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遠哭喪著臉走出謝府。
心裡卻不斷的想著謝風的話,他讓他做的事,當真都是左右一個死字。“哎喲,這可如何是好啊!”
沈依瀾避在屏風後面,大致知道了事的始末,但是最後,卻不知道謝風要林清遠做什麼,
從謝府出來後,就讓人尋著林清遠的路而去。
從沈府搬出來後,林清遠在謝風的關照下暫時寄居在謝府的一外宅裡,這裡雖然很小,但是一應俱全。
林清遠看著門口,他現在完全覺得絕。
剛要扶門而時,後有勒馬的聲響。
沈依瀾的聲音幽幽傳來,“清遠表哥。”
林清遠慢慢轉過來,“依瀾?”
沈依瀾點了點頭,“我們進去再說。”向四周看了看,先林清遠一步進。
林清遠見狀也只得跟了進去。
進了房間,沈依瀾已經坐在桌前,定定的看著林清遠,林清遠撇了撇,只好先關了門。
“你有什麼事?”
沈依瀾這麼遠特意跟過來,不會是沒事可做的。
“我只想問你,謝風要你做什麼事?”
“謝小公爺吩咐的事,我豈能輕易告訴他人。”事關重大,林清遠也不可能什麼都說。
沈依瀾聽罷微微一笑,一副人畜無傷的模樣。
道:“可是,我剛纔在屏風後面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和沈依依的丫鬟勾搭,卻串通了丫鬟來陷害沈府嫡出的小姐,你可知要是這件事我說出去了,後果如何?你自己不妨好好想想,以我父親和我二伯的脾氣會好好放過你嗎?”
“你……”林清遠一怔,看著沈依瀾時,心裡翻騰不斷,這個人太厲害!而今日他方纔知曉,沈家的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清遠表哥,你真不打算告訴我嗎?既然如此……”說著站了起來了,向前走了幾步,作勢要離開了,“也罷,估計謝小公爺安排的事,憑你也做不好的,我又何必來這份閒心。”
就在沈依瀾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林清遠想通了,“等等!”
沈依瀾背對著他,角微微揚起,早就算到了。“你也別說了,我不過是念在你也是我們沈家遠親的份上,既然我是多此一舉,你就自求多福吧。”
林清遠原本還有一猶豫,現在卻全都沒有,他搶步到沈依瀾面前,攔住的去路,“姑,算我求你,幫幫表哥這一次。”
“好!他要你做什麼?”
林清遠小心謹慎的把門虛開向外看了看,這才低聲音說道:“他讓我刺殺左亭,連帶一併解決了沈依依。”
“刺殺……”兩個字甫一出口,沈依瀾也趕捂住自己的。在片刻的驚恐後鎮定下來,“怎麼可能?就算有矛盾的,小公爺也不會這麼安排。”
林清遠非常無奈的說道:“這那裡是他的主意,這是三殿下的安排。”
“那你打算怎麼做?”沈依瀾聽到父親說起過,三殿下之前遇到土匪劫走了賑災銀兩,事後連三殿下也重傷,這事,陛下暫時沒有過問,可是聽父親話中藏的深意,
似乎事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如果三殿下要對左亭手了,爲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寶座,現在雖然太子尚還在爲,可是太子庸碌無爲,陛下遲早也是要廢掉太子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三殿下和四殿下了。
如果左亭投靠了四殿下,那麼三殿下絕對會兵行險著搶先將其除去。
而,再一細想,之前,姐姐被人下了墮胎藥之事,表面所有證據都是指向的四殿下,如今四殿下已經被陛下足,等待徹查結果了。
要真是這樣,左亭再被除去,那麼繼承大統之位的就是三殿下了。
如今姐姐在皇宮,很是寵,雖然失了龍胎,可是陛下非但沒有責怪,還接連晉升好幾級了。這麼說,陛下還是很希能再有孩子的,如果是那樣的話,今天三殿下安排謝風指使林清遠刺殺左亭,就更加有意思了。
如果這事了,左亭死了,對三殿下來說,只有好。
萬一,要是事敗了,查出來是林清遠做的,以林清遠和沈家的關係,沈家必然到牽連,姐姐在宮中的地位絕對不保。
無論結果如何,對三殿下都是有百利無一害的!
想到這裡,沈依瀾不由驚出了一冷汗來。這一步棋下得極深,可以說是步步爲營。
林清遠倒沒有沈依瀾想的這麼周詳,他只知道,左亭邊有無數的暗衛,要刺殺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他想的只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
沈依瀾連忙說道:“清遠表哥,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
“我當然知道,左亭是能說殺就能殺掉的人嗎?”
