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國公府,徐玉見也覺得膈應得慌。
別的不,國公府的人這臉皮倒是真的厚,兩府都已經撕破臉了,按稍有些要臉麵的人都不會再往郡王府來,偏偏國公府的人這可不是第一次上門了。
想想老國公和太夫人衛氏,怎麽看也不是那等不要臉麵之人,怎麽這次就能冷眼視之呢?
也不怪安郡主會發怒。
自打和離了搬到郡王府來,安郡主的日子過得比從前不知道要舒坦了多,今兒又是臘八,安郡主本就高興,偏偏國公府的人又在這個時候上門,可不就是壞了的心?
不過……
能安郡主氣得直接把臘八粥砸在來人的臉上,也不知道國公府這次又是做了什麽事?
徐玉見暗自思忖著。
的疑沒過多久就得到了解答。
不多時,安郡主就來了東籬軒。
那時錦年才將徐玉見的頭發絞幹了梳好,見著安郡主來了,徐玉見連忙吩咐了丫鬟們送茶水點心上來,卻被安郡主製止了。
“恬姐兒,不用讓們忙活了,我現在氣都氣飽了,什麽茶水點心都不想用。”安郡主沉聲道。
在徐玉見跟前雖然刻意將怒氣掩了下來,但從眉眼間還是能看出來心中的不快的。
徐玉見便也將丫鬟們都遣了下去。
之後,才沉著問道:“母親,方才聽錦年,國公府的人又上門了?”
話的時候,徐玉見微擰著眉頭。
安郡主本也沒想著要瞞著徐玉見,聽徐玉見問起,立即就不顧儀態先啐了一口,“沈家人簡直無恥!”
到一個“沈”字,安郡主都忍不住心生厭惡。
要不是自己是皇室郡主,沈熙若是跟著姓的話就要冠皇姓,再加上沈熙的份特殊,如此一來怎麽也是茲事大,安郡主非得沈熙跟著這個做母親的姓不可。
之後,安郡主便與徐玉見起了這件事的原委。
還都是由遼城之事惹出來的。
遼城了,有京城過去的武將砸了穆宗的牌位,因而惹出了民怨來,眼看著就要無法收拾。
這件事,現在京城已經無人不知了。
現在沈熙因為這件事已經趕去了遼城收拾爛攤子,國公府的人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景泰帝最後雖然因為形勢所迫,不得不鬆了口將沈熙遣往遼城,但在此之前,景泰帝其實有想過讓其他人代替沈熙去遼城的。
就比如……
沈熙的生父,沈兆臨。
遼城的百姓念穆宗之恩,又因此而格外的關心沈熙這個穆宗唯一的脈,不得也會對沈熙的生父另眼相待呢?
景泰帝是這樣想的。
原想著,若是沈兆臨能將這件事下來,那就用不著將沈熙放去遼城了,卻沒想到,景泰帝不過是將沈兆臨召進宮裏稍微流了這麽個意思,沈兆臨當日回了國公府之後立即就得了一場急病,眼看著就要過不去了。
如此一來,這去遼城的差事,沈兆臨自然是不能領了。
總不能人抬著他去遼城吧?
景泰帝對此可沒有惱怒。
但再怎麽惱怒,事既然已經如此了,景泰帝也隻能放棄了讓沈兆臨去遼城的打算,從而鬆了口將沈熙派去了遼城。
沈熙這才一離開京城呢,沈兆臨那眼看著就要過不去的一場急病,竟然沒兩日的功夫就好了。
沈兆臨向來自詡聰明,但實際上也就是將旁人都當作傻子,否則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了,就算真的做,也不會做得這般明顯。
這簡直是……
沈兆臨都做得如此明顯了,景泰帝又哪裏會半點不知?
因而,自打沈熙離開了京城之後,這段時間景泰帝一改從前對國公府的信重,頗有些冷淡的模樣。
國公府這爵位也是當初的祖輩從馬背上打下來的,但大梁朝承平多年,除了如今的老國公外,國公府其他幾位老爺在習武上都未有多好的建樹,更不用提行軍打仗了。
因此,如今的國公府也就隻是憑著景泰帝對沈家的信任,才能如此風。
若是有朝一日,景泰帝收回了這份信任……
一個空有爵位卻不得帝王重用的國公,又能有何用?
所以,如今的國公府也是真的有些慌了。
不得不,國公府現在是真的沒一個拎得清的人,當初沈兆臨為了逃避去遼城裝病的時候,沒有人想著勸阻,到如今卻又急了。
這次打發人上郡王府送臘八粥,是國公夫人孫氏。
雖然作主的是孫氏,但打的卻是三房的名號,那意思竟然是想沈熙回京之後去替沈兆臨以及國公府在景泰帝跟前言幾句。
沈熙替景泰帝解決了遼城之,待他回京,景泰帝必定會龍大悅,到時候沈熙替國公府和沈兆臨些好話,這件事豈不就這樣順理章的揭過了?
為此,孫氏還了些什麽“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終歸是一家人”這樣的話來,還有威脅之意,道是沈兆臨如何也是沈熙的生父,若是沈熙完全不顧生父死活的事被傳了出去,又會對沈熙造如何的影響雲雲……
若非如此,安郡主又豈會氣得當場把那臘八粥砸在了國公府來人的臉上?
別安郡主,就是徐玉見,聽完這些也氣得一雙柳眉倒豎起來。
安郡主半點沒有錯,國公府的人真真是無恥至極!
兩府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外人不清楚,國公府的人難道還會不清楚嗎?
偏他們現在還有臉找上門來!
既不想冒風險,又想平白撿個大功勞,這世間哪裏有這樣便宜的事!
徐玉見氣得狠狠揪著手裏的帕,好一會兒才安安郡主道:“母親,這些外人的事,咱們也犯不著生氣,沒的自己心裏不舒坦了……”
安郡主也點頭,“那些人我從來都沒放在心裏,隻不過這隔三岔五的就來上這麽一出,總人覺得膈應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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