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跪在本殿墳前?你麼?”蘇晏看著,狹長的眸子泛著流,元初寒這種惡毒的話,他似乎並不生氣。
“若是我手殺的你,也行啊。”他要肯死在手裡,就隨他去打銅像。
“看來,本殿這輩子得註定死在你手裡了。”似笑非笑的看了離一眼,蘇晏的話聽起來幾分曖昧。
元初寒不了的翻了翻眼皮,轉看向離,不再理會他。
離垂眸看著,俊的臉上沒任何緒,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聽狗好吵啊。”仰臉兒看著他,元初寒小聲嘟囔道。
眉尾微揚,離看了一眼不遠的蘇晏,“沒錯。”
抿笑,夫妻二人共同罵人,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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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將大石搬回來,扔到坑裡,徹底住了銅像的底座。幾人試探的用力踹向那銅像,銅像依舊穩穩當當,這般,想來很長一段時間它都不會倒。
填土,蓋住底座和石頭,這銅像跪在這兒看起來就更真了。
元初寒將鄭王墓前的幾片落葉撿走,一邊道:“爹,那個罪人來給你請罪了。不要原諒他,讓他永世跪在這兒。若是在底下你看見了他,就向閻王狀告他一番,將他做的那些險毒辣的事兒一一呈稟,我就不信閻王會放過他。”
“梅震南下了地獄,鄭王或許見不到他。”蘇晏的聲音從後傳來,儘管那語氣在元初寒聽來極其討厭,可是話卻是好話。
“到時殿下與梅震南相見,或許在可以在閻王面前告他一狀。”離淡漠的聲音響起,讓元初寒忍不住彎起眼睛。
“王爺無需客氣,到時咱們一同告他狀。”蘇晏反擊。
“行了,都別客氣,到時咱們一起去閻王殿告他。”開口,元初寒覺得他們都彼此彼此。便是,想來也去不了天堂了。治病救人,後來就變殺人了,想去天堂可不容易。
“本殿不與你們同路。”他可是想去天堂走一走的。
扭頭看著他,元初寒翻了翻眼皮,對他極其無語。他這樣子要是能上天堂,這天堂的門檻也太低了。
銅像安置好,正對著鄭王的墳墓,永遠保持著跪著的姿勢,永遠的贖罪。
“還差一把鞭子,到時誰想打他,都可以手。”走到那銅像前,元初寒很滿意。
“屬下這就去辦。”齊楊立即應聲,這很好辦。
不過片刻,他就回來了,原來是馬車上的鞭子,不過一般時候用不到。畢竟像他們駕車從來只牽繮繩,鞭子就是個擺設。
拿在手裡,元初寒點點頭,“不錯。”揚起鞭子,啪的一聲打在那跪著的銅像上,怎是一個爽快了得。
“誰手都可以練練手。”將鞭子掛在銅像上,鞭打真是方便。
齊楊先試手,畢竟還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呢。不說梅震南生前,便是死了之後的他們都沒見著。因爲他,他們死了多的兄弟,此時鞭打幾下不足以解恨。
若是能夠把他的掛在這兒,他們打上一天也不會覺得累。
“王爺大人,你也來兩下?”歪頭看著邊的人,元初寒笑瞇瞇道。
“他的勢力倒了,於本王來說便是最舒坦的事。”垂眸看著的小臉兒,離擡手了的臉頰,一邊淡淡道。
元初寒倒是懂他,鬥了這麼多年,尤其梅震南還是個人,鬥倒了他,不說其他,這就是傳奇。
銅像埋好,元初寒與離又在鄭王的墓前敬了香,隨後便離開。
此時,已便是晌午,太懸在半空,熾烈溫暖。
從林中走出去,便耗費了許多時間。
待得回到鄭王府已是下午時分,衆人用餐,並且已準備妥當,趕在傍晚時分就可以啓程。
