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韓小姐如何證明自己的不同呢？”林婉月輕笑嫣然，眼睛裡犀利的目卻好似能看人心，讓韓麗剎那覺心中一冷，心道這寧王妃不是簡單的角，看這樣子韓菁菁的死應該跟不了干係。

想起那個飛揚跋扈，從小就不把們這些庶妹放在眼裡的嫡姐，韓麗心中微怕，落的那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假如當時是自己嫁寧王府，只怕現在就沒有林婉月什麼事兒了，不也是侯府小小的一個庶嗎？

甚至還曾流落過風塵，如何比得上自己？和聰明人合作定是沒錯的，尤其是和一個不如自己的聰明人合作，隨時都可以要這顆棋子死。韓麗心中打定了主意。

“此不是說話的地方。”韓麗小聲說道。

“最近新得了個繡樣，瞧著十分有趣，聽聞韓小姐勤於紅，不知可否指點一二。”林婉月淡淡的說道。

“能得王妃賞識，韓麗自是心愉不已。”

林婉月到了營帳，韓麗隨其後，蓮心將茶水倒好，便挑簾站在了營帳前。

林婉月端著茶杯輕呷了一口，低著眉眼，看不出表。

一陣沉默，韓麗攥了攥手裡的帕子，像是下定了決心般，開口說道：“昨晚宴會後，我看見韓林和六公主在一起談。”

林婉月目瞇了瞇，六公主和韓林麼？上次在年宴上，六公主多次針對自己，林婉月心中已經起疑，後來皇后提出給六公主指婚，六公主的目更是看向了韓林，如今加上韓麗的說辭，看來六公主早就被韓林利用了啊。

韓林是韓文的嫡子，與韓蓁蓁好，林婉月殺了韓蓁蓁，韓林不想報仇纔是假的。

“韓小姐怎麼說也是韓家的人，爲何……”

韓麗咬了咬牙，目當中竟是帶著恨意：“王妃也是庶出，應當知道庶的辛苦，我娘裴氏死於韓夫人之手，韓夫人從小教養我，不過就是爲了多培養幾個出來，給韓蓁蓁鋪路罷了，當初韓蓁蓁嫁給寧王，韓夫人本想讓我爲侍妾的，但是韓蓁蓁子跋扈嫉妒心強，纔沒有讓我去。”

林婉月心道，之前的林婉月也是庶，到的待遇自是不比嫡，古代制度嚴苛，庶的待遇有的時候還不如一個丫鬟，這個韓麗與自己合作的誠意真假先不論，暫時的合作也不是不可，若是韓麗想過河拆橋，那就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想到這裡，林婉月說道：“不知韓小姐有沒有聽到六公主和韓林的談容呢？”

韓麗想了想說道：“當時離的稍遠，未能全部聽清，我裝作看到翰林，快步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他二人見我過去，便閉口不談了。匆忙間依稀聽到好像在說什麼七香之類的。”

林婉月神不，手指敲了敲桌面，一下一下，似乎敲在了韓麗的心臟上。見林婉月並沒有表現出自己所料的熱切，韓麗有些沉不住氣了帶來的這份投名狀，林婉月會不會接呢？

的丫鬟春桃打聽到韓夫人正著手安排的婚事，父親從來不管後院的事兒，一直是韓夫人拿著所有庶子庶的命運，只要不太出格，父親基本上是沒有別的意見。

的母親裴氏當年頗爲寵，後來還懷了一個男胎，韓氏那時只有韓林一個嫡子，子又不好，怎能容許一個得寵的小妾生一個男嬰出來？

再加上裴氏出清白，父親是六品都察院督事，又頗得夫君喜，母憑子貴，被封一個平妻也不無可能。所以自打知曉了裴氏腹中是男嬰，韓氏一直在找機會下手，奈何裴氏也不是省油的燈，防的死，甚至讓韓氏折損了一個最爲得力的陪嫁嬤嬤，韓氏很是偃旗息鼓了一陣，裴氏還以爲會收手，但也一直沒放鬆警惕，卻沒想到生產的時候仍是著了韓氏的道，一兩命。

當時小小的，看到孃親兩眼無神，滿污，嚎啕大哭，孃親努力擡起手了臉上的淚，對說：“麗兒，你要學會忍，娘就是太張揚了，再沒有能力給仇人最後一擊的時候，一定要忍，好好的保護自己，娘好恨，不能陪著你長大……”說罷，眼睛睜的大大的，沒了聲息。

後來聽見丫鬟給夫人請安，不知爲何，竟然想著躲起來，或許是母親的死讓太害怕了，於是鑽到牀下，雙手抱起膝蓋，瑟瑟發抖。

聽見夫人讓所有人都退出去，對著牀上的孃親說：“你竟然走的這麼快？沒見到我最後一面憾吧？自打知道你有了孕，老爺下了衙就來陪你，姐姐是好久沒有好好和你說過話了。

瞅瞅，嘖嘖嘖嘖，人都去了眼睛都沒閉上。你放心，你的好兒我會好好照顧，老爺素來知道我賢良，所以我一定不會讓凍著著，只不過要是自己懶惰不學好，那就怪不得我了。

將來我一定爲找個好夫君，久病纏的，鰥夫續絃的，好賭擅嫖的，妹妹你喜歡哪一種？咯咯咯咯”一陣尖厲的笑聲從夫人口裡傳出來，韓麗摟了自己的雙，這還是那個對笑的和藹可親的夫人麼？

“有我照顧麗兒，你就瞑目吧。”說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大概是韓氏走到牀前，合上了裴氏的眼睛，未幾，一方帕飄落，那是孃親最拿在手裡的霞影紗手帕。

“到了你，髒了我的手指。”韓氏恨恨的說。

“來人吶，快來人，妹妹不行了！妹妹，我可憐的妹妹呀……”那個恨恨的聲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接著咚咚跑進來好幾個人，滿屋子痛哭的聲音響起來。

牀下，韓麗淚流滿面，的將那方帕攥在手裡，死死咬著下脣，直到裡腥味蔓延。

“我知曉了。”這幾個字讓沉浸在往事裡的韓麗猛地一，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