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容為了留在小姐邊的不余力，李秋月覺得自己這麼說并沒有錯！

喬淺月聞言，忍不住的一笑。

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邊，不過是因為有了那樣一個爹而已，可是……

不管如何強大，確實無法改變自己的出！

既然無法改變，逃避也只是暫時，或許可以嘗試著去接……

哪怕做不到心平氣和，起碼……

不能那麼暴躁！

不是嗎？

“李嬤嬤你了解鄴城嗎？鄴城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不想再就容之事多說，喬淺月想了想，將話題轉移到了他們即將到達的目的地上。

“鄴城是執掌蒼山圣境刑獄的城池，是窮兇極惡之徒的地獄，同時也是他們的天堂！”

李秋月聞言想了想，沉聲道。

蒼山圣境之人，提及鄴城時都是這樣的態度，九大家族執掌的九大城池，除了鄴城之外，都是因為華天寶而聞名，可是唯獨這個鄴城，是個例外！

“為什麼？”

喬淺月聞言，忍不住的皺眉道。

鄴城主刑獄，是窮兇極惡之徒的地獄能理解，可是窮兇極惡之徒的天堂，又是從何說起？

“蒼山圣境和下界一樣，蒼山圣境的百姓對于那些犯過刑獄的人容忍度都是很低的，可是鄴城不一樣，鄴城多的就是窮兇極惡之輩，那里是他們接懲罰地方，也是他們接完懲罰，選擇的棲之所！”

李秋月聞言，沉了一下，看著喬淺月一臉凝重的到，“所以，蒼山圣境的人提及鄴城都是敬而遠之，因為鄴城的人大多數都是犯過事兒的，不好招惹！久而久之，鄴城也就行了一種惡回……”

“留下的都是窮兇極惡之輩，清白的百姓不會在鄴承定居，鄴城的氣氛也變的越來越怪異，奴婢未曾到過鄴承，不過聽說鄴承的城池商鋪，都是黑的，大街上行走的都是斷臂殘肢的刀疤臉之類的，總之，鄴城是一個像極了地獄的地方！”

說到這里，李秋月的眼神中都忍不住的閃過一抹瑟之。

若非必要，蒼山圣境的人絕不會想去鄴城！

那個地方在他們心中，就是噩夢一般的存在，能讓小兒止啼！

“……”

喬淺月聞言，眉頭忍不住的一皺，“可是我聽說，在鄴承經刑獄之災的，大多數都是奴仆之流，蒼山圣境的法典對于這里的原住民很是寬厚，能夠被罰往鄴承的蒼山圣境原住民萬中無一……”

“是這樣沒錯！”

李秋月聞言，想到喬淺月來自下界的事心底忍不住的打了個突，趕忙道，“可是小姐，你不要因為鄴城的人大多數是罰的奴仆之流，就對他們另眼相待，奴仆之流也分善惡，有些人真的不值得你為之努力……”

李秋月本就是個聰明人，這段時間又一直跟在喬淺月邊，喬淺月邊的人暗中聯絡奴仆之流的事一直看在眼里，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

現在……

李秋月是真的擔心自家小姐善心大發，對鄴城那些個窮兇極惡之輩生出什麼別的心思來！

“什麼事窮兇極惡？若是不敬主子就是窮兇極惡，若是生了反心就是罪不容恕，若是想要逃離想要改變現狀就是罪大惡極……那麼，那些在鄴承承牢獄之災，最后不得不為定居鄴城的窮兇極惡之輩，何其無辜？”

喬淺月聞言，卻是忍不住的冷笑一聲，看著李秋月挑眉道，“就連你，也是想要逃離獨孤家的錮，想要獲得新生，所以才出現在我邊，不是嗎？”

李秋月聞言，忍不住的一愣。

“就連你都有追求自己相生活的權利，他們為什麼沒有？”

喬淺月見此，轉頭看向車外倒退的風景，緩緩道，“我從不相信這世上有天生的惡人，所以，不管他們曾經做過什麼窮兇極惡的事，只要這個罪名是蒼山圣境強加在他們頭上的，那我就有道理相信，他們未必就不是好人！”

李秋月聞言：“！！！”

