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清涼，在以及眼睛上輕輕流過，沒有雜質，使得兩個人都能毫無障礙的睜開眼睛。

他能如此老實不出聲，倒是讓元懿思有些詫異。他是俘虜，若是聽到有人來了，應該掙扎求救纔對的。

姚爍的確不出聲，任抓著自己的手臂，沉在水裡靜靜的看著。

憋氣，時間過得也非常慢。過頭頂清水的折，能看得到岸上有扭曲的人影在經過。

元懿思沒有說錯，這忽然出現的人果然不是閒雜人，而是追蹤他們的。

他們似乎是追著元懿思與姚爍的蹤跡而來，腳程很快，這就追上來了。

於溪水岸邊短短停下，數個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定下了方向，離開。

這短短的時間，對於水下憋氣的人好像幾年那麼久。元懿思還好，可以調用功來調整，而那被用銀針封住力的人卻好像有些堅持不住了。

姚爍閉上了眼睛，裡吐出一串泡泡，之後他就開始往下。

元懿思抓著他往上提，一邊隔著水往岸上瞧，岸邊的人沒了影子，可是他們沒走遠，若是這邊出聲音，他們肯定都聽得到。

思及此，當機立斷，扯著已經溺水的姚爍往水潭的另一邊遊。

儘管扯著一個人，但是速度很快，不過片刻，出水，水聲嘩啦，不過卻被這邊嘩啦啦的濺水聲掩蓋住。

將另外一個人扯出水，元懿思直接將他甩到面前的一塊大石上，之後翻而起，也跳到石頭上，騎坐在他的上。

他了服，上半著，不過下來的服卻還攥在他手裡。

不管他是否，元懿思按他的胃部，姚爍的裡立即有水吐出來。

他臉蒼白，髮沾在臉上，更是的不得了。

元懿思無暇欣賞他的貌，數次按，他不再吐水，可是卻沒睜開眼睛。

“姚爍？”不敢大聲，元懿思小聲喚道。

然而，這小聲好像對姚爍不起作用，他本聽不到。

“姚爍？”拍他的臉，元懿思瞇起眼睛，隨後抓住他的手試探脈搏。

跳的很慢，一下一下，沒什麼力氣。

他溺水不是很嚴重，這一點元懿思可以保證。只不過，水都吐出來了，爲什麼還會這樣？

想了想，擡手住他的鼻子，另一隻手開他的，然後俯湊過去。

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髮上的水也落到了姚爍的臉上。

就在元懿思即將上他脣的時候，他閉著的眼睛驀地睜開了。

淺褐的眸子盯著那朝著自己過來的人兒，瞳眸在瞬間快速閃爍，但他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直至到的脣上了自己。

吹氣，元懿思鼓足了力氣，姚爍腔一震，下一刻劇烈的咳嗽起來，元懿思也在瞬間鬆開了他。

捂住他的讓他別咳嗽，元懿思一邊環顧遠，生怕他聲音太大被那羣走遠的人聽到。

被捂著，姚爍艱難的咳嗽，終於將這口氣順了下去，他的臉也變得通紅。

“小點兒聲會死啊！不許吵，他們剛走沒多遠。”騎坐在他上，元懿思一邊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簡直目兇。

姚爍的被捂住說不出話，只是看著騎在自己上的人兒，他淺褐的眸子逐漸加深。

“這羣人，腳夠快的。他們進了山，恐怕是道都被勘察了遍。”沒發現他們，所以才換了追蹤的方向。

看不斷往下滴水的小臉兒，那水滴下來，落在他的上，似乎水珠也帶著來自上的溫度。

抓住的手，細膩有力氣。解救出自己的，但仍舊沒鬆開，“山裡面積大，藏地方多，若是走道，你會很快被抓住的。”他開口，聲線幾分沙啞。

聞言，元懿思瞇起眼睛，盯著他看，半晌後幾不可微的點頭，“我知道，我也沒打算要出去。”

