赫炎：“……”

慕之明解釋道：“我忘了過去，但將軍你沒忘，你可以告訴我，我們過去是如何相的，既然你寡言，那就用行告訴我，一點一滴，從朝到暮，全都重新告訴我。”

顧赫炎：“我……不想勉強你，不想強求你做你不喜歡的事。”

“將軍何須顧慮這個，若我覺得不喜歡不舒服，我自然會告訴你。”慕之明認真地說，“將軍，我想通過你知道過去的我們是如何彼此慕的，而不是從他人口中。”

顧赫炎著慕之明的盛滿萬里清輝的明眸，鄭重地點點頭：“好。”

慕之明彎眸笑了起來，他出小指，舉到顧赫炎眼前：“將軍，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把所有的事全都想起來的，我們拉勾。”

顧赫炎出小指，與他的手指纏，一本正經地上下晃了晃。

慕之明輕輕笑出聲：“將軍……”

顧赫炎輕聲：“你以前，不是這樣稱呼我的。”

慕之明：“嗯？那我以前是如何喚你的？難道是……赫炎？”

顧赫炎眼睛微微發亮，他用力點了點頭。

慕之明萬萬沒想到一聲‘赫炎’可以讓顧赫炎喜形于。

這和慕之明對顧赫炎鐵腕將軍的印象實在差別太大。

除了意外，慕之明還覺得他可。

月正濃，風清蟬鳴，慕之明問顧赫炎：“除了稱呼，還有什麼是需要更改的嗎？”

顧赫炎想都沒想，口而出：“以前休息時，你會抱著我。”

慕之明眨眨眼：“……每天都會？”

顧赫炎實誠得不得了：“并非每日，但我……我今天想抱著你睡。”

慕之明笑了笑：“好。”

說罷，不等顧赫炎手，慕之明主向前挪，整個人靠進顧赫炎的懷里，膝蓋和小進顧赫炎的兩間，手環住顧赫炎的腰，而后抬頭問：“這樣嗎？”

顧赫炎：“……”

“不是嗎？”慕之明又手腳并用地挪挪蹭蹭，這次整個人稍微往上了些，側著子脖子枕在顧赫炎的胳膊上，手臂環住他的膛，手掌勾住他的肩膀，慕之明問：“那是這樣嗎？”

顧赫炎：“……”

“這樣也不是？”慕之明無奈了，他繼續挪，在顧赫炎旁拱來拱去，“難道是從背后抱著嗎？赫炎你轉過……唔！”

顧赫炎忍無可忍，翻將慕之明在下，雙手各握住他的手腕，牢牢地按在他頭兩側，俯親住慕之明，沾著夜寒涼意的在他的上輾轉研磨，不一會就變得火熱起來，潤舌頭似蛇般靈活蠻橫地掠奪城池，不由分說地侵慕之明的口中，勾他舌尖他上顎刮弄他牙齒。

如今的慕之明，從未被人如此激烈地深吻過，他反應過來自己被親后，脖頸臉頰瞬間變得通紅滾燙，口中被顧赫炎舌頭作弄的地方得不行，下被輕咬，呼吸被奪走，接而來的窒息讓慕之明的子都了三分。

不知過了多久，顧赫炎終于舍得放過慕之明。

顧赫炎好似怕慕之明跑了，沒有松開他的手，只是撐起，膛起伏地看著他。

慕之明了半天才將呼吸捋順，他腦袋仍舊暈乎乎的，看著上的人，發現顧赫炎的眼眸深燃著熊熊烈火，激越難熄。

慕之明忍不住心想：原來顧赫炎會對自己這般啊。

“若覺得不舒服，說出來。”顧赫炎冷靜了不，開口道。

慕之明彎眸，坦誠道：“有點被嚇到，但不會覺得不舒服。”

