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辦法。”司徒律幾不可微的嘆氣，畢竟他也從未指過朝廷。

元初寒轉了轉眼睛，“放心吧，虎豹軍保衛家國，說不定會有人主掏錢給你們呢，畢竟這天下有良心的富紳有很多。”

司徒律看著，什麼都沒說，但是很明顯不會信。

知道他不信，元初寒也不再多說，別的不多，就是錢多。司徒律所在的地方總是不斷的與西番發生衝突，對抗蘇晏，就更想幫一把了。

“明天你就走了，我也不能送你，在這兒祝你一路順風。”他取了軍餉，就該回邊關了。

司徒律垂眸看著，緩緩的點點頭，“你也小心，若是再無路可去，去找我。”

笑起來，眉眼彎彎燦爛如，“，到時我若真的無路可去，就去投奔將軍大人你。放心吧，你的麻煩肯定會解決的，一路順風。”擡手拍拍他手臂，元初寒決定幫他。

下午，元初寒提前出宮，去了一趟寶字號錢莊總行，平時，溫廷芳就在這裡。

那商行的招牌金閃閃，豈是一個耀眼了得。

二樓，窗子半開著，一瀑黑髮若若現。

溫廷芳坐在一側，看著今日特意過來的元初寒，一分不確定道：“小姐，真的要撥出五十萬兩白銀給司徒將軍麼？他、、、是梅大人的兒子。”若是被攝政王知道了，怕是不太好。

“是梅震南的兒子又怎樣？他是他，梅震南是梅震南。你擔心離會找我麻煩啊？沒事兒，他不會的。這是我和司徒律的私人，更況且，他駐守邊關對抗西番，這是非常重要的。眼下蘇晏遇刺不知生死，西番肯定會調查，到時不免會和虎豹軍發生衝突。吃不好穿不好，沒有優良的兵盔甲，若是虎豹軍被打出缺口來，咱們就等著套吧。雖然說世好賺錢，但是呢，我還是希我賺的錢是和平的，沾滿鮮的錢，我拿著不安心。”商人都狡詐，但是說來說去也不是商人，是大夫。

“只要王爺不會爲難小姐，屬下便立即去做。西番的本地商行現在都已開始出現了小幅盪，不商行已經關門了。”彙報，溫廷芳較爲滿意。

聽到這個消息，元初寒十分滿意，“正好蘇晏遇刺，民間商行又出子，嘖嘖，好。”雖然得罪的是蘇晏，可是誰讓他是西番太子呢。沒辦法，西番只能跟著倒黴了。

溫廷芳的行事速度很快，接了命令就送信給平城的寶字號錢莊。那是距離邊關最近的地方，從那裡調出銀兩來送往虎豹軍，速度最快，也最安全。

元初寒心裡大石落下，這筆錢，花的也不心疼。

是夜，見著了離，也終於能詢問一下蘇晏是否掛了。

元初寒心裡自然是希他掛的徹底，但是，事實卻不是如此。

“這麼說，他還活著。”幾分失，元初寒連連搖頭，老天沒開眼啊。

離頭也沒擡，批閱著手裡的摺子，一邊回以一個單音，“嗯。”

“唉，老天無眼。不過不是說他傷了麼？傷的嚴重不？”隔著寬大的書案，元初寒半趴在上面，盯著不擡頭的離。

“中箭了。”淡淡的迴應，若是細聽，能聽出幾分失來。

“行，這就是給他的教訓，以後肯定直接取他小命。”能做到這個份兒上，離的那些天字衛也肯定是盡力了。蘇晏邊高手如雲，他本也武功很高，能讓他中了一箭，不容易。

離沒理會，元初寒趴在那兒嘆著蘇晏命不該絕。

半晌後，離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摺子，擡頭看著眼前的人兒，俊的臉龐沒毫的緒波，“聽說，你最近錢很多。”

