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醫略有些愧地道:“微臣愚鈍,不明白。”
溫意道:“因爲有寄生蟲,而且這些藥沒辦法殺死寄生蟲,相反讓它們活躍了起來,但是若是寄生蟲在腸道之,這麼重劑量的藥必定會對它們造損害,皇太后會覺得腹痛難忍,但是並沒有,可見,寄生蟲在裡,腸道給藥,進的不多,傷害不了它們,卻喚醒了它們的野,讓它們加速蠕,從而速進循環,所以才讓皇太后看起來神了許多。”
藍醫大驚,“裡有蟲?”
溫意沉重地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和陳雨竹中的同一種蠱毒,我對蠱毒的研究不多,但是也知道蠱毒若進,便是最厲害的,要解毒也難。”
頓了一下,又道:“但是,一切還要等我的檢驗報告出來才能確診。”
“檢驗報告?就是您昨天從皇太后手指出去的?那一滴能看出什麼來?要知道,蠱毒藏在裡,眼未必能看得見的。”
溫意道:“眼看不見,但是可以通過其他方式培植或者從旁觀察,若是被人下毒,總能追查出蛛馬跡來的。”
“那依溫大夫所見,這種蠱毒是如何下到人的?下毒之人,是皇太后邊的人?”藍醫問道。
溫意道解釋道:“應該是通過傷口染,直接把毒滲道裡去。”
“不是下毒在飲食裡?”藍醫追問道:“溫大夫的推斷有何據呢?”
溫意道:“因爲如果是通過飲食進人,首先蠱毒會侵害胃部,再到腸道,明顯,如今只在中,而會流過心臟,引起心臟被侵蝕,所以,開始出現各種的不適,再流經肺部,肺部遭的染是最嚴重的,因爲肺部是帶走氧氣,排出二氧化氮,容易細菌染,細菌與蠱毒結合,則催化了蠱毒的侵害,所以,後來你們診斷爲肺癆病,嚴重咳嗽。”
藍醫震駭,“如果在裡,運行全,豈不是全都要被染?”
“蠱毒的蔓延,需要時間,皇太后病了幾個月,才蔓延到肺部,可見蠱毒蔓延得比較慢,但是,這也是最危險的,因爲蔓延慢,證明它正在長和變種,變種之後,它會更加的強大,到時候,將一發不可收拾。”
溫意的聲音很沉重,沒有辦法治癒陳雨竹,說真的,對這種蠱毒沒有信心。
就連擬製病毒的蔓延和發展,都顯得吃力,如今還沒有什麼清晰的頭緒。
藍醫聽這樣說,也有些頹然,“溫大夫肯定皇太后是中了當年寧安王妃的蠱毒?”
溫意沉默片刻,“還沒,但是八九不離十,一切要等我的培植出來再做定論。”
“但是,可兒已經死了,還有其他人知道如何煉製這種蠱毒嗎?”藍醫不奇怪。
溫意也深疑,按理說,可兒從昏迷中甦醒,到最後死去,接的人都不多。
多半是王府和宮中的人,但是,這些人當中,幾乎都對宋雲謙忠心耿耿,誰會害皇太后?
而可兒又會把毒傳給何人?
“我要和皇上談一下才行。”溫意道。
“是從染源頭手嗎?”藍醫問道。
溫意點頭,“是的,正如我方纔所言,是通過外傷染的,能接皇太后的人不多,能理皇太后的傷口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藍醫臉蒼白,他忽然想起,在數月前皇太后曾出宮禮佛,中途摔了一跤,破了膝蓋,是他親自治療的。
他連忙把這個況告知了溫意。
溫意問道:“那除了你接過皇太后的傷口之外,還有誰接過?”
藍醫想了一下,“也沒有什麼人,皇太后宮中的人雖然多,但是也只信碗娘和孫嬤嬤,只是這兩人都忠心耿耿,絕不會害皇太后的。”
溫意道:“我知道,孫嬤嬤和碗娘都不會。”
藍醫顯得有些不安,“其實,微臣懷疑,除了微臣之外,無人過傷口。”
溫意瞧了他一眼,明白他擔心什麼,一旦調查起來,只有他一人接過傷口,這意味著,他將是最大的嫌疑人。
“皇太后除了那一次之外,就不曾過傷嗎?”溫意問道。
藍醫想了一下,“至,傳召過醫的,就只有那麼一次,除了出宮那一次,想必也不會讓傷,在這宮中伺候的人這麼多,老人家怎會無故傷?”
溫意想想也是,如果這樣說,藍醫必定會被懷疑的。
“你再把當時的況說一遍給我聽,細節也要說。”溫意道。
藍醫道:“是,當日是剛下過一場雨,皇太后下旨讓微臣陪同出宮到西山禮佛,馬車行至山下,步梯需要步行上去,本來是準備了肩輿的,但是皇太后爲表誠心,堅持要自己走,結果這步梯因雨後溼,皇太后行走了一段後疲乏腳步不濟,一個趔趄就摔倒了,摔倒後,侍衛急忙上前扶起,微臣也上前查看況,檢查後發現皇太后傷了膝蓋,有流,但是不嚴重,除了摔傷膝頭之外,手掌也有輕微的傷,但是沒有怎麼出,清洗消毒後上藥,然後老人家堅持步行上寺,在寺中留了大約一個時辰,與方丈聊了一會兒佛經,大約喝了三杯茶,然後便離去了。回宮之後,微臣再度爲皇太后清洗換藥,包紮好之後,翌日再換一次,連續五天,傷口就癒合了。”
“除你之外,有沒有過傷口?”溫意問道。
藍醫白著一張臉,“不曾!”
溫意想了一下,“這件事先不要跟皇上說,我會再調查一下的。”
藍醫失魂落魄地看著,“但是,若不說,如何調查?”
溫意也是頭痛,如果不告知宋雲謙,如何能在皇太后宮中乃至整個宮中展開調查?沒有這個權限。
但是如果調查的結果,無人過傷口,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藍醫了。
但是,相信藍醫不會對皇太后下手,當初從先帝手中把藍醫救下來就知道他心腸不壞。
藍醫忽然下了決心,“還是告知皇上,讓皇上調查吧,若不查出下毒之人是誰,只怕皇太后甚至皇上都會有危險。”
這一點溫意也想到了,但是毫無線索,如何調查?
擺了一下手,“彆著急,等我的報告出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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