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用多禮。鄭太醫,你是今日才進太醫院的,聽說你的別稱是銀針小神仙,並且醫好了外公。眼下,朕要你給元郡主瞧瞧,今日巨咳不止,不知是不是病加重了。”芷爵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微微擡眼,明黃的靴子和袍角進視線當中。
“是,臣遵旨。”領旨,元初寒站起,芷爵個子沒高,低著頭不可避免的和他對視。
芷爵看著,倒是有那麼一分詫異,“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臣今年十五歲。”笑瞇瞇,燦爛堪比。
芷爵也微笑,“原來你這麼年輕。小小年紀,就能進太醫院,前途不可限量。”
“皇上過獎,臣可以去看郡主了麼?”撐著臉上的笑,元初寒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見香附了。
“去吧。”擡起下頜示意去偏殿,元初寒點點頭轉就走,相比較起來,確實是沒什麼規矩可言。
小李子匆匆跟著,一同進了偏殿。
偏殿,宮垂首而立,華麗的大牀,紗幔垂地。
元初寒是人,也不用像其他太醫那樣隔著紗幔墊著巾請脈。直接掀開了紗幔,也清楚地瞧見了牀上的人。
香附躺在那裡,滿臉的紅瘡,本看不出樣貌來。
知道有人進來,香附開始咳嗽,同時掀開眼睛瞧是誰。
沒想到看見的居然是元初寒,香附停止咳嗽,眼睛立即睜大。
元初寒笑瞇瞇,擡手放在脣前輕輕的噓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外面。
“你們、、咳咳、、都退下吧。”香附開口,下一刻外面的宮都退下去了。
“香附,你怎麼樣?”坐在牀邊,元初寒拉著香附的手,心裡諸多慨,爲了苦了。
香附坐起,搖頭,“奴婢沒事,小姐,您怎麼進宮來了?”
“我現在是太醫哦。奉了聖旨來給你瞧病的,看你是否病加重了。”笑瞇瞇,今日能見著,真是太好了。
“小姐,奴婢什麼時候能出去了。奴婢就是奴婢,實在裝不了小姐。”說起這個,香附也無奈,天知道本不是小姐,就算穿上袍,那也是奴婢。
“彆著急,我這就給你扎一針。”拿出卷鎮,元初寒已經想出好主意了。
香附睜大眼睛,不知元初寒要怎麼做。
“你放心吧,明日你臉上的紅瘡就會裂,你馬上就能離開這個皇宮了。”眼睛,元初寒示意不用再苦了。
香附長長吐口氣,終於要離開了。
大概兩刻鐘後,元初寒才從偏殿出來,芷爵立即迎上來,“元郡主怎麼樣了?”
元初寒嘆口氣,一邊著額頭上不存在的汗一邊道:“回皇上,郡主的病已經到了晚期。臉上的紅瘡幾近裂,若是裂了,但凡的人都會被傳染。皇上,爲了您的健康,請將郡主送走吧,不能留在宮中了。否則,不止是宮人,就算是皇上,也興許會被傳染。”低頭,元初寒誠懇的稟報。
芷爵的小臉兒上現出幾分愁容,“這些日子以來,朕一直不敢見,也擔心會被傳染。往後,連隔著紗幔說說話也不了。”
元初寒點點頭,“像郡主這種況,往後不止是隔著紗幔說話,就是同在一個屋檐下都危險。聽說皇上到時會迎娶元郡主,皇上,這不行。”看著芷爵,滿臉‘真誠’。
芷爵雙手負後,雖是小板,可是氣勢猶然。
“你說的朕都瞭解,趙太醫也與朕說過。你覺得,郡主的還能堅持多久?”負手慢步往宮殿門口走,芷爵頗爲惋嘆。
元初寒在後面跟著,瞧著那估計能到肩頭的人,一邊道:“臣估計,半年左右吧。”
芷爵點點頭,看得出他很憐惜元郡主。
元初寒看著他的背影,心下卻幾分嘆,這小皇上,真的很不錯。
“鄭太醫,你像朕這般年紀的時候,在做什麼?”站在宮殿門口,芷爵遙著層層宮殿,問道。
站在他邊,元初寒看了他一眼,然後笑道:“臣十歲的時候啊,在學醫啊。揹人位,背不出的話,就被打手心。”
芷爵看著,驀地說道:“朕看你有點眼。”
心頭咯噔一聲,元初寒笑得更燦爛了,“皇上說笑了,臣一直生活在郴州。是幾個月前纔來帝都的,這也是第一次進宮。沒想到第一次進宮就能見到皇上,是臣的榮幸。”
芷爵也微笑,“可能是朕的錯覺吧。”雖是錯覺,可仍舊覺得元初寒面,尤其是那眼睛。
想著該告退了,卻不知該如何說。正在元初寒醞釀詞彙的時候,眼的順公公走過來稟報,“皇上,攝政王與司徒將軍求見。”
聞言,元初寒睜大眼睛,太背了吧,一次到他們倆。
芷爵正了正神,“傳。”
順公公退下,不過一分鐘,兩個人由漢白玉的臺階下走上來。一人氣勢磅礴,一人威武冷,他們倆同時出現,畫面太詭異了。
芷爵雙手負後站在那裡等著他們,元初寒退到一邊,低垂著頭,想著該如何行禮。
“臣參見皇上。”
“臣參見皇上。”
兩個人拱手拘禮,離微微欠,司徒律的作則更大一些。
“皇叔和舅舅不必多禮,平。”芷爵擡手,別看個頭不敵二人,可氣勢不弱。
“見過王爺千歲,見過將軍大人。”元初寒特意站在遠,大彎腰的給他們倆行禮。
離與司徒律的視線都掃了過來,瞧那樣子,離脣角微,“這是太醫院新來的太醫,太醫,大齊史上頭一位。梅大人果然慧眼識人,如此明珠都被他從民間挖來了。”
離的話很值得琢磨,裝作不認識元初寒,還順道的諷刺了梅震南。
司徒律面冷,聽聞離的話,狀似無意的接道:“雖是小小年紀,但醫不凡。父親的病就是這位鄭太醫醫治好的,能爲皇上效勞,也是的造化。”
元初寒還大彎腰的在那兒堅持著,聽到司徒律的話,倒是幾分詫異,居然還爲說話呢。
“舅舅說的對,這位鄭太醫年僅十五,可是醫不凡,是個人才。”芷爵也誇讚,看來對元初寒印象很好。
“多謝皇上誇讚。”元初寒還堅持著,的小腰啊。
離面孤絕,很明顯他不是很開心。
“鄭太醫平吧。”芷爵微笑,似乎也覺得那樣子有意思。
得到赦令,元初寒終於站直了。
擡頭,不可避免的看見了離和司徒律兩個人的臉。
離眼神很冷,司徒律也同樣,一瞧見他們倆的眼睛,元初寒自的低頭,誰也不敢得罪。
“那個,要是皇上沒吩咐的話,臣告退了。”這個地方,不能多待。覺頭上都被穿出了,得趕走。
“嗯,下去吧。”芷爵很溫和,和他的微笑一樣,他格很好。
終於能走了,元初寒躬給離和司徒律分別行了個大禮,然後轉快步離開,恍若屁著火一般。
離收回視線,期間狀似無意的掃了一眼司徒律,他的視線仍舊固定在那個離開的人上,這讓離的臉又冷了幾分。
她予他十年相守,真心交付,卻換來他北梁鐵騎,踏破山河,皇城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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