“嗯？”回神兒，元初寒看著他，幾秒後恍然，“我掏錢給司徒律你知道了？很快嘛，你的人耳朵長也長。”

“梅震南施，兵部不敢撥過多的軍餉給虎豹軍，你做的不錯。”以爲離會生氣，結果，他沒生氣，反而在誇。

這倒是讓元初寒很不解，站直了，盯了他很大一會兒，才確定他不是在說反話。

“這麼說，梅震南要和司徒律翻臉了？”司徒律不肯讓自己的軍隊做梅震南的走狗，估計那個老傢伙是因爲這個發怒了。

“不知，但想來，差不多。”說到此，離明顯幾分高興。

“所以那老東西就拿軍餉制裁司徒律，作爲虎豹軍的領頭人，拿不出錢來給自己的部下，會產生信任危機。哎呀，我做了件好事兒。”想當然的，在做這事兒的時候，是絕沒想這麼多的。

面無波的盯著那個臭的樣子，離隨手拿起一本摺子扔出去，正好打在腦門兒上。

“哎呀，疼！”痛呼一聲，元初寒一手捂著腦門兒，一手抓起摺子打回去，不過離隨手就接住了。

“這件事做得不錯，但本王可沒真心實意的誇你。以後再有這種事要過問本王，再胡做主的揮金如土，打爛你的屁。”離冷聲，他不滿的是元初寒的私心。

“到底我是老闆你是老闆？爲朋友解憂花點錢算什麼呀？，你別瞪眼，下回問你，不？”隨著說，離冷了眼睛，元初寒立即改口，順著他。

冷哼一聲，離涼涼的收回視線，臉不善。

元初寒聳聳肩，並不以爲意，早就習慣了，他冷臉瞪眼本不算什麼。

“哎，跟你說個事兒，今兒陳霓向我說實話了，那個斷腸散是自己吃的。”繞過書案，元初寒湊到離邊，歪頭說道。

掃了一眼，離面不變，他早就猜到了。

“這事兒，應該是小皇上讓做的。你說，他到底什麼意思啊，打算對梅震南手了？”所以，先從梅施和太后那裡下手？一個是表姐，一個是母親，若是真能下得去手，那也夠狠的。

“兩個人，對梅震南無法造影響。若是這麼簡單，先皇便將他收拾了。”離幾分不在意，恍若看孩子的小打小鬧。

慢慢的點頭，元初寒自然是信離的話，他的話，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信。

“陳霓說你是壞人，還說我是好人，不會幫著你害人。”歪頭看著他，說起這個來，元初寒笑得眉眼彎彎，惡意調侃。

“以爲，齊王被囚，是本王做的。”被說是壞人，離不爲所，這種攻擊傷不著他分毫。

“那這個錯誤的信息是誰給的？”元初寒雖是問，可心裡也清楚，除了那個貌似和很親近的小皇上，好像也沒別人了。

“你說呢。”離整理著桌子上的摺子，作優雅。

“不知道。我只聽說過認賊作父，這認賊做夫也是有的。你們家的人啊，都長了一顆聰明的腦袋，而且，都會騙人。”雙臂環，元初寒嘆著。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是認賊做夫了？”看向，離倒是想聽聽的高論。

“沒，我可沒這麼說，別冤枉我啊！在我心裡呢，某個人雖然不算好人，但就算是壞人，也只能我說。聽別人說，我這心裡就不爽。”仰著下頜，侃侃而談。

薄脣幾不可微的揚起，離看著，幽深的眸底也浮起淡淡的笑意。扯過的手臂抓住的手，離住纖細的指骨，“那你不如說說，本王怎麼不算好人了？”

看了看他，元初寒眼睛轉，“一個流氓，怎麼能算好人！”

脣角的笑意擴大，離手上用力，輕鬆的將拽到自己的上，“整日污衊本王是流氓，看來真應該給你點看看，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流氓。”

