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西南的茂城,是個較爲富庶悠閒的地方。這裡無論平民百姓亦或是富紳家都很悠閒,慢節奏的生活,使得大家都不急不忙。
南街,這裡的宅子都很大,臨街的商鋪一直連著後面的宅邸,能在這裡買下宅子的人也定然家底殷實。
懷仁堂,是這城中的老字號藥房。這裡坐診的老大夫行醫數十年,經驗富。
城中大部分的人生病都會來懷仁堂找老大夫診治,基本上藥到病除。
不過去年,懷仁堂又來了新大夫坐診,是個年輕的子,擅長針灸診病,醫更是湛。
城中諸多人去試過,的確效果十分好。據傳這子是老大夫的親戚,之前一直在外地行醫,因爲親生子,所以便來投奔老大夫,目前暫居茂城。
一大早,偌大的院子裡便響起噼裡啪啦的聲響,下一刻傳來一道刻意低的聲,“爺,小點聲兒,被老爺聽到就慘了。”
鋪滿青石磚的院子裡,一個瓷盆倒扣在地上,旁邊是一灘水,看得出剛剛這盆裡裝的是水,只不過現在被撒了而已。
一個穿著白長袍的小小人兒蹲在一邊正用手歡快的拍著地上的水,水花四濺,噴了一。
香附彎在一邊把盆拿起來放在旁邊的架子上,之後快速的抱起開心玩水的小人兒,快步溜走。
這裡距離某個院子太近,他們很容易就能聽得到靜,若是被瞧見芷印在淘氣,他肯定又會挨罰。
想玩水,被強行抱走,小小人兒不開心。在香附的懷裡蹬兒,很想再回去。
“我的小祖宗,你想捱打呀?屁被打開花兒怎麼辦?好疼的。”抱著他,香附一邊嚇唬,要是想玩兒可以的玩兒,不要被看見。
似乎想起了什麼,小人兒不再掙扎,俊俏又嘟嘟的小臉兒出幾許恐懼來。
“這才乖,咱們聰明點兒纔不會捱打。”遠離後院,在看不見的地方,他想怎麼淘氣都行。
清淨的小院四周無人,窗子半開,使得清風不斷的順著窗子溜進去,一覽裡面的春。
大牀上,薄被半蓋在腰間,兩人相擁而眠,即使太已升起老高來,二人卻毫無醒來的意思。
時間悄悄而過,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從遠傳進來,牀上的人才有靜。
睜開眼,幽深的眼眸只有一縷迷濛,但也在瞬間消散。
看著懷裡的人兒,離眸子裡的稍。擡手輕著的脊背,“懶豬,該起牀了。”
“嗯。”哼哼的回了一聲,元初寒閉著眼睛往他懷裡拱,髮散,遮住了的臉。
擡手將臉上的髮挑走,那著紅的小臉兒也了出來。健康有活力,而且有著沒有的。
“聽見芷印在淘氣了麼?起來吧,我去看看。”要出自己的手臂,卻被死死的著。
“一會兒再去嚇唬他不遲,我還想再睡一會兒。”閉著眼睛抱著他的腰,元初寒嘟囔著,可是卻不由得讓人懷疑是別有目的的,爲的就是不讓自己的兒子到他這嚴厲狠心爹爹的懲罰。
“你自己睡,我一會兒回來陪你。”吵吵鬧鬧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傳進耳朵,離已然不想再聽下去了。
沒招兒,懷裡的人兒睜開眼,擡頭盯著他,清的眸子載著睏意,“,去吧。”那小子特別淘氣,看起來一副乖乖的樣子,可是誰都不怕。若不是有離震懾著他,元初寒估計他會連房子都拆開。
