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薇調整著心，說話帶了些溫度：“那你到底做的什麼夢？”

劉思遠難以啟齒，可知道一旦問了，就必須要有答案。

“你下來找我，電話里說不清楚。”

“我還要健……”

“你材已經獨一無二，不用太過自律。我還沒好好逛過海城，想讓你帶我逛逛。”

于薇猶豫片刻：“那你等著。”

“停車場等你。”

于薇掛斷，看著他往停車場方向去的影。原地站了會，回酒店房間換。

總難以拒絕他。

多篤定的猜測，會抱有僥幸，換種角度安自己。

他萬一說的是真的，豈不是恰恰證明在他心里比周嬋重要的多……他能夠在夢里找回理智，現實中只會更有理智……

打住念頭，于薇輕輕扇了自個一耳，暗暗自嘲。

滿心都在他上。

切到的卻不是同等重視。

如此還在將底線一退再退，不敢往壞的方向去多想。

……

下樓上車，于薇啟開出了停車場。

待遠離人，車速平穩才道：“說吧。能說服我，我原諒你。說服不了，我這就送你去機場或高鐵站。”

劉思遠目不轉睛看著靈白皙的側臉：“你舍得？”

于薇嗤笑：“你以為你人民幣啊，誰都離不開。”

“咱們去哪玩？”

“再打岔我這就停車。”

“別這麼嚴肅……”

車子又開出一段距離，劉思遠組織著道：“我昨晚夢到陸院的一些事……不可避免有。”

“什麼不可避免？”

劉思遠坦誠：“對我而言很特殊，每每在學校快熬不下去的時候，能從上得到能量。”

“你這麼，為何分手。”

“看不上我出，我看不上家庭。”

“人家都城豪門，你看不上？”

“家就算是皇親貴戚，跟我有啥關系，看不上就是看不上。沒錯，誰都喜歡金錢權利，我也喜歡。重要的是選擇，是想永遠寄人籬下，飽白眼。還是瀟瀟灑灑，自由自我。”

“你住我家不是寄人籬下？”

“也算是。”

“你說話都在自相矛盾。”

劉思遠悄無聲息抓住了小手，任由細微掙扎而不松開：“跟你重逢，我突然就沒有了理智。沒辦法混為一談。”

“意思是不夠周嬋……你明明又跟談了好幾年。你現在跟我結婚，浪費我好幾年時間之后，再到另外一個你無法保持理智的人，是不是順理章就跟我把婚離了。”

“劉思遠，都說人心海底針。我認為這是對的詆毀，你們男人的心才深不可測。另外我知道你邏輯能力強，口才很厲害……接著繞，看你能不能把這事繞過去。”

“繞不過，因為我是被的一方。我喜歡你，想哄你笑，想讓你不胡思想。所以我哪怕絞盡腦，你只管一句話把我噎死。”

“厲害，你夢里跟前友春風一度也我的錯了。”

“沒有，就是昨晚又喝醉給我打了電話。我就記起來跟約會的形，鬼知道咋做夢了……不過我真是及時懸崖勒馬，夢里都嚇的不行。你是我全部，夢里我也接不了跟別的人有任何親舉止……”

“既然這麼說，別談夢的事，談談你倆平時怎麼約會的。見面就啃？有沒有別的節目？”

劉思遠開窗氣。

于薇不依不饒：“說說有啥，不心虛為何不敢說！怕說出來會推翻你前面所有騙我的話？”

劉思遠道：“你為什麼總要糾結這種事？”

“因為我有資格糾結。”

劉思遠吐了口氣。

于薇趁機手，雙手放在了方向盤上：“連明玉都不理解我為何在意這些……我偏偏很在意。我一想到我男人對別的人做過的事，說過的話，會讓我認為在你邊沒有特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你在意我婚前跟人同居過麼？”

“在意。”

“那你問我因何糾結，廢話不。你從一開始就應該很坦誠，談過幾次，經歷過多人……那樣我還有選擇的余地。你騙我，連選擇的權利都不給我。等我深陷其中，你才把這些骯臟一點點掀開在我面前……”

劉思遠窒息，被拿話堵的窒息。

他視線持續轉向窗外，聽著，也忽略著。

于薇明知再說下去可能要吵架，怎都忍耐不住：“你……”

劉思遠手指跳了跳：“你說的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但這些話沒價值，沒意義。我跟周嬋談過是事實，咱倆現在是夫妻也是事實。”

“我不懂你干嘛翻來覆去的倒騰這些舊賬。從結婚到現在，我跟周嬋一共通過兩次電話。一次你在場，一次昨晚……我能夠控制我自己，控制不了旁人。”

“你是在拿別人的言行反過來挑自己老公的病。”

于薇噤聲。

知道他即將失措，再說話，準會針鋒相對。

平時吵吵鬧鬧無妨，不想他因為吵架再把本就虛到極點的繼續惡化。

心里然，話間還是避開了周嬋：“你除了，還有沒有其它前友……”

“有。”

“幾個？”

“好幾個。你忘了，我初中也跟人談過，還跟你討論過書怎麼回最合適，你還幫我出謀劃策。你曾是幫兇，反過來全怪兇手！”

“于薇，你有嚴重潔癖知道不？也就是我，換別的男人每天吵不完的架。按你上的潔癖程度，如果對你不瞞不騙，你得單一輩子。”

“你也不用再打聽這些，不可能跟你說。我這人最不喜歡做的事就是損人不利己，說出來既毀了我在你心里形象，又害你反復腦補。”

“你在我心里本就沒形象。不，現在有了。就是個見到人走不路，俗之又俗的下頭男……虧我還以為撿到了鉆石，沒想到是一堆一堆生產的人工鉆，假鉆！！”

“把我換了吧，找你的天然鉆去。”

“隨時可以換。”

“這個我信，于薇，薇神嘛，無數。可惜市面上全是人工鉆，天然鉆不定在哪個旮旯里被深埋，得進礦區找去。”

于薇被他無賴的態度惹的呼吸都急促了些，無計可施。

哪會因這麼點小事把他給換掉。

換了去哪給下一代找個基因這麼好的爹！換了豈不便宜別人！

只是他明明錯了，哪來的臉還在這理直氣壯。

憋半天，于薇打方向掉頭：“回酒店，哪也不去了。”

劉思遠欠了欠：“我定了兩張電影票，你想看的類型。你現在要麼你帶我去機場，要麼帶我去城東電影院。”

于薇匪夷所思，來不及發火，就聽劉思遠又道：“我是說機場那邊也有家電影院，票可以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