顧赫炎松了口氣，他俯，再次吻慕之明，

這次的吻不像剛才那樣疾風驟雨，而是溫繾綣，從慕之明的角至眼眸，他的所之，慕之明能到溫熱且漉。

吻畢，顧赫炎松開慕之明，在他側躺下，盯著人看。

慕之明笑著問：“這也是每日必須做的嗎？”

顧赫炎安靜片刻，點點頭。

慕之明：“真的？”

顧赫炎：“……”他沉默半晌，還是點了頭，只是這次點得幅度極小，頗有心虛的意思。

“知道了。”慕之明笑意更甚，“我會記得的。”

顧赫炎手，將他攬進懷里，替他拉好被子，輕輕拍他的背：“休息吧。”

“好。”慕之明頭靠著他膛，就用這個姿勢，點了點頭。

前半夜還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慕之明，此時旁多了一個人，竟很快就沉沉睡去，還睡得十分安穩。

清晨，慕之明費勁地睜開眼，覺周暖意融融的，他用手背眼睛，一抬頭，對上了顧赫炎清醒的眸子。

“嗯？”慕之明還未醒全，含含糊糊地說，“你怎麼醒得這麼早？是我睡覺時來去吵到你了嗎？”

“沒有。”顧赫炎搖搖頭。

“那就好。”慕之明捂打了個哈欠，眼睛閉不閉，就是這樣迷迷糊糊的狀態，他磨磨蹭蹭地向上挪著子，手勾住顧赫炎的脖頸將他的頭低，隨后捧住他的臉，在他額頭上親了親。

親完后，慕之明也清醒了。

他趕松開顧赫炎，慌慌張張地說：“我……我也不知怎麼就……下意識地……”

話未說完，顧赫炎驀地擁其懷，手臂收，發抖。

慕之明安靜下來，不再解釋，還手拍拍顧赫炎的背，安寬他。

溫存依偎一陣，兩人起洗漱穿戴整齊，一起在廂房里用早膳。

清粥粒粒分明香甜可口，小菜爽口清淡，一天的愉悅，便是從早上吃飽開始的。

“這個餅很好吃，赫炎你嘗嘗。”慕之明夾起一塊燒餅放顧赫炎面前的瓷盤里。

顧赫炎點點頭，將燒餅夾起放口中。

正此時，聞鶴音敲門：“爺，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千……咦？將軍也在啊。”

顧赫炎頷首。

慕之明看見聞鶴音，想起了前日的約定，對顧赫炎說：“赫炎，我今早要去見一個朋友，午時會回來。”

“朋友？”顧赫炎放下手里的碗筷。

“嗯，有機會領你們見見。”慕之明笑道。

顧赫炎：“……好。”

與墨懷約定見面的時間是辰時，慕之明吃過早膳就和聞鶴音匆匆離去。

顧赫炎也沒閑著，去裴府找裴寒瑭。

裴寒瑭舉起雙臂給了顧赫炎一個大大的擁抱：“稀客啊稀客！怎麼想著來找兄弟我了？”

顧赫炎還沒說話，裴寒瑭自問自答：“我知道了，是不是向我取經來了？”

顧赫炎點點頭。

“問我你就問對了人！”裴寒瑭拍拍顧赫炎的肩膀，“這追人嘛，就要投其所好，說說吧，你家小公子喜歡什麼？”

顧赫炎：“霽月齋的桂花糕。”

“，等等去買一些。”裴寒瑭，“還有呢？”

顧赫炎想了下：“機關。”

裴寒瑭：“機關？這不是巧了嗎！你知道千機閣閣主和閣主近日住在京城嗎？聽說他們帶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來展示，我們去問問，看看能不能買一件有趣的小件來，然后你往小公子手里一送，他還不歡喜地對你投懷送抱啊！”

顧赫炎：“千機閣？”

裴寒瑭：“是啊，怎麼，你認識千機閣的人？”

顧赫炎記得慕之明曾說過，他前世和千機閣閣主是摯友。

難道今早慕之明說要見的朋友，就是千機閣閣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