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第一名的執念并不多，只是從來沒掉出過前三名罷了。

只是林漾在飯桌上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弄到最后沈妄心累地放下筷子，看：“是覺得你哥打擊？”

“……不是”

“不是你一直看我干什麼？”

林漾也不知道怎麼說，訕訕的搖了搖頭。

“放心。”沈妄重新拿起筷子，“只是五分，你哥我能追回來。”

更何況，他的分數已經不用在意那幾分之差，無非就是高考時，爭個省狀元的頭銜。

林漾自然相信，沈柏裕告誡：“即便再有把握也不能不放心上，該重視的還是要重視，離高考現在就一個月了，是最重要的階段。”

“家里不你，怎麼選擇也都看你自己，你也不用太給自己力。”

沈妄心態本就好，對于沈柏裕這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只是分神間瞥了眼對面那丫頭心神不寧的模樣，總覺得奇怪。

吃完飯上樓梯時，沈妄在后手拍了下發圈上的珠串，林漾回頭瞪他。

沈妄并未在意，邊走邊問：“你這瞪了我一中午了，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林漾手從頭發上拿下來，步伐上的有些慢。

說什麼。

其實也不知道。

只是前幾天不小心聽見沈妄跟他母親的通話，沈妄好像在跟他媽媽爭吵，這次的考試，林漾不知道是不是這通電話的影響。

“林漾，有話就直說，你知道你瞞不過我。”他倏地彎腰，兩人四目相對，一個訝然，一個沉靜。

林漾慌忙別過頭，隨便扯了個借口：“我，就是怕你考不上省狀元。”

“考不上省狀元？”沈妄笑了，“我考上省狀元你高興？”

“當然啊，哥哥考上了我面上也很有啊。”

“那你就不怕你媽再拿這事煩你？”他要是以第一名考上省狀元，卓季芳大概在林漾接下來高三的這一年都會耳提面命這事。

林漾自知這事不能開玩笑，上了樓也沒立即回房，認真道：“那不一樣，高考的第一名很重要。”

生靈眸清澈，秀眉因為不贊同還輕擰了下，紅抿，似與剛剛沈柏裕語重心長的叮囑告誡一般。

沈妄慢條斯理的屈了半條抵在門邊，語氣聽不出起伏地問：“你就這麼希我考上省狀元？”

林漾并不覺得這是希不希的問題，只是覺得沈妄應該考上。

于是點頭：“我相信你可以。”

沈妄緩緩扯，在口袋的一只手拿出來拍了拍的頭：“行，不就是個省狀元，你哥考回來給你看。”

“不過，”他收回手前又補充了一句，“我要是把省狀元拿回來給你看了，到時候，你給你哥一個祝賀禮吧。”

這倒是簡單。

林漾答應：“可以。”

問他想要什麼？

沈妄收回手，指尖仍留著發頂的細膩，他說自己沒想好，等到時候再看。

可其實，在剛才林漾答應的那一刻沈妄就想好了。

……

五月下旬的時候，沈妄的三模又回到了第一的位置，這次更是離譜地直接甩了第二名二十多分。

林漾是從周婕的里聽到消息的，當時還在班級里黑板，周婕和幾個生一進來就激地分：“林漾，你哥太牛了，這次直接甩了第二名那麼多分，這還是最后一次模擬考了，那個第二名想翻的機會都沒有。”

其他人也都說著夸獎的話。

林漾倒沒什麼意外。

只是想起了前不久聽到的沈妄和他母親的通話，覺得有些不安。

一一道了謝，回到座位才發現沈妄在十多分鐘前給發了消息：

【這次還擔心你哥我考不上第一名？】

下面配了一張分數排名表。

正是高三這次的三模績。

林漾角微微牽起，回復【恭喜哥哥。】

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沈妄很有可能就是今年高考的省狀元。連他們高二老師都是這麼預測的。

再過半個月，高二年級也要搬到對面的逸夫樓了。

沈妄也要去海京讀大學了。

這樣其實好，很多不可控制的事好像還是被控制住，慢慢朝正軌發展了。

下午放學的時候林漾因為要給理老師統計分數，吃飯的時候去的遲了一些，從辦公室回來進班拿錢包的時候偏就好巧不巧地遇上從樓下買飯上來的陶文霜。

兩人迎面上，陶文霜無語地抿了抿，這都什麼狗屎運。

看出這人不想理自己，林漾還落得清靜，從邊路過下樓，陶文霜見這模樣更不自在了，轉喊住人：“林漾，你就這麼高興嗎？”

林漾停下，靠在樓梯上，實在不理解這莫名其妙：“我一沒笑二沒樂，你怎麼就看出來我高興了？”

自知自己在上肯定占不了便宜，陶文霜也不是想挑事，只是覺得這狀態不對：“你還沒看到你爸發的態？”

林漾慢騰騰地眨了下眼：“什麼態？”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