小小個人兒,剛剛走路穩當就淘氣不止,簡直頭疼。
起,元初寒躺在那兒看著他作優雅的穿,一邊忍不住彎起紅脣,“我兒子就怕你,但是你不在他就淘氣。不如你大發慈悲,一次的教訓好他,讓他再也不敢淘氣。”
看了一眼,薄被半蓋,也半半,人不已。
“再長大些,我絕不手。”俊的臉龐沒什麼緒,可是很明顯他是不忍心。
元初寒輕笑,就知他口不對心,每次都看起來嚴厲,實際上自己最捨不得。
坐起,薄被到腰間,長髮垂墜在肩頭,像是一件布料稀的服。
“好吧,我信你。”上說著信,可很明顯是不信。
扣上腰帶,離看著那模樣,隨後旋坐下擡手將拽到懷中。
手覆上口,垂眸看著的模樣,幽深的眸子更添暗。
“別再想勾引我讓他逃過懲罰,吃了數次虧,這次我絕對不會上當。”低頭,在脣上,離低聲的說著,聲線幾分暗啞。
笑,元初寒擡手摟著他。他上的布料涼涼的,在皮上,讓不覺得有點冷,只想更加抱他。
“我可沒勾引你,是你自己令智昏。”的確是那個目的,前幾次都功了,這回他也長記了。
“還懂得令智昏,這腦袋裡也不全是稻草。”單手到腦後,輕拍著。
“你纔是稻草呢!哼,趕過去吧,我聽著要翻天了。”這耳力不好的都聽到那邊的靜了,可想那小混蛋要鬧翻天了。
放開,離起,快步離開。他是完全看不下去芷印淘氣,現在已不是襁褓中的嬰兒,自是到了該學習的時候了。
嘆口氣,元初寒搖搖頭,然後起穿。也得過去瞧瞧,這小子到底又在怎麼淘氣呢。
他是真的很淘氣,但凡有人告訴他不能淘氣時,他就咧笑。幾顆小牙齒,再加上那好看嘟嘟的小臉蛋兒,可到不行,讓人不忍再訓他。
之後他就接著淘氣,無可奈何。
唯一能管的了他的就是離了,他瞧見離就會很規矩,看人的眼極其好。
也不知他像誰,元初寒自認爲自己也沒有那麼淘氣的時候啊!
穿戴好,走出房間,朝著前院走去。
前院已經沒了吵鬧的聲音,想必離過去,不僅嚇住了芷印,還嚇住了其他人。
果不其然,前院堆滿了正準備理的藥材,而此時此刻,衆人正在打掃‘戰場’。那造這戰場的‘罪魁禍首’則正靠牆而立,罰站。
一眼瞧見滿地混爲一起的藥材,元初寒也不的蹙起眉頭,“芷印,你做的好事!”平時淘氣就淘了,元初寒也不管他。可這次居然把這些藥材弄這樣,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本來就被罰站靠牆的小人兒看過來一眼,然後繼續低頭。上的白服也黑一塊灰一塊,髒兮兮的。
對面,離雙手負後站在他面前,有他在,所有人都老老實實。
“小姐,我們撿一撿就好了,別生氣啊。”香附正在撿切好的川穹,這切好的藥材都被那小小人兒弄翻倒在了地上。
“你們啊,就慣著他吧,到時候把這十八街的地磚都摳出來了!你,今天不準喝吃飯,給我著。”瞪向那小人兒,元初寒厲聲道。
雙手負後的人幾不可微的蹙眉,“不吃飯不行,罰站,今天不許玩兒,在這兒站著,直到太落山。”
“哼,吃飽了他纔有力氣淘氣。不準吃飯,我說了算。”走過去,元初寒眼睛瞪的大。
垂眸看著眼前的人兒,離深吸口氣,“他在長,不吃飯怎麼行?”
