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爵位被嫡长子抢了, 赵志忠现在看到那母子个就高兴。郑流碧不仅没能抢到侯夫人的位置,连侯爵贵妾的位置都坐上,所以, 对这一切的始俑自然也没好脸。
所以, 郑锦玉进来的时候,那二人正表一致的看着。
见这二人皆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郑锦玉觉得好笑。
其实没了侯爵之位的赵志忠,他什么也是。做一品军侯贵妾的郑流碧,也立马出了自己丑陋的脸来。
这两个人,一个图的是青春貌,一个图的是权势倚仗。彼此间毫无真可言, 这样的,又能维持多久呢?
赵志忠这个人可算太了解了,要说他一无是吧, 那肯定是的。至, 此前十多近二十年的婚姻中,他在上头有人管着、压着的况下, 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的。
府的奴仆从来很规矩,从没出现过有谁爬床的况。而他平日对那些丫鬟, 也从没起过什么心思。的确, 过去近二十年的夫妻生活中,他是真的对自己很好。
但他这个人不住。
有人管着他,给他指出一条明路时,他是走错了路的。但一旦再没人压着他管着他时, 再有人给他指出明路时,他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郑锦玉其实有时候也想过,若是一直占着正牌夫人的位置, 一直让郑流碧扮演弱可怜小白花的角,那么赵志忠那颗怜香惜玉泛滥的心,一定会时时护着郑流碧,觉得是这世上可怜的人。可若是走了,直接让郑流碧给他做正牌夫人,再让郑流碧半点委屈。
便是他再想怜香惜玉同弱者,也没有机会了。
届时,他们二人再没了这个共同的敌人后,想,他们二人也未必能长长久久吧。
但其实这些,也已重要了。
该属于自己儿子的一切都拿到了,也无所谓他们这对“有人”日后会过得如何。之前走错过路,错过了太多,如今就只想好好珍惜眼前的时,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其实你们也大可不必拿这种眼神看。”郑锦玉说,“这段日子也想了很多,大郎,既然你缘分已尽,也想做你们爱路上的绊脚石。如今儿子继承了爵位,他的利益得到了保障,也再没什么放心的了。”
“们和离吧。”
“什么?”赵志忠和郑流碧异口同声问。
当然,二人语却是截然不同的。赵志忠是难以置信,郑流碧却是欣喜若狂。
郑流碧之前没有想过,竟然还可以以这种方式做赵志忠的妻。若是他们二人能顺利和离的话,那便可被明正娶嫁来赵家做这侯府大老爷的正妻了。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
“长姐说的可是真的?”郑流碧欣喜的同时也太敢信,“会是诓们的吧?又或,你是带着条件来的?”毕竟郑流碧自己心也很清楚,足了二人,按理来说,这都不该是一个正牌夫人该有的做派。
要换做是的话,反正肯定是做到这么大方的。
郑锦玉认真:“没有条件,也是诓你们,只是觉得累了。”半真半假的说,“这个男人已属于我,便是强留,也毫无用。所以,倒如大大方方让给你。”
说起“让”这个字的时候,语随意的就像平时相让什么品一样。赵志忠听这样说,脸更是难看。
“那……”郑流碧却竭力抑制自己心内的狂喜,尽量表现得很淡定的样子,“那你们什么时候和离?”
“这就要看赵大老爷的了。”郑锦玉把问题功抛给了自始至终都一句话没说的赵志忠。
赵志忠始终都冷着张脸,没有表态。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妻子竟然会说出和离这样的话来的。
同时,赵志忠也免要在心中盘算猜测,提出和离,到底是真的想和离,还是说,其实心中很在乎他,所以才做出来的擒故纵?
若是擒故纵,难道就怕自己真的同意了和离吗?
赵志忠心中越发烦乱。
“这件事让我好好想想。”赵志忠没想过妻子会和自己和离,且他潜意识,或许也没希会和离吧。
郑锦玉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明显打得他有些措手及。
夫妻近二十年,在郑流碧出现之前,他们夫妻二人都是很好的。和离,分开……说的轻巧。
反正赵志忠是舍得的,并且他想,这肯定也是妻子心中真正的想法。
“那就请大老爷尽快给答复吧。”郑锦玉想在这多呆一刻,说完自己该说的后,直接就走了。
郑锦玉走了后,郑流碧则紧紧攥住赵志忠袖子。见他似有犹豫,也高兴了道:“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要迎娶做正妻吗?”