“不許手腳啊，毀了我一世英名。”推他，讓他距離自己遠點兒。

“你還有英明？”離的語氣明顯惡意嘲諷。

“我怎麼就不能英明瞭？我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揮金如土保家衛國，我英明大了！”誇自己，毫不臉紅。

離笑出了聲音，好似聽到了大笑話一樣。

元初寒不忿，擡手捂住他的不讓他笑。

幽深的眼睛被笑意浸滿，離任抓狂自己。

芷爵徹查陳霓中毒事件，雖然靜不大，可是大家都知道。

除卻朝宮沒有被徹查外，其餘的地方均翻了個底朝天。

太后很生氣，因爲大侍衛四次三番的跑到朝宮說奉了皇上的命令搜查。朝宮的侍衛與之對峙，險些手。

這事傳的整個皇宮所有人都知道，都在猜測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然而，大侍衛最後還是沒能進朝宮，倒是又在宮中開始了新一的徹查。

芷爵的意思很明顯，不查出個所以然來他是不會罷休的。剛剛親政，婚娶妻，就發生這樣的事兒，他是不會姑息養的。

新一的徹查，簡直都要將地皮翻過來了，那邊大侍衛搜查完，這邊宮人趕收拾，整個後宮好像大掃除一般。

五天的時間，終於被大侍衛找出了東西，在皇后的鸞宮後殿一地磚下，翻到了一盒子的毒藥。

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被召了去，匯聚書房。

案之後，芷爵面不佳，一向載著溫暖笑意的眼睛也冷如清霜。

暫代院判的呂子恆不懂醫，可是他是領導，所有的太醫都是他帶過來的。

小太監捧著那長方形的木盒，裡面滿滿當當的各種各樣的瓷瓶，看起來極爲緻。

呂子恆站在旁邊，先拿起了一個，“趙太醫，您識藥，您來看看。”

趙太醫立即上前辨認，呂子恆退到一邊，案后芷爵也盯著他。

元初寒也在當中，不過站在最後面。旁邊是懂毒的孟柒，他是被特別來的。

“回皇上，這是鶴頂紅。”趙太醫開口，芷爵清雋的臉繃起來。

呂子恆揮揮手，要後續的太醫過來，確認。

太醫們排隊，從趙太醫手中接過他辨認過的瓷瓶，每一樣都是見封的毒藥。

孟柒在前，確認了下然後給元初寒。

拿到手裡，先遠距離的看了看裡面的東西，再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和孟柒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沒錯。

果真都是毒藥啊，還有斷腸散，是丸狀的，每一個都有黃豆粒那麼大，呈暗紅。

這玩意兒，怎麼可能誤食進去沒有發覺，目標這麼大。

拿著那斷腸散，元初寒幾不可微的搖頭。

“鄭太醫有何見解？”驀地，頭頂上傳來芷爵的聲音，沒什麼溫度。

擡頭，元初寒和他對視，這孩子有那麼的敵意。

“皇上，臣沒有什麼見解，這是斷腸散，確認無疑。”放下瓷瓶，元初寒淡淡的回答。他有敵意，臉也不好。

芷爵深吸口氣，“鄭太醫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元初寒眨眨眼，什麼意思？

呂子恆先一步的退下，其他太醫也陸續的走出去，孟柒臨走時看了元初寒一眼，示意別再嗆聲。

書房快速的清場，連順公公都退了出去，這偌大的書房僅剩他們兩個人。

芷爵居高臨下，元初寒低，一時之間，芷爵的氣勢佔了上風。

“騙了朕，開心麼？”終於，高的那個人說話了。

元初寒擡眼看向他，“皇上，臣不是故意騙你的。”

看著，芷爵慢慢起，一步步從案後走下來。

“朕認爲，你不是外公的人便能爲朕的人，原來，你早就是皇叔的人了。朕長了一雙看不他人心的眼睛，錯誤識人。”一步步，最後在面前停下。他現在比元初寒高出一些，能夠輕易的垂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