簡單的用過飯,元初寒快步的跑到廚房,要給離煎藥。雖然現在不吃藥也可以了,可是還是想讓他繼續吃。
如若在路上條件不允許的話,就給他吃藥丸,反正法子很多。
火很快,藥罐裡的湯藥也咕嚕嚕,整個廚房都飄著藥材的味道。
大火攻,慢火熬,一個時辰,藥湯也變得濃郁。
太朝西墜下去,時辰正好。
端著煮好的藥,元初寒快步的朝著大廳走去,離果然等在那裡。
“好了,快來喝了。”端過去,元初寒吹了吹,便直接送到他邊。
離擡手接過來,以的架勢,是要一下子灌進他裡。
屏息,離幾口喝,便是不怕苦,此時也不由得蹙眉,這味道太差了。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要比這藥湯難吃了。
接過碗,元初寒盯著離那難看的臉不由得笑出聲,“以前都不眨眼的,現在怎麼還變氣了!不過我這兒有糖,你吃不吃?”變戲法兒似的,一顆糖出現在手裡,而且還是綠的。
離坐在那兒看著,儘管沒什麼表,可很明顯是要出糖來。
“你不吃?你不吃那我吃了。”逗弄著,元初寒將糖扔進自己裡。之後眉眼彎彎,從的表就能看得出那糖有多甜。
如此氣人,離便是不想跟計較也會生氣。幾不可微的瞇起眼睛,驀地一把抓住的手臂,一個用力便將拽到自己懷中。
一屁坐在他上,元初寒依舊笑瞇瞇的看著他,向後仰,也堅決不張。
擡手住下頜,離偏頭吻上的脣,下一刻撬開的脣,搶奪那塊糖。
元初寒仰頭向後躲,一邊蹬兒,堅決不給。
離索擡手扣住的後腦,讓退無可退,然後,搶到了裡的糖。
可是搶到了卻也沒退開,繼續與脣舌糾纏,順便讓也分藥湯的苦味兒。
擡手摟住他的頸項,元初寒迴應他,鼻息間溢出斷斷續續的嚶嚀。
“咳咳!”神思盪漾間,幾聲輕咳傳進耳朵。
元初寒摟著離不撒手,離則緩緩的退離的脣。
四目相對,元初寒雙眸迷濛,離眼眸濃暗。
“看來本殿要長針眼了。”討人嫌的聲音從大廳門口傳來,蘇晏看著那兩個人,狹長的眸子幾許晦暗。
元初寒沒心搭理他,只是依舊摟著離不放手。
離環著的腰,視線依舊固定在的臉上,卻沉聲道:“殿下不止會長針眼,可能還會遭報應。”
“對,終不舉。”立即,而且十分惡毒。
本來聽離的話蘇晏沒任何表示,聽了元初寒的話他卻在瞬間挑起了眉,“本殿終不舉對你有什麼好?”
元初寒哼了哼,下一刻終於放開離的頸項,然後站起,“沒好,但是我開心呀。”
蘇晏看著,滿眼意味深長。
翻了翻眼皮,不搭理他,讓他作怪去。
“咱們走吧。”轉頭看著離,這會兒的確該出發了,否則蘇晏也不會跑到這裡來,還看到了他們在親熱。
離起,整理了一下袍子,隨後牽著元初寒的手走出大廳。
天漸暗,隊伍也離開了鄭王府前。有幾名護衛留在這裡,用以應對帝都來人。
夜裡趕路,於元初寒來說沒任何的影響,在這馬車裡,還有離在邊,能舒坦的睡覺。
孟柒在後面裝用品的馬車裡,他不騎馬,也不與蘇晏一輛車,世獨立般。
“咱們向西走,多久能到?”按照這個速度的話,元初寒覺得不會很快。
“二十幾天吧。”離摟著,若不是因爲,他現在肯定正襟危坐,而不是躺靠在車廂裡,懷中還摟著個懶散的人。
“那真的好遠啊。然後再出發去尋找,我覺得,得需要幾個月的時間。離,朝上怎麼辦呀,你確信小皇上不會趁這個時機搞小作?”仰臉兒看著他,車中只有一盞琉燈,他的臉也朦朦朧朧的。
“就怕他不敢。”他若是敢做,離還真要對他另眼相看。
抿,“做你的侄兒真是倒了大黴,他現在肯定很糾結,到底是手呢還是不手呢。”不手,都有個套在等著他。
“作爲一個帝王,最忌諱的就是糾結。”需要的是當機立斷的決斷力,躊躇不定只會害了自己。
故作誇張的唏噓,“王爺大人都是金字良言,到時啊,你應該寫一本警醒錄送給小皇上,要他每天都讀幾遍。所謂每日三省吾!”
