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晚上的時候獨自一人來找溫意。

“五年不見，溫大夫似乎沒有什麼改變！”李洵見到溫意，便客套地說。

溫意笑笑，“怎麼可能不變？老了！”

“不，溫大夫容更勝從前了。”以李洵現在的份，說這話似乎不合適，而且，他和溫意之間，並不算悉。

溫意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做聲。

李洵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也尷尬一笑，“對不住，這些年，應酬多了，總說些場面話。”

任職刑部尚書，算是位高權重了，這些年，世家們辦什麼宴會，都會邀請他去。

溫意點頭，“明白的。”

千山請他進去坐，“李洵，你跟我們主人就不必這麼客套了，最不喜歡虛僞的那一套。”

溫意看著李洵，心裡有大的，和李洵雖然不，但是昔日見他也是眉目疏朗的年，今日見他，眉心重重，頗有之。

看來，這些年，他也經歷了許多事。

萬薔奉茶上來，李洵接過，連續飲了幾口，也顧不得茶燙。

千山笑道：“李洵啊，你這刑部衙門是沒水喝嗎？怎麼這個樣子呢？仔細燙著舌頭。”

李洵聽了千山的話，不笑了，“可不是嗎？今日忙的，連水都顧不得喝，怎地？千山，喝你一杯水，至於這麼大意見嗎？”

千山說：“得了，也別說我小氣，回頭給你裝一瓶走。”

“那敢好！”

剛剛尷尬的氣氛，因著這些鬧笑的話便衝散了。

李洵看著溫意，“溫大夫，呂寧我來，說是您有事找我。”

溫意道：“沒錯，我知道藍醫的案子如今移到你刑部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李洵沉思了一下，道：“要以我所見，藍醫是冤枉的，但是，確實從他府中搜出蠱毒。”

“李大人也認爲他是冤枉的？”這讓溫意有些意外，本以爲，李洵不會有這樣的猜測，刑部辦案，一般只看證據，不以主觀斷案。

李洵笑笑，“這些年，我私下也與藍醫有些相，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對朝廷對皇上是忠心耿耿的，他不會對皇太后下毒，完全沒有機。”

“那，”溫意沉片刻，“李大人認爲，要如何才能還他清白呢？我們都知道他是冤枉的，這也是敵人設下的一個陷阱。”

李洵瞧著溫意，眸晶亮，“溫大夫，此案的關鍵是什麼？”

溫意道：“自然是從他府中搜查出的蠱蟲了。”

李洵笑著搖頭，“不，不是，關鍵是皇太后到底是中毒還是病了。”

溫意一怔，腦子裡頓時有些亮，“你是說？”

李洵點到即止，“我不能說太多，我畢竟是此案的主審，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

溫意笑了起來，“謝謝李大人指點，我和諸葛明知道怎麼做了。”

李洵道：“此案過兩日便要提審，到時候，要請溫大夫與諸葛大夫到刑部作證。”

溫意道：“我一定會準時出席的。”

千山坐下來，看著李洵，“李洵，你家夫人到底生的是兒子還是兒啊？問你，你怎老不說呢？”

李洵不妨千山會這樣問，神有片刻的怔愣，隨即淡淡地道：“兒子兒不一樣嗎？”

千山笑道：“我說你這個當爹的，總不會不知道吧？”

“怎麼會呢？”李洵不自然地說。

溫意看著李洵，“李大人親了？也是啊，都五年了，該早親了，恭喜你啊。”

有些慨，人事幾番新。

“這都是必經的過程，也沒什麼值得歡喜的。”李洵淡淡地道。

溫意見他臉上似乎蒙上了一層霾，剛纔說起案子的時候，並沒有這樣，看了看千山，千山聳肩，示意他也不知道。

李洵走後，溫意問千山，“他怎麼回事？看起來不太高興。”

千山道：“我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去年他的夫人就懷孕了，一直問他夫人生的是男孩孩，都沒說。”

“沒說？去年什麼時候懷上的？會不會還沒生？”

“哪裡沒生？去年年初就懷上了，如今都隔年年中了，按理說，他的孩子現在都好幾個月了。”

“那沒請滿月酒嗎？”溫意問道。

“沒有。”千山說。

這讓溫意覺得很奇怪，李家在京中頗有名，按理說，他的孩子滿月，是該宴請好友的。

“他娶了哪家小姐？什麼時候娶的？”溫意問道。

千山道：“娶的是劉家小姐，富商千金，我見過幾次，長得好看，很像可兒，開始兩年吧，他們夫妻也不好，所以親兩年都沒有懷上，是後來慢慢地，兩人就好了，李洵還帶出來與我們見面，那時候李洵也牽著的手，是那種笑起來特別溫婉的子，喜歡粘著李洵，我們一起聚會，吃飯的時候就給李洵佈菜，自己吃得。”

“長得很像可兒？”溫意微微嘆息，“或許，是他沒能忘記可兒。”

“他是在你離京沒多久後便親了，家裡催得急。”

千山想了一下，“其實吧，開始他肯定也不喜歡這劉家小姐，可後來帶出去，見兩人的互和眼，覺李洵對還是在乎的。”

“可能是日久生，但是，這生了孩子卻不公開，又是什麼道理？”

萬薔走出來，聽得兩人談話，道：“這事兒我們暗探組知道，那劉家小姐生的是兒子，但是，剛出生，孩子就沒了。”

“沒了？”溫意大吃一驚，“夭折了？”

萬薔搖頭，“不是，是被人走了，劉家小姐因爲這件事，都瘋癲了。”

千山大吃一驚，“此事怎麼一點都沒外傳？按理說李家丟了孩子，應該勞師衆去找纔是，可沒聽過說要找啊，呂寧都不知道此事。”

萬薔道：“我們就是覺得蹊蹺，所以才調查一下的，但是呢，我們也調查不出什麼來，是誰抓走了孩子，至今還沒查到。”

千山吃驚，“連我們飛龍門的暗探組都調查不出來，那這人可算真的是神通廣大了。”

萬薔道：“還有一點很奇怪的，劉家小姐曾與李大人吵過一次，言詞中，劉家小姐指責李洵，說他知道孩子在哪裡，說都是他惹下的債。”

“惹下的債？李洵莫非是欠了人家的錢，要把孩子抱走？”千山疑地問。

“這不立，”溫意搖頭，“李家在京中也算大家，不可能欠債不還，而讓人家抱走孩子的。”

“不過，李大人沒有找過孩子，這點是真的，並且，他對家中的長輩說，孩子是夭折了。”

溫意道：“換言之，就是說只有他們夫妻二人知道孩子是被抱走的？”

“還有一個孃和一個丫頭。”萬薔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