當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小姐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蒼山圣境強加在他們上的罪名，難道就不是罪名了嗎？

“那是枷鎖！”

喬淺月仿佛知道李秋月心中所想一般，回頭緩緩道，“你們的祖上都是蒼山圣境從下界劫擄而來的奴仆，為了加強對你們的思想和行為錮，蒼山圣境指定了一系列的條例刑法來約束你們的言行舉止，比如那城池門口的柱石上，你們只能以原住民附庸的形式出現，比如奴仆的兒永生永世也只能是奴仆，比如你們若是忤逆主人，背叛主人會遭什麼懲罰……”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蒼山圣境加注在你們上的枷鎖！當這種枷鎖在你們的心中為了一種慣例，蒼山圣境之人對你們的世代奴役，才變得順理章！”

“李嬤嬤，你能明白嗎？你之所以覺得鄴城那些人窮兇極惡，那是因為蒼山圣境的人給他們冠上了窮兇極惡的罪名，他們讓你們引他們為戒，讓你們疏遠他們，孤立他們，可是……”

“你們是不是忘了，他們其實出和你們一樣？”

這話，仿佛一道驚雷一般，在李秋月的心底炸開。

一直以來，都生活在蒼山圣境，蒼山圣境的人都是如此形容鄴城，形容鄴城那些人，所以……

也下意識的以為，鄴城就是人人口口相傳中的鄴城，鄴城的人也都是罪大惡極的人，可是……

誠如小姐所言，好像忘了和他們的本質，其實……

并沒有區別？

“他們只是做了你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或許過程有些偏激，或許過程收然鮮，或許傷沾染了人命……”

喬淺月見此，知道李秋月明白了自己話中的意思，勾緩緩道，“可是你又怎知，不是現實得他們不得不如此？”

李秋月聞言，瞳孔忍不住的一。

“李嬤嬤，你很清楚不是嗎？”

喬淺月角勾勒的弧度越來越大，再次將目轉向窗外，緩緩道，“蒼山圣境的原住民對你們的世代奴役，從來沒有停止過！奴的教育，早已刻在你們的骨之中，如你這般的人，比比皆是，而像你這般能夠憑借時分為獨孤家的掛名夫人的又有幾人？他們就算是有你這般的天賦和能力，能和你一樣有機緣離主人的，又有幾人？”

“奴役，欺凌，待，殘殺……”

“這樣的事，每時每刻都在蒼山圣境的奴仆上發生！可是，原住民殺自己的奴仆，合乎蒼山圣境律法，本不會遭任何刑法，那你告訴我，生死面前，力反撲，有錯嗎？”

李秋月聽到這話，終是再也坐不住，忍不住的跪倒在了喬淺月腳下，“小姐，奴婢錯了！是奴婢狹隘了，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形容鄴城的人……”

是人都想活著！

就算是奴仆，也有活下去的權利！

生死面前，他們反抗有錯嗎？

如果不是不想在獨孤家繼續承那樣而不得的痛苦折磨，也不會想著逃離，不是嗎？

而所的不過是之苦，比起那些每時每刻都在為生存而憂慮的人，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如此，又有什麼資格，去評判別人的善惡對錯？

“不是你狹隘，而是蒼山圣境的原住民，想要看的的就是你們的狹隘！”

喬淺月見此，手將李秋月扶了起來，緩緩道，“所以，在我眼中，鄴城不是地獄，而是真正的天堂！明知忤逆主人還敢起反抗的鄴城之人，就是我在蒼山圣境最想要的合作對象，因為起碼……”

“他們并未因為世代的奴役，而彎了脊梁！”

蒼山圣境的律法，雖然不沒有降罪給那些殺奴仆的原住民，不過一旦此人殺的奴仆太多，他們就必須繳納奴仆的人頭費，正因為此，很多奴仆即便是做出忤逆主人背叛主人之事，也不會被主人當即死，而是會被到司天閣送往鄴城接懲罰……

