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屋子中安靜的可怕。
襄侯夫人心如死灰。
一旁,襄侯酒杯都要端不穩了。
凌玉琢實在是太了解爹娘了,于是還嫌不夠,繼續將所知道的,關于姜宴清和陸昭昭的事,和盤托出。
勢必要將爹娘拉這一伙!
等說完了,齊玉麟還十分有眼力見的為奉茶。
看著這母二人,襄侯夫人更沉默了。
襄侯則是地打量姜宴清和他這位夫人。
這兩人,臉上笑意毫沒變過。也并未因為玉琢說起他們的事,而有半分不快。
張什麼的,那就更不用想了。
現在張的是他們!
他要張死了!
但是事已至此,他不能裝死。
玉琢的打算他已經明白了,襄侯府本來并未打算摻和在這奪嫡之爭中的。
所以在滿月那孩子和六皇子的事被家里知道之后,他們才會十分不喜。
現在換玉琢先斬后奏了……
他現在甚至懷疑,那天滿月的事被玉琢特意提起,玉琢就是為了這之后的事打基礎呢!
為的就是怕大房將事做絕,到時候生米飯,一家子都得給他們善后!
那樣的話,那凌家就是皇后的人。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不然的話,玉琢也不會那麼著急的攛掇他們見姜公子了!
還有正安那個混賬!
剛剛把姜公子夸的天花墜的,保不齊這事兒也有他一個!
他從封州回來,姜公子從封州來的盛京城。就那混賬東西的機靈勁兒,不可能沒調查!
襄侯一想到姜公子盛京城后,他讓兒子去調查姜公子世是否清白的事,至今都沒個結果。
頓時覺得這沒跑了!
麟兒的恩師,他們家當然不可能毫無戒備就全然相信,直接把這孩子給姜公子,就什麼都不管了。
他們是問過當時還是封州刺史的兒子!
封州城沒他不知道的事!
不過當時他說的都是明面上的!什麼姜宴清出微寒,但是驚才絕艷。說什麼他人品貴重值得托付!
除了這些,這混球是半個人該說的話都沒說啊!
襄侯夫妻二人沉默的可怕,凌玉琢和凌正安姐弟二人都在盯著爹娘。
齊玉麟是想跪著求外祖父和外祖母的,但是他沒等跪下呢,姜宴清已經開口了。
姜宴清坦的看向襄侯:“侯爺,今日借著我這小徒弟設宴,要見您與您夫人,是我的意思。”
襄侯眉一挑,語氣很客氣:“我這人年紀大了,腦子轉的也慢,有些不理解姜公子是何意。”
“爹……”凌玉琢急著想找補。
襄侯做了個讓閉的手勢。
他自己也不說話。
這姜公子,要讓他襄侯府這一大家子被拖上姜公子的船,總得讓他知道,這條船到底有什麼值得的。
姜宴清也懂襄侯的意思,他見多了這種狀況,上一世他的狀況比現在可棘手多了。
遇見的人,也都不如襄侯這樣磊落。
齊玉麟心中張,他想幫著說幾句話,可是娘都不能說話……而且,看師父似乎是很有信心的。
他只能小心的給師父添茶。
姜宴清神清冷,還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不過語氣卻很鄭重:“我意至上皇權,想請襄侯為我搭上一條天梯。”
襄侯:……
這人還能更直白一點嗎!
這不是狀元郎嗎?能不能編點兒好聽的故事騙騙他啊!
“條件隨侯爺開。”姜宴清又說道。
襄侯如果要權勢,那麼他就許諾他權勢。如果要健康,他也與昭昭商議過了,會許他靈泉水。如果要家中子弟的未來,他也不是不可以教他們。
所以,只要他們有所求,那就有的談。
當然,他們什麼都不求,也要為了凌正安和平侯夫人著想。
畢竟,平侯夫人與小徒弟是他這條船上的人,怎麼都下不去了。
就算是他們想下,小徒弟師從他這件事,在盛京城不算。
到時候,哪怕襄侯不想幫忙,也還是會看在他們的份上,幫襯一二。
當然,他要的可不只是幫襯一二,他要襄侯府。
所以還是要好好談的。
什麼隨便他開?
更糟心的是他居然有些心!
上次玉琢給他帶回去的那一瓶寶貝……
他喝了之后,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覺得輕松,的暗傷也都好了。
但是上次喝距離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人年紀大了,這子骨一天比一天壞,總會添一些新的病。
如果能一直喝那種寶貝,長命百歲也不是夢。
而且,如果可以的話,他希能與夫人共用。
夫人的子骨比他還要差許多。
只是……流落在外,現在甚至沒被圣上認回去的皇子,和居高位,被圣上和大臣們擁護的皇子,這中間差了不知多條街!
真的跟隨這位,別到時候活不到老。
襄侯心之后,就是一陣心如止水。
姜宴清見他的眼神亮了一瞬之后,眼神更謹慎了,心中也猜到了他是什麼意思。
于是繼續道:“侯爺不說話,但是卻并未直接拂袖而去,那我是否可以認為,侯爺心,但是心中有顧慮?”
襄侯:……
這人是會什麼讀心嗎!
姜宴清繼續道:“讓我想想,大概是一個出寒微,沒有皇族份,無大臣擁護的皇子,給侯爺帶來了莫大的顧慮吧?”
“姜公子真是有著一顆玲瓏心。”
襄侯面無表,他語氣客氣,但是說出來的話,那是一點兒也不客氣的。
姜宴清也不生氣:“如果是我,我也一樣要有顧慮。只是……侯爺如果幫我,那我便不是無人擁護了。不是嗎?”
沉默。
本來就不是很健談的襄侯,現在沉默的更厲害了!
但是他也更心了,這姜公子說的每個字,都中了他的心思啊!
跟隨那些皇子,他們襄侯府也不過是擁有從龍之功中的一個!
但是跟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皇子,那襄侯府就是頭一份!
而且,玉琢和小外孫是和姜宴清牽扯不清了……
“侯爺,建議與我單獨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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