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我沒事兒,皇上小題大做。我們從關嶺遠道而來,都帶著隨行大夫呢,往後也不用麻煩你們太醫。”陳郡主又躺下,看起來很心直口快的樣子。
“剛剛那位啊,臣見到了,原來是隨齊王與郡主從關嶺來的,怪不得很不凡。”站起,元初寒一邊笑道。
“孟大夫確實厲害的,在關嶺那兒被稱爲活神仙。”陳郡主擺弄著自己的指甲,一邊說道。
“活神仙?臣也有個外號,做小神仙。”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麼多的神仙。
“真的麼?那你可以和孟大夫較量較量,看你們倆到底誰纔是真神仙。”儘管眉宇間氣息蠻,但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可的,有著附和年齡的稚氣。
元初寒眉眼彎彎,隨後告退走出去,外面,芷爵還等在那裡,而那個姓孟的活神仙已經不見了。
“皇上您不用擔心,陳郡主確實是水土不服,好好休息吃服藥就沒事兒了。”看他有些憂愁的樣子,也不知這小孩兒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兒了。
芷爵點點頭,吩咐順公公去轉告陳郡主好好休息,隨後便揮揮手示意元初寒隨著他離開。
有些不明所以的跟著芷爵走出明秀宮,他朝著花園的方向走。
宮太監前侍衛跟在後面,元初寒不時的往後看一眼,有些疑是否還得繼續跟著。
“鄭太醫,上半個月你在民間坐診,所見所聞能否與朕說說?”芷爵放慢了腳步,一邊說道。
元初寒恍然,原來是要說這個呀。
“臣整天都在醫館裡,大的見聞沒有,一些小事倒是見過不。東家常西家短的,誰家的媳婦兒人了,誰家的鴨被了,誰家和誰家吵起來了。都是一些這樣不大不小的事,說起來消遣的。”元初寒說著,愈發覺得芷爵會做個好皇帝。只可惜,邊沒什麼良人。離目的不知,梅震南是想讓他當傀儡。
“這就是平民百姓的生活,很有意思。那可有人說過朕?”看了元初寒一眼,芷爵的眼睛被曬著,很明亮。
“有啊,說皇上您仁義,民如子,大家聽說您會給窮苦人家出診費藥費,大家都很開心。”這是真的,甚至還有人裝窮苦人,不過被揭穿了。
芷爵微笑,聽起來他很開心。
“朕很想親眼看看,這樣吧,下個月,朕微服出宮,就去濟世堂。”停下腳步,芷爵忽然說道。
“啊?”元初寒睜大眼睛,不會吧?小皇上要微服出宮?
“怎麼了?朕不可以去麼?”看著元初寒那眼睛幾窗的樣子,他笑容愈甚。
“沒有沒有,只不過皇上一定要多帶些人才行,遇到危險可就麻煩了。臣不會武功,沒辦法保護皇上。”他可得提前去準備一下,捅出簍子可麻煩了。
“沒問題。對了,鄭太醫你的名字是什麼,總是鄭太醫鄭太醫的喚你,朕也不舒服。”別看年紀小,可是語氣卻很老。
“臣鄭寶,寶貝的寶。”這名字,是當初梅震南問時隨口胡謅的。結果就進了太醫院了,也沒辦法改了,只能繼續鄭寶了。
芷爵點頭,“掌中之寶,好名字。”
元初寒跟著呵呵笑,什麼好名字啊,就是一時著急隨口說的。
驀地,一直跟在後面的順公公躬快步走上前,“皇上,攝政王求見。”
元初寒立即挑眉,離來了。
“請。”芷爵也正了正臉上的神。
順公公退下,不過一分鐘後,離走了過來。
