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一陣凌腳步聲,后面又來了一道驚恐到了極致的聲音。
突然,有侍衛在帳子外大喊,“首輔大人不好了,蜀州那幾個土司的軍隊突然到了城門下!”
“他們已經開始攻城了!”
萬首輔一把抓起不遠的袍子,迅速的裹在了上,然后從床上跳了下去,拿起裳穿了起來。
他打開門,大步就走了出去。
本來寧靜的夜,就這樣被突然打破。
在此起彼伏喊聲中,所有的營帳都開始了起來。
其實,負責守夜的副將是萬家的小輩萬鳴,他自然知曉自己伯父的謀劃,一直覺得是穩勝券。他守備松弛,而軍中上下都跟著效仿。
眾人都極其的相信萬首輔,故而個個都沒有半分警惕,連那些城頭上的守衛,在瞌睡來臨的時候,個個都閉上了眼,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靜。
他們都堅信,沒人敢萬首輔的軍隊。
可惜誰都沒想到蜀州那些蠻子,可不管你是不是首輔親自帶領軍隊,他們在前面的城池里燒殺搶掠,無數的金銀珠寶和人,已經讓他們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比如前面城池更富裕的南城一旦被拿下,那麼大越最有錢財的皇都便能很快到達了。
他們突然發攻城,萬鳴還在和歌們吃酒,在得知消息后,萬鳴措手不及!
萬鳴一邊趕召集士兵,一邊又讓人來通傳。
“首輔大人,該怎麼辦?”
這次,萬首輔帶來的軍隊,大多都是騎兵。
其中,還有大越最銳的重騎兵。
這一群騎兵,在平地之上可以以一敵十,戰力十分的驚人。
萬首輔調走了大部分的騎兵,無非是想郁危回來后,無人可用。
但是萬首輔卻忘記了,守城,卻不是這群騎兵擅長的東西。
“還能怎麼辦?全力抵!”
萬首輔的臉變了又變,兩雙眼睛的眼皮不住地跳。
此時,他站在帳篷外,看向不遠城關的方向。
即使是在夜里,那邊依舊是火熊熊,嘶吼聲和刀劍的聲音,響徹了周圍。
那些火把更是,照亮了夜空,讓這里變得像是白晝一般。
……………
這幾日,定燕帝越來越嗜睡,更是有了奇怪的猜忌心。
期間,白玉修和文老大夫來過一次,他們發現了定燕帝的湯藥被人過,而向公公又抓出幾個手腳不干凈的小太監。
本以為這樣就能平下一切,可是定燕帝的病卻越來越嚴重了。
“不對!”
白玉修搖頭,“這湯藥倒是沒問題了,可是陛下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文老大夫也說,“這些日子有誰來探過陛下?”
“除了宸妃娘娘,太后也來了幾次,還有薛貴人,都來了……”向公公說,“陛下的膳食是老奴親自瞧著的,不會有問題!”
“陛下吃任何東西都是老奴瞧過的呀!”
眾人也都想不明白,他們都看著定燕帝吃東西,為什麼定燕帝的依舊有毒素,而且越來越多。
“能不能,除了太醫以外,誰都不能來探視?”
白玉修這麼說了一句。
向公公卻是為難的搖頭,“陛下會不允許的!”
“陛下最近子多疑,他總覺得先帝邊的人要回來害他,故而……如今的定燕帝,誰都不相信!而且,定燕帝還要見許多的人,他要見到這些人,讓這些人都知道自己還活著!”
黎禾自定燕帝病了后,沒睡好過,他此時的臉極其的難看。
他沒有讓閣告訴定燕帝,南關那邊出事了。
萬首輔的糧草被燒了個徹底。
如今萬首輔又向京城要糧草,而戶部哪里能拿出更多的糧草給萬首輔?于是,聚賢書院一黨,又開始造謠戶部的各種事。
戶部尚書本就和萬首輔好,這些年一直為萬首輔辦事,如今聚賢書院的人這麼一鬧,戶部尚書心里別提多委屈了。
雖然糧草還在籌集,可南關眼看是搖搖墜了。
這件事,黎禾暫時了下來,他怕定燕帝知道后,氣急攻心。
………
然而黎禾怎麼也沒想到,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萬首輔居然沒有堅持下來。
萬首輔帶著的八萬士兵,上從首輔,下到兵卒。
他們對蜀州的土司們,毫無防備,故而才會被襲。
萬首輔也從未把這些蜀州的蠻子放在心上,他知道,要忌憚的是卓邵和趙家人。
后來萬首輔雖然匆匆趕來應對,但終究是晚了。
因為有人的趁混軍營里,一把火燒掉了萬首輔帶來的糧草!
這半個月,他們對抗著來自蜀州蠻子們的一波一波的強勢攻城,僅存的意志,也隨著肚子里而消失的干干凈凈了。
大勢已去,不過如此!
萬首輔只能放棄死守南關,退到了河源。
河源城的后面,便是京城。
兵臨城下,不過如此!
黎禾終于是沒有辦法再瞞了,定燕帝在得知這件事后,果然氣急攻心,又一次暈闕了過去。
然而,定燕帝還責怪黎禾,“你居然敢替萬首輔瞞軍?你該死!”
定燕帝生了大氣,他讓人關押了黎禾,更是懷疑向公公在自己的膳食手腳。
……
溫阮在得知消息的時候,定燕帝已經鬼迷心竅到想要拿會郁危手里的軍權了。
“如今,是誰在陛下邊伺候?”
“回縣主話,是薛貴人!”
“怎麼會是薛貴人?”
“陛下,不愿意相信宸妃娘娘,更相信薛貴人!”
……
薛貴人有皇嗣,在定燕帝的眼里,薛貴人自然為了腹中孩子的安全,肯定也會對他忠心耿耿。
如今的定燕帝倒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溫阮苦的笑了笑,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陛下怕是……自尋死路!”
可惜,沒人能聽見的聲音。
……
萬首輔在河源沒有幾日,就突然染了天花。
而隨著萬首輔染天花,順州的卓邵和趙家人也開始起兵造反了。
在聽聞趙家有作的時候,趙聽齋整個人都出難以置信的神。
他抓住自己的頭發,哭嚎著,“怎麼會!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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