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捨不得把手裡的碗扔出去,這是趁著他爹不在煮的,要是讓他爹知道說不得一頓好打,要不是娘實在傷的太重,他也不敢幹這事。
“娘,您慢點,有沒有傷著?”夏健把碗放在炕著上,手扶著他娘坐好。
“你爹,又出去了?”夏大伯孃,就著他的力道坐了起來問道。
“嗯,下午就走了。”其實是打完你就走了,但是他怕說出來傷了孃的心。
要說這夏健呢,要說多混有多混,狗事就沒有幹過,仗著比夏天還大一歲小時候也沒欺負夏天兩兄妹。
要說這人也不是一無事的,至對他母親還是至孝的,不然也不會因爲他爹讓他娘去夏家的字據他就幫他娘去了。
看著夏大伯孃這樣,夏健忍不住說出早就想說的話,“娘,要不您和他和離了吧!兒子大了能照顧你的!”
這個他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看著他娘三天兩頭捱打,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心裡十分難。
小的時候他也想護著他娘不想讓他捱打,結果他爹不但不放過他們娘倆,反而打的更兇,孃親爲了護著他捱打,結果傷的更重。
從此後他爹再打他娘,他再也不敢上前,只能躲起來,然後等他爹走了再照顧他孃親。
“不行,不能和離,別說你爹不會同意,就算他真的同意了,也只是把我們娘倆給趕出去,到時候我們什麼都沒有,可怎麼活啊!”
夏大伯孃死活不肯同意,離開這個家們本沒本事活下去,自己到是沒什麼,可是兒子怎麼辦?
現在只指夏大莊能看在兒子的份上放一條生路,嫁給他這麼多年被他著做了多壞事,最後得到了什麼?
村子裡的人都道是潑婦,蛇蠍心腸,難道以前就是這樣的,以前也天真善良過啊,可誰又記得。
孃家的人不認,說不孝父母,不順長兄,可誰又見過是如何艱難度日的。
那個男人吃喝嫖賭樣樣皆沾,沒有銀子就像要,要是不想著法子弄錢,就不得一頓好打。
也不想錙珠必較,這一切不過生活所迫,所有人都說夏大莊娶了這潑婦是倒了黴,可誰又知真正倒黴的是,夏大莊不過就是個僞君子,表面上一副與人爲善的假象,實際上那些狗的事不是他出來了。
夏健心疼的看著他娘,“娘,您這樣遲早會被他打死的?”
“健兒,你要是真心疼娘,就好好爭氣,別再去賭了,等你真正能養得起娘,娘就和他和離!”夏大伯孃這也算變向的答應他了。
“娘,你說真的,只要兒子不賭了,只要兒子能養得起您,您就同意和離。”夏健一激,聲音便高幾分,待反應過來母子倆一陣害怕,紛紛朝著門外去,見著沒人才鬆了口氣。
“嗯。”夏大伯孃重重的點點頭,這麼多年的忍耐也不過爲了兒子,要真是能讓他變好,就是和離了又有什麼關係。
得到他孃的保證,夏健開心的難以言表,其實他賭也不過報著僥倖心裡,能贏了大錢帶著他娘遠走高飛離開那個人。
就是因著他娘在,他雖然混,卻也並沒真出過什麼事,這下他更是下定決心好好的找份事做,早日能把孃親接出來。
夏大伯一走便沒回來過,夏健也跑遍鎮上想找份事做,只是他太心急了,這大過年的能有幾個鋪子開門了,更別說招人了,再說他這一臉上的傷就是有人招也不敢要他啊。
回想起以前荒唐的日子,夏健覺得挫敗不已,過了初七鎮上也漸漸熱鬧了起來,因著十五的花燈會,家家都想趁著這這機會掙上一筆。
一晃又過了幾日,這還是沒找到事做的夏健不由得,焦燥不已,再這樣下去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讓孃親離開那個狼窩。
可是沒想到這幾天裡,夏大伯孃的傷不僅沒有向以前一樣好起來,反而高燒不斷,還嘔吐不止,夏健去求了他爹想讓他給找個大夫瞧瞧,結果他爹只一句死了更好。
便窩在柳寡婦家,連回來看一眼都不曾,夏健反覆思量,以他們母子兩的惡句只怕村裡也沒有人願意幫他一把,終於下定決心走出那一步。
老叔一家因著林氏孃家的事在夏家呆了很久,眼見著這太也快落了,準備回了,待夏天他們這一走就把門坎上,晚上誰來可都別開門。
卻不想,這纔剛出門就差點撞上匆匆忙忙跑過來的夏健,老叔臉一冷,“夏健你還來幹什麼?還沒挨夠打不是?”
作勢要推他離開,不想這夏健也是好不容易纔鐵了心走這條路了,輕易哪肯回頭。
“夏天、夏天,我找你真的有事,你讓我進去說好不好?”夏健看著夏天就在旁邊忍不住喚道,但卻不太敢揚聲似是怕人聽到。
夏錦看到他這樣,不像是來找麻煩的樣子,便對著老叔道,“叔,讓他進來吧,量他也不敢起什麼歹心思。”
老叔讓夏健進了屋,左右還不放心,讓老嬸領兩孩子先回去,自己也跟著進去了。
事意外的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只見夏健進了屋,二話不說就跪在地上。
夏天一愣,趕讓他起來,這好歹也當過他十幾年的堂兄弟,突然來這麼一下還真讓人反應不過來。
“夏健,你起來,這是做什麼?”
“夏天,我知道以前是我們的錯,我不敢求你願諒,只求裡看在都姓夏的份上救救我孃親,求求你了?”
夏天一時覺得莫名其妙,那天從他家回去的時候可是好好的,怎麼這回到是要來求救了,可是看著夏健的神也不似是假的啊!
“夏健,你先起來!夏大伯孃究竟是怎麼要讓你來求救?夏大伯呢?”夏錦見著哥哥愣在那半天也問不出什麼,乾脆自己問了。
“錦兒,你救救我娘吧,之前的事都是我們的錯,捱打挨罰都是我活該,但是我娘也罪不至死啊,求求你們救救吧,我給你們做牛做馬!”
夏健一邊說著一邊砰砰的磕著頭,眼淚抑制不住,地上溼了一片。
夏天一時六神無主,這是怎麼個回事,不說個清楚要讓他們怎麼救人?
“夏健,你給我起來,你不說清楚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救你娘?”夏錦一時很火大,這人是怎麼回事,又說讓他們救人,又不說出了什麼事!
夏錦一這吼,到讓夏健反應了過來,是自己的錯,急得了方寸。
“就是那天從你家回去之後,被我爹打的,爹怨孃親沒能從你們這拿到那張斷親的字據,還被迫簽了那一百兩的借據。”
說著還看了夏錦一眼,看只是認真的聽著,神並沒有什麼變化才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