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的面容陡然一青，青筋跳得特別明顯，甚至能看到那些青筋下的流，醜陋得人不能直視。

咬牙切齒地道：“你就這樣護著？你真以爲做什麼都是對的？我告訴你，你錯了，你看錯了，不是那麼的完，你知道我是怎麼復活的嗎？是師父救了我，讓我活過來的。”

“你編吧！”宋雲謙一個字都不會相信，道長怎麼可能會救這種狼毒的人？

“我沒有必要說假話，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可瞞著你的？你覺得我跟宋雲禮合作，是爲了謀奪這天下嗎？不，只是宋雲禮可以把我名正言順地送回你邊來，並且除掉你邊害你的人。我一切都是爲了你，爲了你我可以被宋雲禮利用，爲了你我不惜以試毒，可你眼裡什麼時候才能看見我的付出？你變了，你真的變了，還記得你以前……”

“休要再跟我提以前！”宋雲謙倏然手，掐住的脖子，眼底的狂怒頓生，自從登基之後，他就一直以斂示人，不再像以前的那位寧安王爺，暴躁且耿直。

但是，在這一刻，可兒徹底把他的怒火挑起來，他忍的功夫，終究是被給撕破了。

可兒青筋裡的似乎停頓了，住管，像是要開一般，仰著頭，脣勾起，眼底寫滿了痛楚與仇恨。

艱難地從嗓子裡出一句話，“殺了我，你便是撕毀協議，毀掉和盟！”

宋雲謙的手指咯咯作響，狂怒在眼底未曾褪去半點，“是的，朕不能殺你，殺了你，便是毀掉盟約，失信於南詔，更六國唾罵，不過，朕有一百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他鬆開手，可兒的話提醒了他，宋雲禮找做盟友，其實不是爲了讓幫他，當然，也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要以可兒激怒他，進而他會殺了可兒。

可兒的份是南詔雲深公主，這一次和親，六國皆知，可兒一死，便是撕毀盟約，南詔便有起兵的理由，因著他撕毀盟約，破壞和平，若南詔請求六國幫助，想必會得到援兵，加上宋雲禮，樑國的命運已定。

宋雲禮是知道可兒的癡罔，知道的執念與狹隘，所以，他利用可兒的最大目的，就是在此。

果然，宋雲禮是深深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弱點。

可兒出一個猙獰的笑，眼底有兩團火苗竄起，“宋雲謙，你若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和你邊的人好過。”

宋雲謙口氣冷冽地道：“你若敢傷害我邊的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兒冷笑，“我已經置地獄，怎還願意讓你們好過？”

宋雲謙轉頭看著窗外，用全的力氣去平息心頭的怒火與憎恨，在這一刻，他真有殺了可兒的衝。

顯然，可兒沒打算讓他冷靜下來，繼續道：“你覺得我錯了嗎？可我爲什麼做？你沒想過嗎？師兄，事到如今，你想置事外？不可能的，我就死，我也得拖著你一起死。”

宋雲謙拳頭握，眼前浮現起師父與青兒陳雨竹的面容，這些人，都是因爲他送命的，他能置事外？是的，不能，他甚至還會不斷拖累人，就因爲可兒還活著。

“我知道你不聽這樣的話，”可兒繼續說，聲音比方纔多了幾分悽婉，“但是我有什麼辦法？我也沒辦法的，我只能這樣下去，你也好，恨也好，憎也好，我都沒辦法，因爲，我都放棄了我自己。”

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伴隨著哭泣，那哭泣的聲音特別淒涼無助。

宋雲謙想起師父剛走的時候，接了過來，那段時間幾乎每天晚上都是這樣淒涼無助地哭，而每一次，他都會陪著，安，但是他心裡也爲師父的死而難過。

如今想想，真是的是可笑又可悲，爲自己，爲師父，爲青兒。

他們都用極致的寵來對待這個小姑娘，寵在心上，怎知道會殘毒至此？

“我知道宋雲禮是利用我，你若不殺我，最後他也一定會殺了我嫁禍在你的上，挑起兩國的戰爭，我不是傻的，我知道，但是我心甘願，哪怕爲了你死，我都甘願，能不能做到這點？若不能，有什麼資格說你？師兄，你的眼睛是瞎的嗎?我爲你做那麼多……”

宋雲謙忽然掀開簾子，“停車！”

鑾駕停下來，他飛躍而下，截停了宋雲罡的馬車，上了去。

可兒全抖，牙齒都咯咯作響，“師兄，你會後悔的。”

宋雲罡對他的到來表現並不意外，他不認爲宋雲謙可以與可兒待很長的時間，他心頭的怒氣與憎恨，已經到了滿溢的狀態。

“若真的不想面對，就殺了！”宋雲罡輕聲道。

宋雲謙恨聲道：“若不是爲了大局著想，從進京的那一刻，我就殺了。”

“爲難了你！”宋雲罡知道暫時還殺不得，否則局面會變得更。

“不說，說起我就覺得渾惡寒。”宋雲謙道。

宋雲罡苦笑，“瞧見你這副模樣，倒是讓我想起你以前，記得剛與楊親的時候，你便是這樣對恨之骨。”

“怎麼一樣？”宋雲謙翻翻白眼，“充其量，那時候對楊只是一種不耐煩。”

“你這樣還好，真一些，自從登基之後，你便一直揹負太多，尤其以爲溫意死了之後，你活得……哎，都過去了，如今溫意以飛龍門門主的份宮，就算不是夫妻名分，但是你們總算可以相守。”

“皇兄，我怕的是我沒辦法保護，可兒一天不死，我心便一天不安，可兒的下毒功夫，是溫意與諸葛都沒辦法應付。”宋雲謙憂心忡忡地道。

“別想太多，見一步走一步！”宋雲罡安道。

宋雲謙頓了一下，想起可兒的話，不看著宋雲罡道：“方纔，跟我說，重生是道長助的，你覺得有可能嗎？”

“道長？溫意的師父？”宋雲罡詫異地道：“這不可能吧？溫意的師父知道是怎麼樣的人，怎麼還會助重生？”

“我也不信，”宋雲謙甩甩頭，“大概是胡扯的。”

宋雲罡心裡卻有一種奇怪的覺，畢竟懂得重生的人之又，莫非，真的是道長？但是道長爲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