跟隨芷爵的宮太監大侍衛皆退到邊緣垂首斂聲,將道路給離讓了出來。
離後隨行著他的護衛,和梅震南一樣,在這深宮院的,只有他們倆能帶著隨的護衛。
“臣參見皇上。”拱手微微欠,離聲線低沉,滿孤寒。
“皇叔不必多禮。”芷爵擡手,每個作都很到位。
站直了,離幽深如寒潭般的視線就投注到了站在芷爵後的元初寒上。
元初寒也不得不來個大鞠躬,“見過王爺大人。”
“起來吧。”離面無波,甚至眼神都沒波。
“皇叔,您因何事而來?”芷爵雙手負後,年的帶著很足的氣勢。
“皇上,臣大婚之日臨近,臣想告假。待得大婚過後,再爲皇上分憂。”不冷不熱,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決定的語氣,而不是詢問。
芷爵一詫,沒想到離說的是這件事兒。
詫異的豈止芷爵,元初寒也很詫異,盯著離,想看穿他到底想做什麼。因爲大婚而告假?元初寒覺得真實不高。
“也好,元郡主不好,一切都得皇叔親手置辦,分乏。”芷爵點點頭,他也沒理由不答應,在離面前,他本沒有說不的權利。
“多謝皇上。”離拱了拱手,再次擡眼,看見的卻是站在芷爵後在眉弄眼的元初寒。
說眉弄眼那是誇獎,實際上在做鬼臉兒,而且還很醜。
用一手指頂著鼻子,元初寒口眼歪斜的,在嘲諷離說謊話不打草稿。
只知道騙人,而且是騙天下人。奈何早已看穿他,就知他說的不是真話。
站在芷爵後,對面一衆宮太監侍衛都因離的到來而垂頭斂目,所以能看見鬼臉兒的也只有離以及他後的護衛了。
離眼角搐,滿臉孤寒的挪開視線不搭理,他後的杜駿等人也跟著低頭,強忍著笑意。
“皇叔不要太過勞,有事就吩咐務局。”芷爵最後說了一句,然後就離開了。
他帶著人走遠,離也慢慢的轉過了視線,某個人正在倒退著要溜走呢。
到了離的眼神兒,元初寒擡眼看過去,下一刻嘿嘿一笑,“下臣也回去了。”
離臉孤寒,淡淡的看著,“滾回來。”
翻白眼兒,在這宮裡不能和他吵架,否則肯定跳腳罵他。
磨蹭著,一步一步的走回來,最後在離的面前站定。
“剛剛眉弄眼的,你想表達什麼?”垂眸看著眼前的人兒,離淡淡的問道。
“想表達、、、我鼻子不舒服,想趕離開。”歪頭仰臉看他,元初寒眉眼彎彎的,下格外的燦爛。
“本王是不是說過,不許撒謊。”擡手,屈指在腦門兒上用力的彈了一下,元初寒當即哎呀出聲。
捂著腦門兒,元初寒睜大眼睛瞪他,“離,你有病啊!別以爲在宮裡你就是老大,你再手腳我就喊了。”
“喊?喊吧,本王可以直接將你帶走‘以私刑’。”離不疾不徐的說著,作爲攝政王,這個權利是有的。
“你、、、”元初寒哽住,聽他的‘私刑’二字,卻不知怎的臉開始紅。
離看著,纖薄的脣也幾不可微的上揚,“回去吧,出宮後就回家。”最後看了一眼,離繞過離開。
杜駿等人跟上,在與元初寒肩而過時,都和對視一眼以表尊敬。
元初寒著腦門兒,盯著離走遠的背影,才撇哼了哼。總裝老大,在面前也想當老大,纔不會讓他得逞呢。
離的告假也僅限於他不上朝而已,每天仍舊有很多人很多的摺子往王府裡送。府中本來就忙碌的很,再加上每天都有人往這兒跑,這府裡看著就更忙了。
也因此,元初寒在每天出宮拐進王府後門之後,都像做賊似的掃視一番才返回小樓。進小樓後也不敢走,生怕和宮裡來的人撞上。
現在在宮裡也算臉了,被瞧見可就壞事兒了。
十二月上半旬總算來了,元初寒也不用進宮了,去濟世堂坐診,心裡也開心。
