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微低下頭,脣角噙笑,優雅的端起茶杯,心中卻是對沈夫人方纔這番話一陣譏諷。
沈夫人躊躇在原地,面上雖仍舊帶著那抹輕蔑的笑,可心中卻因沈云溪這隨意的作所彰顯出的威懾力,陡然涌起一抹沁涼的寒意。
雖對此甚爲費解,但將依然將方纔那一番言論反覆思量,並沒發現有何不妥之,心下終才安定了些。只,沉著的站在那兒,俯看著沈云溪,倒要聽聽還有何說辭。
可是,跪在地上的沈雲悠卻並不安定,氣極的豁然從地上站起,許是跪得太久的緣故,起時小小的晃了下,幸得沈夫人及時扶住了,卻免不了對一陣訓斥:“你站起來幹什麼?還不趕快跪回去!”
沈雲悠倔強的反駁道:“我不跪。瑞王在房裡休息,侍衛也都全退下了,我還怕什麼?”
見沈夫人又要開口,便立即開口阻截道:“娘,不用說了。我心裡清楚著呢。”
旋即,一轉話鋒,道:“剛纔你跟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早都看我們不順眼了,多說無意。”然後轉頭對沈云溪質問道:“沈云溪,我知道你不會向瑞王求,你之前那麼說,不過是在爹面前說些好聽的罷了。是不是?”
“這一點,你倒是看得徹!”沈云溪自茶杯前擡起頭來,輕笑道,語中帶了幾分嘲弄。
沈雲悠輕哼一聲,道:“你只會在爹面前裝大好人,矇騙他的眼睛,我真想讓爹現在來看看你這副樣子,看你以後如何還在他面前自。”
“這你錯了。”沈云溪放下茶杯,對說道:“我做什麼都是爲了爹,不想他傷心,不想他難過。”
然後,轉頭看向沈夫人,繼續說道:“二孃,你剛纔那一番話雖然好聽,可惜,對我卻半點不用。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面上雖笑著,卻莫名的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涼意。
沈夫人怔住,沒回答的話。而對口中的那一句‘二孃’,著實是可恨得很。
沈雲悠雖也被沈云溪強大的氣勢怔了怔,但卻沒有沈夫人那麼多顧忌,穩定心神後對沈云溪不耐煩的道:“有什麼話就趕說,何必賣關子!”
沈云溪斜睨了沈雲悠一眼,淡淡一笑,目深冷的落在們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們在背後對我做的那些事不要以爲那是天無,能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沈夫人心下一,急急的說道:“云溪,你是不是聽了什麼閒言碎語,對我和雲悠有什麼誤會?雲悠子本就直,又是刀子豆腐心,我一直又將你視爲我的親生孩子,又怎麼會在背後對你使招。”
沈云溪悠悠的站起,目中寒意仍在,向前邁出一步,近沈夫人,說道:“二孃,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聽著直覺得刺耳,難道你就不覺得噁心嗎?”
頓了頓,又道:“或者我這麼告訴你吧。我知道我會掉荷花池,並非我不小心墜,而是你們從中作梗,你們本想殘害我,獨吞沈家的家產。只可惜,偏偏天不遂人願,我不但平安無事,而且還徹底的改頭換面了。”
“這一點是你們始料未及的,爲免事東窗事發,你便假意百般對我好,但在暗地裡卻並不消停,這次我嫁王府,恐怕你們在心中不只一次的祈禱瑞王是真如傳言中所說那樣克妻的吧,這樣你們就可以徹底省心了。”
沈夫人和沈雲悠臉比紙還要慘白,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覷。
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沈云溪竟會說出這一番話來,更重要的是,句句都直們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原以爲本來無點墨,膽小懦弱,就算因那次掉荷花池而因禍得福,卻也心存妄想,想著定是不知道們在背後對做的一切小作。卻沒想到,竟心如明鏡,這般通曉!
而早前所做的這一切在看來不過是一場天大的笑話。早不挑晚不挑,卻在這回門這一天向們挑明,徹底的撕破臉皮,當真是殺了們一個措手不及!
但很快的,沈夫人便平復了心,冷看著沈云溪,眼底全是譏諷,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需要裝了。倒是不知道你竟將這些事看得這麼徹,這段時間還真是苦了你了,藏得這麼深。”
沈云溪淺淺一笑,搖搖頭,道:“不苦。你也知道那段時間我因掉荷花池就一直躺在牀上,也實在是很無聊,這個時候看著有人在自己面前扮猴作戲也不失爲一件舒緩心的妙事。二孃,你說是嗎?”
“你……”沈夫人臉更是煞白,怒指著沈云溪的指尖微微發。顯然,將沈云溪的話外之音聽了個清清楚楚。
沈雲悠在一旁氣得直氣,見沈夫人這般激,一步衝上前,吼道:“沈云溪,你竟敢將我們與猴子相提並論,可惡!”一面說著,一面揚著手就要向沈云溪揮去!
可是,手還沒沾到沈云溪的臉,卻被一把扣住。
面沉得好像罩了一層寒,決然無的吐出:“沈雲悠,人要懂得吸取教訓,上一次就沒能打到我,這一次還試圖妄想嗎?!還有……將猴子跟你們放在一起,我都覺得是對猴子的侮辱!”
說罷,猛地一把甩開沈雲悠,猝不及防,重重的摔倒在地,擡起頭看向沈云溪的眼中擒著滿滿的憎恨與厭惡。
沈云溪視而不見,卻猛地一轉,袖擺在空中劃過一道麗的弧線,然後只聽沈夫人‘啊’的一聲,定眼看過去時,便見的抓著手腕,面上痛苦難當。
原來,沈夫人見沈雲悠在沈云溪那了委屈,而且那句‘將猴子跟你們放在一起,我都覺得是對猴子的侮辱’著實令氣憤,如此,便想討回來,可還未行,沈云溪就已在眨眼之間點了手腕的靈通,是以,纔會出現這般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