“不是!”沈依瀾有幾分焦慮,“這件事真的是牽連甚廣,弄不好,整個沈府都會搭進去,更別說你的小命了,九族之類,你我均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依瀾,你別嚇我!”
“我嚇你做什麼。你聽我說,這件事,你若不做,他們也會著你,你表面應付著,可是要手時,千萬要告訴我。”
見到如此鄭重,林清遠不由點頭,“好表妹,好歹我們也是親戚,你可千萬要救我。”
沈依瀾沒空多說,這事牽連甚廣,一人可做不了主,等告訴父親去。再三囑咐了連忙趕回沈府。
宣輕揚和聶小樓從左亭的水榭裡出來,兩人並肩走著。
宣輕揚問道:“你可知,亭這麼急著找那什麼回草是什麼東西?”這是之前,他無意中聽到衛說起的。
“回草?”聶小樓在毒經上看到過這種植,他道:“他怎麼對這東西興趣了?回草可是一種奇草,能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呢。”
“是麼?那你知道在什麼地方有?”
“當然,那種草,我家祖上曾經培育過,只是不曉得現在還在不在。要不,咱們現在去看看?”
宣輕揚此刻左右也無事,他便陪著聶小樓前去。
左亭依舊在水榭裡。潞安侍奉著沏茶,他看著茶杯裡平靜的茶水,腦海裡卻總想起沈依依的模樣來。之前聽說被謝風踹了一腳,也不知道有事沒有。
以前他安排暗衛在清月山莊時,還特意吩咐了,如果沒有特別要的事,不要輕易的現,現在想想又多了幾分失策。
雖然也是強,可是畢竟也是一個子,且現在的一心撲在想辦法救丁香的事上,看來,要重新吩咐下去,不讓任何人傷害,甚至靠近都不行。
潞安看到左亭端著茶杯久久不口。而等到他喝茶時,茶水早已涼了,他卻完全沒有察覺。
這和平日裡的左亭對生活細微之的較真,簡直是大相徑庭。
潞安斗膽看去,竟然在剎那間看到左亭眼中一閃而過的溫。嚴重懷疑自己看錯了,可是,卻知道,沒錯的!那抹眼神真的是溫。
他在想什麼?竟然會出現這樣的眼神?
莫名的,潞安只覺得心裡猛地一沉。再想到之前,左亭最近特別喜的那件衫,又聯想到,之前沈依依來時,無意中說起這事,沈依依眼中古怪的神,潞安心裡咯噔一下,主上莫非因爲沈依依而……
想到這裡,潞安第一次覺到很難。心裡有莫名的酸楚。
夜時分,看到左亭書房的燈還亮著,推門進去,本想勸說主上早點歇著的,可是,卻發現書房裡空無一人。
一陣風順著推開的門而吹來,見桌上的紙張吹落在地。趕上前撿了起來,在整理擺放的時候,卻見到裡面卡著一張宣紙。
灑金的宣紙上,筆墨繾綣的寫著三個字——沈依依!
寒風吹來,一滴水跡落在潞安手裡的宣紙之上,將字氤氳開來,趕把東西放回原,重新把門關上。
清月山莊,沈依依焦急的坐在桌前,毒經被翻了很多遍,可是卻再也找不到任何替代的方子。
細細問過阿全了,就連這株回草都是丁大夫好不容易得來的,且只有一株。
丁香的病,必須依靠這株回草。
阿全不顧上的傷,他噗通一下,雙膝跪倒在沈依依面前,“沈姑娘,小的求你,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沒有回草,小的還有我的命!如果可以,我能用我自己的命。”
沈依依這才發現,原來阿全竟然有這樣的心思。難怪之前在謝風一劍刺來時,阿全會不顧一切的擋在沈依依的前,原來,他是爲了丁香。
丁香見狀也嚇得不輕,和沈依依連忙把阿全扶起來。
“你傻啊!你的命也是命啊!我的病本來就好不了的,能多活一日是一日,你幹嘛……”丁香淚流滿面。也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姑娘,見到這樣深刻的時,自然也是激不已。
沈依依卻搖了搖頭,“除了回草,我也是在是沒有辦法。不過你們也別擔心,這世上有一顆回草,就會有第二顆的,我現在想辦法用其他的藥方暫時控制丁香的病,以便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沈依依安頓好一切後,無盡的疲憊讓在翻看毒經的時候,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幽幽落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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