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某爺反悔找休書
奉德王府
看著跪在房門口的幾個小鬼,明心裡一直搐著。這什麼事兒啊?
一二三四都到齊了!
難得幾個小傢伙沒吵吵鬧鬧,可眼下,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我的小祖宗們,快起來吧,別跪著了。”這一個個的都是矜貴的人兒,現在卻跪在這裡,這讓他這個當人手下的該怎麼做啊?
“叔,我要見我爹。”夏之衡邊哭邊說。
“叔,我們也要見王叔。”大寶二寶三寶異口同聲的說道。
明不停的著腦門上的汗。不是他不讓他們見王爺,而是王爺從王妃離開就一直都將自己關在房裡,連他都沒機會近。
王爺一氣之下把王妃給休了,他還想找機會勸說王爺呢。可是王爺連個面都不讓見,房裡上了閂,本進不去。
“小祖宗們,你們都起來吧,等王爺消了氣就會見你們了。”他苦著臉勸道。
夏之衡眼底淚汪汪的,那一抹的晶瑩就似被拋棄的小寵一般,看著明,此刻,並沒有平日裡的趾高氣昂,可憐的讓人心疼。“叔,父王是不是真的不要我跟孃親了?”
明的抿著脣,心裡難得不行。
“叔,一人做事一人當,事是因我而起的,與孃親無關,你能否幫忙求求父王,讓他別休了孃親,還有孃親肚子裡的妹妹,不能沒有爹的,衡兒願意罰,求叔務必幫忙。”
“是啊,叔,嬸嬸沒有錯的,王叔不能休了嬸嬸的,求叔幫忙。”三寶跟在後面附和的求道。
明擡頭看著閉的房門,心裡更是五味雜全,王爺,看在這些個孩子如此懂事的份上,您就出來吧?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朝幾個孩子說道:“屬下會跟王爺說的,可是現在王爺在氣頭上,你們且給王爺一些時間讓他安靜下吧,興許王爺很快就會想通的。你們也別跪在這裡了,屬下先帶你們下去休息,等王爺出來了再過來,麼?”
幾個小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爲心裡都沒有底,所以決定暫時聽取明的意見。
明將他們五個帶到了花廳,而他苦口婆心的安一番後趕離開去打探況了。
幾個孩子在花廳裡一等就是一天,從上午等到天黑,連管家送來的飯菜都沒一口,各個小臉都糾結著,儘管沒有像大人一般的唉聲嘆氣,但充滿真的小臉上各個都寫著傷心難過。
看著夏之衡一聲不吭的坐在角落,平日話多的三寶今日卻出奇的安靜,坐在椅子上,哭紅了雙眼的一直都垂著小腦袋悶不吭聲。
大人們的世界儘管不懂,可是‘休妻’這種事還是懂的。雖然很看不慣夏之衡平日裡趾高氣昂的樣子,可是嬸嬸是沒有錯的,不能因爲他們就讓嬸嬸和沒有出世的弟弟妹妹遭棄之罪。還有夏之衡,雖然他囂張可惡,可要是沒有爹的話,以後也會變得很可憐的。
如果他們的爹也這樣對待孃親和他們,那他們三兄妹也會很傷心很難過的……
眼看著天已黑,明卻還沒回來,幾個小鬼都有些支撐不下去了。能如此安靜的坐一整天,對這些平日裡活潑的孩子來說已經算是苦熬了。幾歲大的孩子本就嗜睡,憂心了一天,這天一黑,在場除了司徒睿霖還保持著幾分清醒之外,其餘的四個小鬼都趴在了桌子上忍不住的睡了起來。
看著三寶扭著子睡覺,司徒睿霖也沒醒,而是走過去將給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往門外走。
在他背影剛出房門,二寶突然睜開了眼,拿手肘了一旁的大寶。
“大哥,你說這司徒哥哥是不是有些奇怪?”
大寶面無表的白了他一眼:“你才發現?”
二寶了後腦勺:“該不會他喜歡三寶吧?”
大寶抿著小,小臉變得嚴肅沉冷起來。
見他這般樣,二寶頓時就不幹了。“大哥,這怎麼能行啊?三寶可是我們的,他憑什麼跟我們搶三寶?”
難怪他老是覺得那司徒哥哥看他們三寶的眼神很怪,之前他不知道原因,現在一下全明白了。原來那司徒哥哥有如此野心!
那可是他們家的寶,他一個病秧子,怎麼能跟他們搶三寶?
“大哥,你明知道他心懷不軌,怎的都不勸勸三寶?”二寶皺著小眉頭,自責的同時也有些責備大寶,都不早點提醒他。
大寶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合上了眼睛繼續休息:“不用擔心,我已經問過三寶的意思,對這司徒哥哥沒興趣。”
他們家三寶眼中只有寶錢財,除非這司徒睿霖富有非常,否則三寶纔不會把他放心裡。如果他非要招惹他們的三寶,他倒是樂意看到他被三寶坑。
聽到大寶說的話,二寶這才放下心來。既然大哥說沒事,那肯定就沒事。他也相信三寶不是貪圖之人……
……
昏暗的房間裡,比之往日嬉鬧笑罵的場景,此刻卻是一室的幽靜。
男人睡在牀上翻來覆去煩躁無比,可卻怎麼都合不上眼。
枕頭上全是人馨香的氣息,淡淡的,卻比花香還醉人。閉上眼,腦海裡全是人嗔笑怒罵的樣子,睜開眼,懷裡又是空空的,那香香的軀不在,不止懷中空的,就連心口都是空的。
那死人到底跑哪去了?
他等了一天都不見回來!
就這麼恨不得離開他?竟然連鬧都不願意跟他鬧了?
