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淺月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忍不住的抬手了眉心……
獨孤羨擔憂的看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因為過往的種種,他其實知道的也不甚詳細,甚至因此連勸喬淺月的話,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良久的沉默過后,還是喬淺月轉頭看了獨孤羨一眼,目掠過他下上長長的胡茬子和滿臉的疲憊,嘆息了一聲,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先歇一會兒吧!”
世不可選!
過往不可追!
不管的父母到底是誰,又是什麼份,如今都是無法更改的了,現在能做的……
只有慢慢消化自己知道的一切!
可是獨孤羨不一樣,昏倒的這段時間,是這個男人在幫承擔所有!
喬淺月并不是個自私的人,尤其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更不會因為自己去傷害別人!
“可是你……”
獨孤羨聞言,擔憂的看了喬淺月一眼,搖頭道,“我不放心你,還是陪在你邊比較好!”
“你休息也可以陪在我邊的!”
喬淺月聞言,當即抬手指了指自己躺過的那張床道,“我已經睡的夠久了,現在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你先去歇一會兒吧,我不走,就在這里陪著你……”
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是獨孤羨寸步不離的守著!
現在,也可以陪著獨孤羨!
“真的?”
獨孤羨聞言,不是很相信的道。
“當然!”
喬淺月嘆息,“去睡吧,我就在這里,哪里都不去,更不會做讓你擔心的事!我只是……需要時間靜靜!”
現在,真的很需要時間來消化突然接收到的信息!
當然也知道獨孤羨的擔心,可是……
獨孤羨現在連修為都沒有,又照顧自己這麼多日,再熬下去,只怕是會把自己的拖垮,那……
是喬淺月不愿意見到的事!
“我相信你,你一向都是說到做到的子!”
獨孤羨聞言,目幽深的打量了喬淺月一眼,這才拉著喬淺月往床榻邊走去。
自己和而睡,可是獨孤羨牽著喬淺月的手,卻始終沒有松開,喬淺月也并未想過要掙!
眼睜睜的看著獨孤羨緩緩閉上了眼睛,喬淺月這才倚著窗框坐下……
可是獨孤羨即便是睡著,還時不時的睜開眼睛看一眼坐在自己邊的喬淺月……
“睡吧!安心的睡吧!”
喬淺月見此,忍不住的手拂過獨孤羨長睫抖的雙眼,一個催眠的小巫不著痕跡的施展而出,“你很累了,需要休息……”
“……”
獨孤羨聞言,雙眼再次閉,只是……
卻并未如同喬淺月預料的陷沉睡。
喬淺月一直都以為,獨孤羨的修為已經盡數傳給了,事實上也是這樣,只是……
在昏迷的這段時間,他的修為卻又在天書的沖撞之下,重新的回到了巔峰之時,距離突破極限只有一步之遙……
不過……
喬淺月好像真的只是想靜靜,并沒有要做傻事的想法,這讓獨孤羨忍不住的放心了些許!
如此就好!
這段時間,他一直擔心喬淺月知道了真相會不了!
更擔心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
現在能理智的選擇消化這些消息,這對于他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更別說……
他現在的修為已經恢復,自然也不用擔心喬淺月會趁自己休息的時候做傻事!
如此……
獨孤羨還真就在喬淺月的安下,緩緩陷了沉睡……
累!
這段時間,他真的很累!
照顧喬淺月,人累!
一個人承那麼多的信息,心更累!
和獨孤羨一樣,喬淺月此時也是心俱疲!
從小養育長大的師傅,未必是個好人!
苦苦尋找的生父,竟是司天閣的掌祭司,一直以來的假想敵!
而的母親,更是因為保護獻祭了自己的生命!
這……
這都什麼跟什麼?
就算前世最荒誕的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可是……
這樣的事,卻偏偏發生在了自己上!
每個人接新鮮的事和信息都需要時間,喬淺月亦如此,這突如其來的世,讓一時間覺得自己的人生仿佛就是個荒誕的笑話,甚至……
讓找不到往后要走的路!