“還懂每日三省吾?這腦袋還有些用。”似乎很驚訝似的,離的語氣聽起來很討厭。
元初寒擡手用力蓋住他的懲罰他,“我知道的多著呢,只有你有文化啊!”
任,離只是笑,這麼惱怒,只是更證明的確只知這一點點,然後迫不及待的賣弄。
“我知道的多著呢,上學的時候被著背誦各種古人寫的不通順的文章,背不出來就打手心,慘著呢。爲了不被打,只能死記背,只不過,現在差不多都忘了。”不理解的東西,死記背最後也還是記不住。但是像各種藥理,興趣,又能理解,不管多長一篇都能深刻的記在腦子裡。
“所以,你這腦子裡有個水車,進去的東西轉一圈就滾出來了。”拍著的腦袋,離輕聲道。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興趣的東西就會記住,比如你。不興趣的東西,幾天就忘了。”仰臉兒,躺在他的肩膀上這樣看他,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這種話離完全喜歡聽,薄脣微揚的看著,似乎在示意可以繼續說下去。
“喜歡聽?小樣兒,就知道你喜歡這些麻兮兮的話。自己不會說不想說,偏偏喜歡聽我說。”擡搭在他上,元初寒笑瞇瞇。
“說吧,本王聽著。”毫無窘,離也承認。
“哼,好吧,今兒開心,說給你聽聽。能遇見我的王爺,我覺得肯定是我上上輩子拯救了整個太系,纔會有這麼這麼好的運氣。能嫁給我的王爺,估計我肯定與媧一起採石補過天。得王爺真心相待,那就是開天闢地的功勞了。那些傳說中的媧盤古其實都是我,而我做了那些驚天地的大事呢,換來了和我家王爺的結合。”胡謅,元初寒自己都說噁心了,離卻眸子含笑。
馬車外傳來輕咳聲,是護衛的聲音。元初寒忍不住的撇,“看吧,都把他們說噁心了,你還笑呢。”
離恍似沒聽到一般,垂眸看著滿眼笑意道:“這些話都是怎麼編排出來的?”看似沒文化,可是說的卻很聽。
“這是實而發啊,不是編排的。”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可是看離卻好像信了似的,元初寒也無法,誰讓這個男人更與衆不同呢。
“若是每天都能說上幾段,本王興許就長生不老了。”被的甜言語哄著,想必誰也不想死。
抿笑,摟住他的腰,元初寒輕聲道:“行啊,那我就每天都說,你要是敢說話不算話我就懲罰你。”
“如何懲罰?”人死燈滅,怎麼懲罰他都不知道。
“每天給你換一頂綠帽子。”這種懲罰,足以讓他從棺材裡跳出來。
放置在腰間的手擡起落下,發出清脆的響聲,而且還伴隨著元初寒的痛呼,“好疼。”
“再胡說八道,本王到時便直接帶走你。”看如何張狂。
“以前你就說走哪兒都帶著我,哪怕進了土也帶著。你得說話算話,扔下我可不行。”若真是這世上只剩一個人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風就是雨。”離擡手輕拍的腰,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摟著他,元初寒不吱聲,車軋軋,腦子裡也諸多混。反正覺得,不能沒有離,可以失去所有,就是不能失去他。
“到了龍骨雪山,可有地圖?”轉移話題,離輕聲道。若是沒地圖只是走,幾十年也走不完。
“孟柒研究過了,知道大概的位置。到了地方,再去找找當地的百姓,詢問一下他們。你就放心吧,這次必定得找到解藥,否則,我就不下山了。”是勢在必得,一定要找到不可。
離擁著不語,對於解藥,他還是以前的態度,不抱希。
他只是擔心元初寒會不了,抱得希這麼大,若是被打擊,那就是雙倍。
只是他不知元初寒心裡所想,給他解毒,是現在最大的願。就算是此次被打擊,也絕不會氣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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