只不過,小皇上芷爵那時說他會微服出宮去濟世堂,雖然沒說哪天會去,可爲了避免被撞到,鄭王也無法陪著去濟世堂了。
甚至連香附和文也沒帶,就怕會生出意外來。
可或許小皇上真的很忙,一天下來,除了來看病的就是來看熱鬧的,芷爵本沒出現。
心俱疲的返回王府,府中仍舊是忙的一塌糊塗。
鄭王則不在府中,是晌午時分被趙王請走了,趙王今兒請了戲班子唱戲,特意的派遣轎前來將鄭王擡走了。
趙王是離的狗子,元初寒倒是沒那麼擔心。
爬去浴室洗澡,待得出來時,大廳裡已經擺好了飯菜,某個人坐在一旁正在等著。
長髮微溼,垂墜肩頭,包裹著的小臉兒。上的服有些單薄,因爲元初寒是想洗完澡就回臥室的,晚飯也在臥室裡解決。
睡外面裹著只腰間繫帶的質睡袍,段高挑,說胖了,確實是長了些。不過,它們長得很勻稱,並且長在了它們該生長的地方。
攏了一下睡袍,元初寒走過來,瞧著離手裡的那替換繩索存在的白帶,忍不住翻白眼兒,又開始了。
這段時間,但凡他閒著的時候,他就擺弄這東西。那時候是繩索,估計是練了,然後就換了帶。
帶較,不是很聽話,所以這帶一直存在,還沒被替換掉。
不知到時帶也練了,他又要擺弄什麼。
“王爺大人,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和我一起吃飯?”在對面坐下,隨著走過,一縷沐浴後的味道飄散開來,離在作的手也一頓。
擡頭,離的眼睛在燈火中更幽深不見底,視線從的臉慢慢遊移下,最後固定在著桌沿的口,“今天皇上可出現了?”
搖頭,包裹在溼發中的小臉兒顯得格外的白皙小,“沒有,不過說不準兒什麼時候就出現了,不能掉以輕心。顧逸笙那小學徒一聽皇上可能會來,嚇得都要尿子了。其實皇上沒什麼可怕的,見著王爺大人都沒尿子,見了小皇上就更不用害怕了。”嘲笑梓旭,一邊起一隻大蝦剝殼。
離放下手裡的帶,纏繞了一個稱人結,只是盲打的話,不是很流利。
“皇上若是微服出宮,陳郡主想必也會隨行。”沒理會的刻意嘲諷,離拿起玉箸,一邊說道。
“陳郡主啊,看起來不錯,心直口快的,還有些功夫。”不紅裝武裝。
“不要看表面,你腦子笨,任何事都不要隨便下定論。”往餐盤裡夾菜,離一邊淡淡道。
咬著裡的大蝦,元初寒瞪著他,“你才笨呢!”
“吃吧。”看了一眼,離的眼底浮起幾分和。
看著推到自己面前的餐盤,哼了哼,最後也接了他的菜。
“齊王他們自己帶來了一個大夫,你知道麼?那個大夫的外號居然活神仙。現在這天下,神仙遍地都是。”吃著菜,臉頰鼓鼓,元初寒一邊抱怨。
“孟柒是關嶺有名的神醫,十歲便坐診治病救人,去年被齊王請到了府中。”離所知,比元初寒還要多。
“所以現在,他是齊王家的私人醫生嘍?”也對,給平民百姓治病,肯定不如給齊王家幹活賺得多。
“不,只要有人上門求醫,他都會接診。”離果然知道的很多。
挑眉,元初寒倒是對那個活神仙高看一眼了。
“聽起來倒是不錯,肯定比季三那個小人要好得多。季三幫著梅郡主伺機害人,他保護陳郡主,嘖嘖,有好戲了。”幻想一下,元初寒就覺得可樂。季三儘管是小人,但是醫不凡是肯定的。那個孟柒呢,聽離所說應該也很厲害,有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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