“他們應該走遠了。”姚爍聽不到什麼，但也猜得到。而且，他這話有很明顯的提醒意思，提醒現在和他的姿勢不太合規矩。

“就是走遠了，你也給我小聲點兒！”揮了揮拳頭，元懿思不乏威脅。慢慢撐起子，似乎也才注意到他的上半。

不的彎起眼睛，長髮盡溼，幾縷髮在臉上，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笑，格外人。

“才發現你居然都沒穿服，看起來瘦的，不過很結實。”說著，擡手拍了拍他的口，發出啪啪的聲響。

姚爍眸子微閃，“知道我沒穿服，難道不知非禮勿視麼？”

“跟我說什麼非禮勿視，你以爲你的鑲金邊啊，怎麼就不能看？”翻著眼皮，一邊撐起要從他上下去。

“既然如此，你也給我看看？”姚爍反擊，讓元懿思瞬間停住所有的作。

“你什麼意思？調戲我？在大齊還真沒人敢調戲我，你想被剝麼？”擰起眉頭，滿目不悅。

姚爍的臉龐被淡淡的笑意所覆蓋，“我現在和剝有什麼區別麼？”上半，下半的子也盡溼，全部的在上，和全沒什麼區別。

元懿思的視線逐步向下，在某個地方多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確實沒什麼區別。不過看你還在笑，足以證明你有多。告訴你，別和我耍流氓，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翻重新進水中，水沒過腰，依舊清涼。

姚爍眉眼間含著淡淡的笑，坐起，一邊將自己的服拿起來看了看，“我已經很慘了，剛剛被非禮的可是我。”

“那非禮麼？我那是救你。沒學過醫就不要胡說，只會顯得你更無知。”元懿思雙臂環，服在上，這個姿勢顯得材更爲曼妙。

看了一眼，姚爍不語，但眼角的笑意卻不曾退散。本有些清冷的眼睛裡，恍若被鍍上了。

整理了一下，兩個人離開水潭，然後稍稍偏離了之前定好的路線繼續前行。

擔心會再到人，元懿思也明顯的警惕起來。不時的停下來聽聽靜，以在危險來臨時能最快的躲避起來。

姚爍則還是依舊，雖然有些累，不過他並不像個俘虜。

而且，一路上開始採摘帶來和鹽一樣功效的草，他看起來還很。

“這種草和它長得很像，能吃麼？”他不止，而且問題還很多。

觀察四周的元懿思空看了一眼，幾分不耐煩，“不能吃，吃了你就拉肚。”

姚爍點點頭，這裡面的門道很多，辨認一種草，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醫的玄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新世界。

“咱們在山裡走能直接穿過邊界麼？”姚爍一邊查看著兩種草的不同，一邊問道。

元懿思掃了他一眼，幾分詫異，“你真的想跟我回大齊？”看樣子，他對西番好似並沒有多的。而皇帝，對他好像也沒有什麼吸引力。

“到現在爲止你還不打算帶著我？”姚爍沒回頭，只是語氣有幾分失，幾天的時間了，居然還想著把他扔到邊關。

“你跟我走，可能會引起兩國戰爭。我呢，倒是也沒什麼承擔不起的，就怕你承擔不起。到時回了西番，太子之位被撤，豈不是慘了。”彎起紅脣，姚爍的這種態度倒是幾分喜歡。

“兩國大戰你都承擔的起，你是大齊皇室中人？”姚爍終於有了肯定的答案，儘管以前是猜疑，但現在更加確定了。

“又開始盤問這個問題，你若真想知道我就帶你回大齊。不過你可得明白，我真帶你回去了，你只有兩個下場。一是從此以後不能再踏足西番；二是缺了胳膊了兒的回到西番，太子也做不了。”元懿思覺得，做不太子是最大的損失。