“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突然,房門被明敲響。
夏禮珣皺眉,煩躁的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王爺!出事了!您快開門啊!王妃了胎氣了——”明把房門拍得‘啪啪’作響。此刻的他也顧不著會不會到自家王爺的懲罰,畢竟王妃出事,他相信王爺肯定不會無於衷的。
果然,房門很快的被打開,門,男人紅著雙眼一把將他襟拽住:“你說什麼?給本王再說一次!”
明都顧不得汗了,趕如實道來:“王爺,剛剛承王府的人去請張醫了,聽說王妃天黑之後胎異常——”
明話都沒說完,突然襟一鬆,他定眼一看,前哪裡還有人。回過神,他趕轉追了上去——
承王府
張揚剛剛替柳雪嵐把完脈,白心染趕問道:“張醫,雪嵐可有大礙?”
張揚皺著眉頭,雖然不明白奉德王妃怎麼這會兒還在承王府裡,但還是如實稟報:“王妃,恕下直言,奉德王妃的確是了胎氣。如今胎兒反應異常,全是因奉德王妃緒所致,您得勸勸奉德王妃,讓務必解開心中鬱結,否則再如此下去,只怕胎兒會出現早產的現象——”
叮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道黑影衝了過來,張揚避之不及,險些被撞倒。
待他穩住形定眼一看,這才發現撞人的不是別人,而是風風火火趕來的奉德王。
他無語的嘆了一口氣,剛想說話,就被白心染給制住了。
“張醫,您先下去給雪嵐開保胎的藥吧。”白心染朝他使眼。
“是。”張揚見狀,趕作揖離開。主要是他也看到了奉德王難看的臉。六年前他就已經見識過奉德王的脾氣了……
“嵐兒……嵐兒……”衝到牀邊的男人,一臉焦急的喚道。
白心染走上去,沒好氣的看著他:“你別了,現在緒不穩,醒了只會對孩子不好。我好不容易纔將哄睡,你別在這裡咋咋呼呼的,否則別怪我攆你出去。”
看著牀上睡得正的人,跟平日有著很大的不同,臉蒼白蒼白的,眼瞼像是被水泡過似的浮腫,就連睡著,那秀眉都皺得的。看著這一幕,夏禮珣惱得都想扇自己兩耳了。
剛纔張揚的話他也聽到了,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一時衝竟然會造這樣的危險。
俯下,他將頭埋在柳雪嵐脖子裡,聲音沙啞得本開不了口。
他以爲給了休書,會跟他大吵大鬧,會向他解釋清楚跟那小白臉沒有任何關係,會告訴他心裡始終只有他。可是他卻忘了,這人也是個自尊心強的……
看著他那樣子,白心染讓影先出去,而則是走到桌邊坐下,冷眼看著男人充滿懊悔的背影。
早就知道這混蛋會來的!
這醋罈子不給他一點教訓,他還真不會收斂脾。
“奉德王,我說你半夜三更跑我府上來做何?我們雪嵐現在可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這樣可算是猥瑣良家婦,傳出去可是會敗壞我們雪嵐名聲的。”
聞言,夏禮珣突然扭過頭,一雙眼眸猩紅猩紅的:“誰說跟我沒關係?!”
白心染嘲諷的勾了勾脣:“你都把人給休了,你們還有關係?”
夏禮珣怒瞪著雙眼,後牙槽磨得嚯嚯作響。
像是想起什麼,他突然在柳雪嵐上索起來。
見他的樣子明顯就是在找東西,白心染角了。就知道這混蛋會後悔,想找休書,做夢!
“休書呢?”搜完柳雪嵐的,夏禮珣突然轉過冷眼視著白心染。
白心染哧得一聲笑了出來:“我說奉德王,你會不會問錯人了,你休的人又不是我。”
夏禮珣著拳頭的雙手明顯有些抖。回頭看著牀上睡得很沉的人,猩紅的眸底閃過一不甘。
這人把休書放哪了?
不行,他得趁這人沒醒之前把休書找到,等撕毀了休書一切就好辦了……
於是乎,某爺開始大肆的在房裡搜查起來。
柳雪嵐上搜了,搜牀上,搜了牀上搜櫃子,然後是窗臺,反正屋裡該搜的地方一個都沒落下,就差沒飛上天把房頂給揭了。
等屋子裡通通都找過了,他懊惱又煩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這死人,到底把休書藏哪了?
難不是自己撕了?
依照這人的脾氣,很有可能。
“奉德王,有些話,我覺得很有必要提醒你——”看著煩躁不安的男人,白心染憋了一天的話終於忍不住開口。
許是知道要說什麼,夏禮珣這一次出奇的沒惱,走到牀邊坐下,垂眸看著牀上的人。
“不管雪嵐跟白宇豪之間有過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人嫁給了你,還給你生兒育,你還有什麼不甘心、不放心的?不是我要替白宇豪說話,他若真是有心想破壞你們夫妻的,早就破壞了,還用得著等到今日?你這小肚腸的子也該改改了,否則別說我們看著難,你自己估計也不好吧?”
“衡兒想要換爹,難道你就沒想過原因?小孩子,心思本就單純,他們也不過希有人對他們好一點罷了。你只知道他不懂事,可是你沒有看到他一聽說你不要他們母子時傷心難過的樣子。他若真不想要你這個爹,估計聽到雪嵐被休的消息,怕是早都興高采烈的歡呼了。可你看看,他有嗎?幾個孩子現在都在你府上,你過問了嗎?”
“再說雪嵐,老早就跟我說過,一直喜歡的都只有你一個人,對白宇豪的愧疚,其實也是因爲你造的。更何況,對白宇豪只是愧疚而已,人家兩人清清白白的,你非得鑽牛角尖,這樣有意思嗎?”
“說完了嗎?”夏禮珣沉默的聽著,良久,他冷幽幽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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