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朔看一眼白越，覺得這就有點恐怖了。

沉了一下，朔緩緩道：“其實，我也不是沒經手過變態的案子。有一種古老的迷信，做吃啥補啥。”

比如說，吃鴨補，吃豬蹄補腳，吃豬皮補皮，吃那啥補那啥，反正你對著找，哪兒不舒服吃哪兒就行。

于是就有個別變態的。

心肝脾肺腎的吃，也不知想把自己補什麼怪。

“但那真的不管用。”朔正道：“一個是不管用，并不能真的讓人變好。另外一個，車唯歡是怎麼能夠從房間里出來，不聲不響，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況下，殺了人又溜回去的？”

這才是重點。

就算管用不管用的先拋開，暫且相信有什麼邪吧，可是怎麼能避開監視，進出房間呢？

這一點，白越也不能解釋。

之前他們不是沒有懷疑過，兇手另有其人，不是車唯歡和袁丁零，而是另外的人，袁丁零其他的手下。

但還是同樣的問題。

車唯歡和袁丁零出不去，旁人也進不去。如果兇手另有其人，為了車唯歡殺人，在殺人之后，他又是如何進去和接頭的呢。

怎麼都說不通。

車唯歡和袁丁零住在二樓，門口現在已經不遮掩了，明正大守著寧王府的人。

窗戶雖然不是關的，但也是因為房間里有濃濃的藥味，所以不時的打開一氣。

窗戶的隙很小，別說一個年人，就是一個最瘦小的孩子，也不可能鉆得過去。

而且在窗戶底下的一樓，朔也安排了人。

只要有人出現，哪怕是一只貓一只狗出現，都逃不過視線。

朔想了想，然后非常不不愿地道：“把你家邢隊借來使使。”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朔雖然萬般不愿，但是也已經接了自己不再是邢隊，而已經有了新的邢隊這個事實。

邢隊和麻袋關系很好，就算是主人不常見面，它們時不時也要在一起玩一玩的。

有時候是白越派人把邢隊送去王府，有時候是朔派人把麻袋送去白家，反正兩邊宅子里的人也都習慣了，悉了，知道兩只狗都是大爺，都惹不起。

白越瞬間明白：“你懷疑進出車唯歡房間的，不是人？”

那不好說，誰知道呢？

畢竟那麼小的隙，人是不能出的，但是可以出的很多。

于是很快，邢隊和麻袋都被牽來了。

一個在二樓走廊里，一個在一樓窗子下。

它們倆都很不開心，汪汪汪個沒完，因為它們兩個被分開了，不能在一起。

袁丁零聽見外面狗，有些奇怪，于是打開門看了一下，看見威風凜凜的邢隊后，表實在有點奇怪。

但是他也沒說什麼，便關門回去了。

然后他又打開窗子，看見下面一條依然威風凜凜的大狗，臉更難看了。

這是干什麼，把自己關在房里調查殺人案就罷了，還帶來了狗？問題是有這個必要麼，堂堂一個王爺，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袁丁零轉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車唯歡。

唯一讓他覺得心里舒服點的，大概就是車唯歡的病了，京城里的太醫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幾副藥下去，母親的病果然好了許多。

罷了，袁丁零心道，只要母親的病能好，憋屈點就憋屈點吧。

車唯歡突然睜開了眼。

“娘。”袁丁零一驚，忙湊過去：“你醒了？”

車唯歡嗯一聲，嗓子略有點嘶啞。

“你扶我起來。”車唯歡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袁丁零忙在車唯歡背后塞了個枕頭。

“您說。”

車唯歡道：“我的不行了……”

“娘。”袁丁零立刻打斷道：“你別說這樣的話，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病了，但是這藥是有用的，你今天的氣比昨日，前日，都要好了許多。再休養幾日，就能好了。”

車唯歡緩緩搖頭。

“有些事，你不知道。”車唯歡道：“我也不能告訴你。”

袁丁零更郁悶了。

車唯歡就他一個兒子，不能告訴他，還能告訴誰。

那你既然不能告訴我，你要跟我說什麼呢。

車唯歡緩緩道：“你爹，不是壞人，我們也確實相過。但是時過境遷，我們早已經回不到從前了。我之所以一直不讓你來找他，因為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袁丁零不說話。

為什麼不可能，他總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從簡文覺的反應看，他是很在意母親的，甚至真的有可能，拋下京城里的一切，跟著他們去大漠。

就算拋不下，他也相信自己有辦法，能把人弄去。

“我的病，已經不能行了，我心里有數。”車唯歡道。

見袁丁零要開口，車唯歡制止了他。

“你別說話，你聽我說完。”車唯歡道：“等我死后，你就將我帶回沙城去，你也離開這里，回到沙城去。你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長，京城不適合你。你非要留在京城，就算有你爹護著，也會活得很辛苦。”

簡家幾代人的積累，必然敵對的簡禹，白越，寧王，這都不是袁丁零可以應付的。

“你在沙城，可以是一只鷹。但是在京城，只能做一只羊，娘不想看見你這樣。”車唯歡道：“如果你不走，娘死不能瞑目。”

車唯歡這些話讓袁丁零心里很不踏實，好像是在代言一樣。

可無論怎麼看，車唯歡都不像是回返照的樣子，袁丁零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又弄不明白。

車唯歡說完，便閉上眼睛休息，不給袁丁零再多問的機會。

夜降臨。

今天晚上，不但門口窗外守著的人依舊不減，就連朔和白越也都親自留了下來。

白越不但帶來了邢隊，還借來了一個武。

“這才是鉆鉆的好寶貝。”白越手托著一條小小的白蛇給朔介紹：“這大花，是一條龍蛇。”

朔看著白越手里踏踏，小小只的大花，產生了疑問。

“它有什麼用？”

“它有什麼用？”白越慈地著大花：“其實本來，我也想把邱姐的大蜘蛛借來的，讓它們一個守前門，一個守窗戶。但是你知道嗎，邱姐那蜘蛛雖然很厲害，但是只要遠遠地聞著大花的味道就開始裝死，搖都搖不醒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