找不到路,自然就沒有了方向……
在人生的路上迷失了方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喬淺月現在,就茫然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路到底該怎麼走,甚至覺得自己不管怎麼走,仿佛都是錯的,都是別人設計好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悲憤!
迷茫!
無措!
……
種種緒織之下,喬淺月只覺得眉心灼熱的快要炸裂,讓忍不住的抬手附上了額頭,緩慢的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
遠在萬千里之外的盛京城,納蘭家!
納蘭海負氣離開司天閣后,并未第一時間離開司天閣所在的中心之城,因為他知道納蘭家對于蒼山圣境的重要,自認為自己已經掌握了拿澹臺明德的籌碼,堅信只要自己一直候在中心之城,澹臺明德總會召見他,可是……
事實卻讓納蘭海失了!
他在中心之城等待了數日,甚至不惜拉下老臉再次去司天閣求見澹臺明德,得到的答案都是掌祭司大人很忙,無暇見他!
見不到掌祭司,兒納蘭明姬又一直被關在弟子閣,饒是納蘭海再好的脾氣,也終是坐不住了,在司天閣前和夜一又發了一頓脾氣后,直接負氣回了盛京城!
“豎子無狀!竟然如此忘恩負義!”
納蘭家的大殿中,納蘭海低叱了一聲,抬手猛拍座椅的扶手,一臉鷙的到,“他真以為他接掌了司天閣,就天下無敵了嗎?若是沒有我們納蘭家,若是沒有他和明姬的婚約,他以為他能坐穩司天閣掌祭司的位置?”
“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
納蘭海一連串的咒罵聲,讓整個大殿中坐著的幾個長老噤若寒蟬。
他們都知道,納蘭家現在的境很微妙,掌祭司遲遲不肯履行婚約也就罷了,如今就連二長老都疏遠了他們納蘭家,納蘭明姬的被關再加上銅鐵城冶金門的失勢,讓他們納蘭家問鼎九大家族的希開始在破滅的邊緣徘徊!
原本,他們是自信能夠拿下盛京城此次的城池大比,一舉拿下盛京城的執掌權的,可是現在……
若是沒有了其他勢力的支持,沒有其他助益的掣肘,僅憑一個城池大比,納蘭家想要撼盛家對盛京城的執掌權,幾乎是癡人說夢,畢竟……
盛家是蒼山圣境傳承萬千年的世家!
不管是底蘊還是其他,都要比他們納蘭家要深厚的多!
納蘭家的弟子,想要在擂臺之上贏了盛家弟子,談何容易?
上九城的城池大比和下面那些小城池的城池大比完全不同,從來就不是簡單的擂臺比試,而是多方較量角逐之下的結果!
今年,納蘭明姬回歸蒼山圣境,若是如愿嫁給了掌祭司的話,那對于他們納蘭家而言,就是最有希沖擊盛京城執掌權的一年,可是沒想到……
事與愿違!
現在他們納蘭家的境,就顯得格外的尷尬了!
“家主,不能在這麼下去了,在這麼下去,死的就不只是一個納蘭曄了!”
一個納蘭家的長老,黑著臉道,“納蘭曄也是我們在蠻荒之地好不容易借機培養出來的弟子,如今因為圣在司天閣失勢,葬送在了銅鐵城,如今掌祭司大人對家主拒而不見,毫沒有履行婚約的意思,再這麼下去……”
“今年的城池大比,我們納蘭家注定和勝利無緣!”
“家主,不能再等了,我們納蘭家已經被那澹臺明德牽制了太多年,若是再一味的等下去,納蘭家只怕是連在蒼山圣境的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這長老的話,功的讓在座的幾人臉都忍不住的一變。
“家主!是該做個了斷了!”
“是啊家主!若是不給他們一點兒看看,他們還真忘了蒼山圣境為什麼能有如今的繁榮昌盛了!”