“既然要懲罰,就一次讓他長記,不然下次還會犯。不準吃飯,罰站,一起來。”不長記,反反覆覆,他只會越來越調皮。
“不行,飯要吃。”離不準,不吃飯是不行的。他還太小,若是再長大些,倒是可以用這個法子。
靠牆的小人兒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爭吵,此時此刻,他是否犯錯好像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爭執半晌,倆人仍舊各執己見,那邊收拾好滿地藥材的護衛也站到邊上看著他們倆,不知這場爭吵最後誰會贏。
元初寒是不退讓,離更是,看起來這場爭吵要無結果而終了。
結果正是如此,最後離直接一手控制住元初寒,然後挾著離開。
元初寒掙扎,“離,你就聽不懂我說的話麼?既然要教訓他,就來一次狠的,讓他再也不敢再犯。哎呀,放開我!”
聲音逐漸遠去,倆人也消失在前院。
這邊香附趕跑到牆邊抱起芷印,“咱們趕走,不然一會兒他們回來你就慘了。”
小人兒在香附的懷裡笑,燦爛無比。
衆護衛搖頭,說好的教育那小魔頭,那倆人反倒訌了。這可好,又讓那小魔頭逃過一劫。
藥房開門,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抓藥看病。
坐診的老大夫在藥房裡,目前他輕鬆許多。因爲有很多人來到藥房找的都是小大夫,那小大夫就是元初寒。
香附有時也會出診,不過更多的時間是照顧芷印。
診室裡,一個老大娘趴在單牀上,上褪去,元初寒站在一邊正給鍼灸。
在邊協助的是柳蝶,這些事,現在柳蝶反倒做的得心應手。
“既然決定親了,那不如和你香附都一起辦吧。呢是不好意思,齊楊反倒著急的。”最後一針紮下去,元初寒開口道。
說的是柳蝶和杜駿親的事兒,倆人已定好了日子,就在下個月。
香附整天的照顧著芷印,反而還冷落了齊楊。
“也好,一起的話也免得辦兩次,浪費時間浪費人力。”柳蝶倒是沒意見,反正都是早晚的事兒。
“瞧你說的像吃飯喝水那麼簡單,你就沒一點的幻想?比如說婚禮要什麼樣的,新房要佈置什麼樣,這些沒想過?”看了一眼柳蝶,元初寒覺得就是子冷,沒那麼多的幻想。
眸子了,然後搖頭,“沒想過。”
“好吧,你贏了。既然你也不想這些,那就讓香附來心吧,幻想的可多了。到時你們倆一起親,我也一次準備兩份禮,免得張羅兩回。”手上順著那老大娘的肩膀往下走,避過銀針,手法湛。
“屬下也不要禮,夫人走到哪兒都帶著我們就行了。”柳蝶很喜歡這種平靜的生活,現在完全不想再回到以前的腥風雨。
“那是自然,香附和你,和我的親姐妹沒什麼區別,咱們這輩子都在一起。”莞爾,現在這麼平靜,這輩子都會這麼平靜。
柳蝶微笑,化了整張臉。
時間到了,元初寒手取針,之後手順著頸椎的位向下按,老大娘發出十分舒服的哼聲。
“大娘,覺得如何?”最後按在腰間,的腰間骨頭髮出咔嚓的一聲。
“舒服多了。”老大娘是腰勞損,元初寒給鍼灸按了幾次,現在已差不多完全好了。
“明天再來一次,就不用過來了。一個月之別拿重,也就完全好了。”洗手,元初寒邊笑著囑咐。
“唉,你這丫頭小小年紀,醫倒是不錯,不比你那個舅公差。”穿上服,老大娘從牀上下來,一邊嘮叨道。
對外,元初寒就稱呼老大夫舅公。一輩子行醫,醫自是不錯。
“還是差一些,經驗沒有他老人家多。不過大娘這誇獎讓我開心,今兒的診費就不收了。”診費,元初寒也一向就是意思意思。若是有錢人,倒是會多收點。普通百姓,收的很。
這城裡有錢人多,大部分都是地主,租田地,每年收可觀。
最開始來這茂城,元初寒就是想著這裡距離帝都遠,而且生活節奏慢,很悠閒,這樣能讓離更快的忘記帝都忘記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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