若非如此的話，蒼山圣境不會有那麼多犯事兒之后還活著的奴仆！

那高額的奴仆人頭費，就連蒼山圣境的原住民都疼不已，所以他們愿將不聽話的奴仆送往鄴城，也不愿親自出手殺了他們！

這也是司天閣為了保證奴仆的延續，而做出的努力，畢竟……

若是奴仆被殺的多了，奴仆的數量直線降低，他們蒼山圣境的人又該去奴役誰？

喬淺月不知道那糟心的老爹將的下一站定為鄴城，到底是巧合還是必然，只知道，對鄴承之行，是真的很向往！

需要背生反骨之人！

需要敢于站起來，和一起對抗蒼山圣境種種不公之人！

至于……

那糟心的老爹，是不是這一切不公的源頭，那不靠譜的師父，是不是這種種不公的維護者……

這都不重要！

要做的，就是不忘初心，求得始終而已！

來蒼山圣境，就是為了尋找自己的世，如今世的謎團，已經在面前解開了神的面紗，最后的真相如何，喬淺月已經不甚關心了……

還記得，從下界來的初衷！

想活著！

更想下界的百姓，也都好好活著，如蒼山圣境之人一般長壽，不再有脈掃之憂，不再有供養陣法的劫掠……

在這個過程中，……

就算不欺師滅祖，也會努力的去平一切障礙！

“所以，小姐你是要……要和鄴城那些窮……那些人好嗎？”

李秋月聞言也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圖，當即大驚失的道，“小姐，這可使不得！常言說得好，君子不立危檐之下！小姐你一個千金小姐，那些人就算如小姐所說是非得已，可終究都不是善于之輩，小姐你怎麼能與他們為伍？這太冒險了……”

“不冒險，我又怎麼能達我的目標？”

喬淺月聞言，當即道，“常言還說了，富貴險中求！如今我們就快要踩在上九城的范圍了，離中心之城已經越來越近了，若是我再不做些什麼的話，我這一趟蒼山圣境之行，只怕是要白費了！”

的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為什麼而活……

這些現在對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能夠在那個結果到來之前，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對于來說，就是圓滿！

“小姐……”

李秋月聞言，張口還想說什麼，可是對上喬淺月那神篤定的臉，李秋月到了邊的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了，不過……

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做什麼還好，知道了自家小姐要做什麼，李秋月就有些坐不住了，是以……

不到天黑在野外扎營的時候，李秋月已經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同行的所有人！

甚至，包括獨孤羨……

“聽說你要將手到鄴城的那些惡徒上了？”

得知此事的獨孤羨，笑瞇瞇的看著喬淺月，如是問道。

“嗯！有問題嗎？”

喬淺月點頭，一臉坦然。

“沒有問題！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那些現的打手！”

獨孤羨聞言，當即道，“不過和那些人打道的事，就給我了，你不必親自出面，我自會把事辦好！”

“給你？”

喬淺月聞言，當即一臉嫌棄的斜睨了獨孤羨一眼，然后直接推著獨孤羨往扎好的營帳走去，“就你現在這手無縛之力的樣子，你快省省給我好好泡藥浴去吧！”

“！！！”

獨孤羨被推的忍不住踉蹌，想到那藥浴之苦，忍不住回頭一臉苦的到，“淺月，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不堪一擊？”

他的修為已經恢復了！

恢復了啊！

距離那突破極限之境，只有一步之遙了啊！

一步之遙……

好的吧！

他不敢告訴喬淺月！

“呵呵！”

喬淺月聞言，嗤笑一聲，不由分說的直接將獨孤羨了摁在了浴桶之中。

男人！

那該死的尊嚴！

他的修為早就全都傳給了，信他才有鬼！

喬淺月這廂才剛收拾好了獨孤羨，一走出營帳，就看到了蹲守在外的容，看到容，喬淺月的第一反應，就是躲！

如果說李秋月是那糟心老爹的故人，那這容……

就是他那糟心老爹特意塞到自己邊來的！

喬淺月現在對那糟心老爹都還于自我催眠的逃避狀態，是真不想和容這個頭頂那糟心老爹標簽的人打照面！

“小姐！小姐連鄴城那些惡徒的主意都打，怎麼就不能看屬下一眼？屬下難道還比不上那些人好用嗎？”

容幽怨的聲音，從喬淺月后傳來。

喬淺月聞言置若罔聞的繼續走，可是……

“屬下就算沒那些人好用，好歹比那些人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