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覺得肚子直往下墜,劇烈的疼痛讓的臉變得十分難看。
「疼,阿娘,好疼!」
唐宓終於忍不住了,捉著唐元貞的胳膊,低聲的喊著疼。
「貓、貓兒,你且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很快!」
唐元貞眼見兒疼得滿頭大汗,也跟著心疼不已,一邊聲勸著,一邊指揮丫鬟婆子們,「快,快去收拾產室,燒熱水,讓穩婆準備好。」
早在唐宓說「預不好」的時候,唐元貞就命人將這房舍收拾好。
被褥、服等產室一應什也都準備齊全。
灶上一直燒著熱水,各食材也都不缺,廚娘已經就位,只等主人吩咐。
唐元貞的命令剛一下達,下面的人便紛紛行起來。
沒用多時間,唐宓就被扶到了產室,廚娘做了些吃食,唐元貞親自餵給唐宓吃。
唐宓知道生產要耗費力氣,哪怕上再疼,也強忍著疼痛,是將一碗湯餅全都吃了下去。
穩婆和醫也都洗了手,換上李家準備的新服。
穩婆手一,額角便冒出了冷汗。
又趕忙去看下面,果然,已經開了三指。
「娘子,您按照我的話,調整呼吸,別急著用力。」
穩婆經驗十分富,短暫的慌過後,便迅速鎮定下來,用無比鎮定的語氣說道。
唐宓咬著牙,本不能開口,怕自己一張,力氣就會被卸掉。
艱難的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明白。
這時,汗水已經打了的頭髮,新換上的雪白寢也都了。
唐宓用力握著榻邊的把手,按照穩婆的吩咐,一呼一吸的調整著。
唐元貞守在唐宓邊,不住的給汗。
阿陳、阿蘇等四個大丫鬟分作兩撥:
阿陳和阿韓在外面盯著,隨時聽候差遣。
阿蘇和阿周兩個則守在產室里,給穩婆打下手。
又是遞帕子,又是端熱水,幾人忙得團團轉,本顧不得其它。
唯有阿蘇,眼睛總忘外面瞟,做事也心不在焉。
只是大家都忙著,誰也沒有發現阿蘇的異常。
……
李家,二皇子的人馬已經殺了進去,跟玄一等護衛打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蕭貴妃得到消息,唐宓並沒有和蕭氏一起出城避難。
沒出城,那唐宓是不是還在李家?
蕭貴妃便下令讓圍攻李家的人試探一下。
那些人接到命令,更加瘋狂的進攻李家。
而玄一他們面對如此攻勢,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反而擺出一副誓死護衛的架勢。
聽聞此況,蕭貴妃猜測,唐宓極有可能藏匿在李家的某個院子裏。否則那些護衛不可能這般死不退讓!
李家佔地頗廣,大大小小的院落有十幾。
如果一一的查找,時間本就來不及。
蕭貴妃剛剛得到報,被用計調離京城的平長公主已經率領娘子軍殺了回來。
這會兒已經近京城。
現在天快黑了,不是攻城的最好時機,所以蕭貴妃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
如果到了次日清晨,手中還沒有足以威脅平的籌碼,那平極有可能真的攻城!
是的,你沒看錯,蕭貴妃母子之所以一定要抓住唐宓,並不完全是泄私憤,更多的是為了抓來做人質。
唐宓可是平唯一的兒媳婦,雖然跟平沒有緣關係,可唐宓肚子裏還有平的孫子孫啊。
李壽在遼東,據最新消息,他似乎也染上了時疫,如今生死不明。
那麼唐宓肚子裏的孩子便將是李壽僅存的骨。
為了獨子的香火繼承,平也不會不管唐宓。
相較於唐宓,蕭貴妃現在手上的幾個人質,比如王顯和李其琛,分量就不是那麼大了。
不管是現任夫君還是前夫,都不如脈傳承更重要啊。
所以,蕭貴妃必須抓到唐宓。
「再加派些人手去李家,另外,王家也不能放過。」
蕭貴妃沉聲吩咐道。
唐宓是王家,沒準兒,會躲到王家去生產。
「是!」
安樂侯答應一聲,轉下去吩咐。
此時的安樂侯,再也沒有往日畏的模樣,昂抬頭,自以為氣度非凡,殊不知落在別人眼中卻是「小人得志」。
安樂侯很這種前呼後擁的覺,覺得這才是他為皇子應該有的待遇。
自打蕭貴妃控制了太極宮,這京城便是他們蕭氏的天下。
過去那些輕賤他、蔑視他的人,如今都反過來結、討好他。
而欺侮過、得罪過他的人,也都趕忙來求饒。
看到曾經的敵人匍匐在自己腳下,安樂侯只覺得暢快。
只可惜李壽那廝不在京城,而且馬上要死了,否則,他定要讓李壽跪到自己面前磕頭認罪!
安樂侯可沒忘了,當年為了一個破娃娃機,李壽是仗著聖人的權勢,得他們又是道歉又是賠鋪子,在京城權貴圈丟盡了面。
李壽不在,可他的婆娘、岳家還在,這次他蕭某人定要好好的出一口惡氣!
跟李壽有私仇的安樂侯,趁機多派了一些人手去李家和王家,一邊搜尋唐宓的下落,一邊讓人散播:這些都是唐宓造的,你們若要怪、就怪唐宓好了。
再說王家,唐元貞暗地裏給唐宓做準備的時候,也沒有忘了自家人。
命人給家裏送了信,讓王令儀安排家裏的婦孺去城外暫避。
就是王令儀,最好也出去避避風頭。因為他和李赫一樣,都是東宮屬。
王令儀卻覺得自己是家中嫡長子,理當留在京里支撐門戶,他將祖母、妻子、兒子以及侄子、弟都送出了京城,自己和父親留了下來。
原本王令齊也想留下,卻被王懷瑾和王令儀一起鬨走了,理由都是現的:這麼多婦孺,也需要有個年男丁護著,才能順利離開京城啊。
王令齊無法,只得告別父兄,帶著一家婦孺出了家門。
一起走的還有王鼎和他的幾個侍妾,李氏因為病重,不好輕易挪,便留了下來。
且李氏沒有住在國公府里,就算王家出了事,那邊只需關好門戶便不會有事。
畢竟,蕭貴妃母子再囂張也不會跟個病重的老婆子計較。
然而李氏卻不這麼想,覺得王懷瑾嫌是個累贅,又記恨過去的種種,故意留下在京城等死。
不行,我、我決不能坐以待斃!
躺在床上,李氏咬牙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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