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宋雲謙在議完所有議程之後,道:“衆位卿家,朕今日有一事要公佈。”
殿下羣臣皆一片茫然,早朝的議題不是都議完了嗎?還有什麼事要公佈?
早朝的議程,一般都在早朝的時候說一下大綱和主要的議程,三公更是提前一天便知道早朝要議什麼事。所以,皇帝突兀提出要公佈事,著實讓大家有些意外。
當然了,時刻關注宮中局勢的大臣卻已經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司徒張先輝問道:“皇上,是公佈還是議?”
“公佈!”宋雲謙篤定地道。
張先輝的兒如今是良妃,皇太后宮中多了兩個孩子,溫意又回了京中,張先輝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這好幾天都沒見皇上有什麼靜,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可如今忽然便說要公佈,怕是關乎雙胞胎的事。
張先輝出列,“皇上,若是要的事,不如先議過之後再公佈。”
坐在龍椅上的宋雲謙淡淡地笑了,眸微涼,“不需要議,這是朕的家事。”
史大夫樑珪出列,“皇上的事,便是國事,沒有什麼家事私事之說。”
關於溫意帶著雙胞胎回宮的事,他們早就私下議論過,首先不管溫意是不是先帝的貴妃,只說雙胞胎在外生下來,流落民間,統便值得懷疑,當然了,當日在書房見過的大臣,則一口咬定說雙胞胎與皇上十分相似,應該沒有錯的。
但是,如果皇上是可以生育的,那麼這幾年就是故意冷落後妃,皇上可以生育,以後也必定會再有皇子,雙胞胎份未明,且母親又是先帝的貴妃,公開雙胞胎的份,則是打先帝的臉。
史大夫斷不能忍這樣了禮教的事發生。
宋雲謙眸的冰冷加深了一些,“那敢朕吃喝拉撒,都是國家大事?”
樑珪道:“皇上肩負天下百姓,吃喝拉撒自然也是重要的國家大事,皇上吃不好,睡不香,則不能爲國盡心,自當重視。”
宋雲謙冷冷地道:“史大夫這麼關心朕,朕很高興,不過,朕治理這天下,是皇帝,卻同時也是一個獨立的個,有自己的私生活,朕今日要公佈的事……”
史大夫連忙打斷他的話,“皇上,臣以爲,不管公佈任何事,都該慎重議後再宣佈。”
宋雲謙心頭著實惱怒,看來這些人早就有所防備,也決意不讓雙胞胎寫玉牒中。
這些年一直被這羣所謂重臣牽著鼻子走,宋雲謙沒打算再忍下去,他手了一下,“商議?很好,朕會和你們商議的,不過你們只需要參與商議是否確立太子之位。”
此言一出,殿上一片譁然。
樑珪沒想到直接就上升到太子人選上去,他噗通一聲跪下,“皇上,此事事關重大,還請皇上三思。”
宋雲謙冷冷地笑了,“太子人選,朕自然會三思,想必在座的諸位公候卿也有所耳聞,溫意帶著朕的孩子回京,朕可以不必再朝堂上宣佈此事,但是,朕尊重諸位卿家,也希諸位卿家爲朕高興,朕有一子一,皇子宋重樓,公主宋京默,孩子的母親是溫意,朕在登基前便鍾的子,想必對溫意,諸位卿家都不會陌生。”
宋雲謙的話說出去,朝堂上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是真心爲江山著想的人,這些年來,他們一直擔心皇帝沒有子嗣,會導致江山大,如今皇上有一子一,這江山便穩定了一半。
愁的人也不,其中心思各異,以樑珪和張先輝等人爲例,他們都有兒在後宮爲妃,皇帝一旦確立長子,他們的兒在後宮的形勢便更爲嚴峻。
尤其,如今南詔國公主即將抵達,兩國和親,南詔國公主怎麼也得封個貴妃之位,這便等同是雙重的威脅。
昔日不管什麼事,皇帝總會與大臣們商議後再決定,但是,如今皇上沒有跟任何人提過,便直接在早朝宣佈,在早朝宣佈,這意義可不一樣的。
而且,皇帝獨斷獨行,也讓一些本以爲掌握住皇帝的大臣們心中恐慌。
他們不得不正視一件事,皇帝羽翼漸。
“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老臣張司空與靖國候出列,跪地大喜地說。
他們二人自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但是,本也以爲皇上不會這麼快公佈的,如此快刀砍麻,著實大快人心。
樑珪沉聲道:“皇上,您說的溫意,可是先帝的貴妃?”
宋雲謙淡淡地道:“史大夫的耳朵不好使,沒聽清楚朕方纔說什麼,溫意,是朕還是寧安王爺便鍾的子,也是太皇太后生前要賜給朕的妻子,先帝臨終前的一兩年,因服用丹藥,導致神智錯,做了許多錯誤的決定,在場的卿家,應該爲先帝撥反正,正先帝賢明。”
樑珪道:“皇上,太皇太后的旨,並無人見過,也不過是口頭傳說罷了,哪裡可以當真?溫意是先帝的貴妃,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溫意的份,也寫進了先帝的妃冊裡,無可更改。”
“能不能更改,只是朕的一句話。”宋雲謙大手一揮,“今日朝議到此結束,史大夫若是覺得想與朕討論一下太子的人選,朕很歡迎,書房見吧。”
樑珪嚇得跪了下去,“皇上三思,太子人選關乎樑國未來,不可輕率。”
“朕沒打算輕率,除非是諸位卿家想盡早確定人選。”
說完,起大步而去。
路總管一揮拂塵,“退朝!”
樑珪與張先輝對視一眼,眼底緒複雜。
百退出,路總管對禮部尚書道:“尚書大人,請留步。”
禮部尚書李沐回頭看著路總管,“公公,有事?”
路總管臉上含著淺笑,“皇上請大人到書房去。”
禮部尚書拱手道:“是!”
樑珪見此況,拉著張先輝便出來了殿外,“皇上傳召李沐過去,看來是要把那雙胞胎的份寫進玉牒,並且,賜封號了。”
“樑大人啊,此事阻止不得,皇上了真格了。”張先輝嘆息道。
樑珪微慍,“那溫意怎如此不知恥?是先帝的貴妃,卻與皇上私通,生下一雙兒還敢回京城來,此就是禍水,當日先帝的死,未必就和沒有關係。”
張先輝瞧了瞧四周來往的人,低聲音道:“大人,小點聲啊,如今好歹是皇子公主的生母。”
“呸!”樑珪眉目一擰,“總之本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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