“家主,早做決斷,讓族中之人在蠻荒之地手吧!”
“家主……”
“……”
大殿上的人七八舌的說了一通,納蘭海的臉也變的越來越差,可是,為納蘭家的家主,他最后的一理智仍在……
“此事非同小可,一個不巧就連我們納蘭家也要陪葬,還需要仔細斟酌才能下定論!”
深吸一口氣,納蘭海終是道,“不過,誠如你們所言,也是時候給他們一點兒看看,讓他們知道,他們如今坐擁的天下,到底是誰在全他們!”
“家主英明!”
“早該這麼辦!早這麼辦了,說不定明姬小姐現在已經功的嫁給了澹臺明德,了司天閣的祭司夫人,我們納蘭家也躋九大家族……”
“家主,不用遲疑了,快下命令吧!”
“……”
“……”
聽到納蘭海這話,在座的幾人當即一臉歡欣雀躍的到。
他們的眼中,閃的全是對權勢垂涎的!
九大家族!
位列九大家族,在蒼山圣境才算是有了話語權!
他們納蘭家,早就應該位列九大家族了!
這一刻,已經耽擱了太久,他們也已經等了太久了!
“既然如此,那就傳令下去,讓蠻荒之地的族中子弟,稍微放松一下警惕,我們這就做法,松開封印……”
納蘭海見此,沉了一下,凝聲道,“不過,只能松開封印的一偏僻邊角,放一些等級低微的兇出來,千萬不能出錯,以免引來殺之禍!”
“遵命!”
“遵命!”
“……”
“……”
在座之人聞言,當即躬應命。
轉眼之間,整個大殿中的數個長老就隨著納蘭海起,往納蘭家的地而去……
他們的臉上,神輕松,仿佛自己即將做的事,本是一件無關要的小事兒一般,可是這小事兒,卻能讓司天閣,讓那個高高在上的掌祭司大人發現他們納蘭家的重要之,知道他們納蘭家不好惹,如此,也好重新斟酌對待納蘭家的態度……
而與此同時。
遠在蒼山圣境邊緣的蠻荒之地。
天地接壤的天際,赤地萬里,草木全無!
到都充滿了沉沉的死寂氣息!
“師傅,你還未完全康復,大可不必親自走這一趟的……”
明堂公子攙扶著盛梟,在壑滿地的蠻荒之地中,蹣跚而行,一邊走一邊忍不住的到,“納蘭家又不是個傻子,總不會真的做出什麼傻事兒來!小打小鬧而已,師傅未免太興師眾了!”
“唉!”
盛梟聞言,嘆息了一聲,看著眼前荒蕪的景象,搖了搖頭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既然有庇佑蒼生的使命,就決計不能讓蠻荒之地出現任何意外,起碼……”
在他家那不肖徒徹底長大之前,不能!
要不然的話,這蒼山圣境,這蒼山圣境之下的諸天世界……
都將隨之淪陷!
“可是師傅,納蘭家未必有那個膽子……”
明堂公子聞言,忍不住的眉頭一皺,道,“破開封印有太多的不確定,納蘭海是個聰明人,定不會冒這樣的險!”
“明堂啊,你心如明鏡,不慕權勢,可是這世間有太多人對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趨之若鶩了!”
盛梟聞言,依舊搖頭道,“富貴險中求,當利益大于風險的時候,有些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來!”
明堂公子聞言,當即沉默著不說話了。
他是不能理解納蘭家為什麼執意想躋進九大家族的行為,可是既然師傅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有他的道理,可即便是如此……
明堂公子也不認為納蘭家會喪心病狂的破開封印,放那些滅世的大兇之出來!
“小心腳下!”
盛梟蒼老的提醒聲傳來,反手拉了一把險些摔倒的明堂公子,道,“蠻荒之地生存艱難,就連行走其上都宛如行走在刀山火海之上,這是上天對封印后的東西,最后留下的掣肘,可是,若這難行之地再也困不住那封印后的東西,那就是災難真正降臨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