“爲何一定會缺了胳膊了？”姚爍回倒著走，一邊看著很想聽細說。

看著他，元懿思緩緩地彎起眼睛，“因爲我爹很殘暴。”話落，手一推，姚爍便立即跌倒坐在了地上。

輕笑，看著他那手無縛之力的模樣，眉眼彎彎恍若新月，過頭頂的枝葉照下來的散碎的照在臉上，使得看起來十分燦爛。

“真的麼？”坐在地上，姚爍看著，笑意也染上了他淺褐的眸子。看元懿思的格，他並不認爲爹會很殘暴。不過，應該會寵，否則也不會這般的天不怕地不怕。

可是據他所知，大齊皇帝今年不過而立之年，大概不會有這麼大的兒。

“當然。”看他不信的樣子，元懿思也笑，爹肯定不殘暴了，只不過外人一直覺得他殘暴而已。

姚爍看著，淺褐的眸子逐漸被笑意所覆蓋，“將我帶回大齊吧，我可以跟你學醫。”

聞言，元懿思揚起眉尾，“你說真的？”

“嗯。”點頭，他說的是真的。

看這麼自由，他真的很羨慕。

“要是真的把你帶回了大齊，以後你可就再也回不來了。而且，也做不皇帝，就是平民百姓了。你真的想好了？”也坐下來，元懿思盯著他，眼睛裡多了些認真。

“你都說我不適合做皇帝，其實我也是如此認爲。我從來沒想過做皇帝，也沒有喜歡做的事。但是現在，我覺得學醫不錯，尤其是你的銀針。”很玄妙。

“這個我說了不算，見到我娘再說吧。你現在確定要跟著我離開西番是不是？別後悔，也別騙我，否則你會很慘。”瞇起眼睛，威脅警告。

姚爍看著，驀地抓住的手，“絕不騙人。”

垂眸看向他們倆抓在一起的手，元懿思一點點的甩掉他，“說話就說話，別手腳。”

“這好像是我經常說的。”別手腳，這句話他說過很多次。

“哼，你在跟我比拼誰更流氓麼？既然想拜我爲師，那就聽話。師父的話，錯的也是對的。起來，走。”這種話是娘曾說過的，不過孃的原版是，老孃說的話，錯的也是對的！

繼續在山裡行走，在山裡曾遇到過另一撥追蹤他們的人，只不過元懿思耳力好，提前聽到之後便躲藏了起來，避開了他們。

看來西番真的下大了力度來追蹤和找姚爍，而且好像已經很清楚他們倆就在山裡。

接近邊關，更要小心，因爲這邊關兵馬很多。山裡也經常有巡邏隊，很容易就上了。

元懿思來時就是躍過了一條河谷，回去也打算走這條路，因爲河谷對岸經常有虎豹軍的兵馬來回走，只要這邊有靜，那邊很容易就聽到了。

姚爍自是跟著，畢竟他不悉這邊關之路。

在一個山頭上等待天黑，元懿思很有耐心。這種事很擅長，所以什麼時候是最好的時機也清楚。

姚爍不語的陪著等，看著太西落，他也有幾分激。

“差不多了，咱們走。”天徹底暗下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元懿思起，然後抓住姚爍的手腕，看起來就像扯著俘虜一樣。

姚爍掙了掙，之後扣住了的手，十指相扣，此時變了手拉手。

元懿思看了他一眼，黑夜之中，他的臉看起來更貌。

下山，聽了會兒靜，然後倆人跳出了山林的部分。

這是一片草地，對面五六百米外就是一條河谷。走過七八十米寬的河谷，對面就是大齊了。

扯著姚爍，元懿思腳下生風般。不過，剛走出二三百米時，就覺得不對勁兒。

驀地停下，姚爍也跟著踉蹌了下。回頭，看向西番的黑夜，遠遠地，一些亮點兒進視線。

完了，追上來了！

幾個字從腦海中冒出來，下一刻元懿思便加快速度，想趁著這短短時間穿過河谷。只要到了大齊的境，他們便沒有辦法了。

然而，奔走了幾步便停下了，河谷轟隆流瀉，那岸邊，一排的黑人站在那兒，從上游至下游，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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