“难道在你心,只配为妾吗?”
赵志忠方才有些失神,听到耳边传来的闹腾声后,这才回过神来。
“是。”他回答得有些敷衍,脸上的笑也很是僵,“当然不是。”
“那你就去和和离啊。”郑流碧就明白了,“和离是主动提的,又是你的,左右也影响你什么,你为何方才直接答应了?”
说实话,这会儿赵志忠实在心有些累。
“碧娘,你回去吧,晚一会儿再去找你。”赵志忠这样说。
但却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在下逐客令。
郑流碧是擅于察言观的,所以见赵志忠是真的冷着脸在下逐客令而是哄着让走后,便是郑流碧此刻心中焦躁得能碎一方帕子,也敢再多做纠缠。
只能故技重施,可怜兮兮的说:“是,那我走了。你要是不想见,这几日就都不来找你了。”
果然,郑流碧的服软和扮弱很奏效,赵志忠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
赵志忠缓和了脸,而后轻的把郑流碧往怀抱去。郑流碧忽然就哭了,乖乖伏在男人膛,越发泣得厉害道:“以为你要了。”
“怎么会。”
“方才还在想,若你真要了,去投井死了算了。如今名声尽毁,什么都没了,若是你再要,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傻丫头,别乱想。回去好好照顾你母亲,晚些时候就去找你。”
“好。”郑流碧扮乖巧状,“那我等你。”
郑流碧走后,赵志忠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越想越生。后坐住了,“嗖”的一起就快步走出书房的门,然后方向明确的往漫香园去。
之前郑锦玉还在养伤时,老太君给长子明确过足令,准他踏足漫香园一步。但之后郑锦玉伤养好了后,这个足令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所以,这算是宫宴一事发生后,赵志忠第一次这样单独的正式的去找妻子。
赵志忠找过去的时候,郑锦玉正舒服的坐在院子的摇摇椅上闭目休息。耳边听到有丫鬟报说老爷来了后,郑锦玉意识蹙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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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有很明显的厌恶和高兴。
过,始终都是个体面人,凡事都想讲道理和好好解决。所以,便是此刻半点都不想见到自己的这位丈夫,倒也还是坐起了来。
赵志忠“来势汹汹”,步子得很快。了内院后,步并两步的朝郑锦玉这边走来。
起初远远瞧见人影的时候,郑锦玉并没有起。直到等赵志忠走近了,郑锦玉这才扶着丫鬟的手站起了子来。
正要行礼,赵志忠却摆手:“无需这些虚礼。”左右了,看着伺候在妻子边的那群丫鬟嬷嬷说,“有话要和你们夫人说,你们都先退去。”
这些丫鬟可不听赵志忠使唤,们都是郑锦玉的人。所以,听赵志忠这样吩咐,们都无动于衷。
赵志忠从前有体己话要和妻子说时,也有过这种自作主张发妻子边奴仆的况,当时他的话是很好使的。所以,他一时竟也没想到,如今自己爵位没了,竟连使唤这些奴仆也使唤不动了。
“说的话你们是听不懂吗!”赵志忠好歹也是一个武,如今虽然爵位没了,但多位还在。他年轻时也是有跟着老侯爷去战场上过仗的,所以,一旦怒起来,威严自有。
可即便他再怎么怒怎么吼,即便那群奴仆再怎么怕他,但只要郑锦玉这个主子发话,们就是不会走。
郑锦玉知道他要说什么,索直接说了:“老爷是为了和离一事来的?”
赵志忠目在那群奴仆脸上扫了扫,暂时也懒得理们。见妻子已然当着这么多奴仆的面提了,他便也好再遮掩,只是说:“和离一事,答应。”又很愤怒的说,“想和离,你做梦!你要是不要这个夫人的份,也只能是我休妻。”
其实后面一句话就完全是气话了,说他休妻本连个理由都没有,便是有,他也是没想过要和分开的。
何况,还是提出的分开。
郑锦玉闻声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怎么把他说的话往心去。知道,只要把自己想和离的意愿让郑流碧母知道了,那么,接下来本无需做什么,郑流碧母自会把想要的结果都安排得好好的。
这会儿功夫,他赵大老爷心怎么想的,压不重要。
“老爷若是能找出一个休的理由来,那么休了也行。”郑锦玉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来。
可正是这份无所谓更加刺痛了赵志忠。
因为他从妻子脸上压看到半点对他的舍,就更不要说什么“擒故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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