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峰的手終于握拳，卻是輕輕地落在茶桌上：“我妻子去世的那一年，我也曾經看到過奇怪的畫畫，當時悲痛萬分，以為是幻象，但后來越來越清晰。”

“你們都知道高媛是我的小姨妹，覺得年輕，漂亮，還是律師，但你們沒見過的姐姐，我媳婦在世的時候比更優秀，更不會像一樣挾恩相報。”

“我媳婦去世是一場意外，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那意外有些巧合，是江北市的法律援助律師，那天接了一樁法律授助，在前去見委托人的時候，失足從爛尾樓上摔下去。”

馬有良的興勁立馬沒有了，尷尬地了手里的茶杯。

秦海一時間默然，卻鬼使神差道：“你在現場？”

“這就是我要說的巧合，那天我接到一通電話，說我老婆可能有危險，我也前往了那個地方，就摔到我眼前，在面前，那一瞬間鮮濺開，我暈死過去。”

“在我昏迷期間，我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夢里見到了一個佛頭，一座塔，一尊供在塔里的佛像。”沉峰說道：“還有許多古錢幣，以及。”

秦海頓了頓，他和馬有良對視的時候，看到了對方眼底的詫異。

“你們剛才說到塔，和我這邊看到的對應上了。”沉峰說道：“不瞞你們說，我是不相信回轉世，什麼狗屁的前世經歷的，料理完我妻子的后事，我一直在找佛頭。”

“有一年，我在國外參加活，曾經與一位專家流過，他認為我應該是遭了心理暗示，或是藥導致的幻覺，或是……”

“催眠。”秦海口而出。

沉峰出贊許的神：“我媳婦的死不明不白，這事必定查到底，但我也給你們撂句實話——我沒見過什麼頭道長，這人沒在我圈子里過面。”

“那高律師呢？”秦海說道：“馬老哥以前也沒留意那三江，但那人找了馬家三叔事。”

有時候這事能不能辦，不一定是從正面突擊，側面找人也是大有可能。

沉峰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今個沉峰的心比過山車還要猛烈。

馬有良的事給他提了個醒，當年事要有異，離他們夫妻最近的人只有高媛，秦海這年紀卻是這般地老謀深算，他能把馬有良的事理清楚，說不定能把他的事弄明白。

“嗨，說這麼多屁話做什麼，反正咱仨現在都一樣，莫名其妙地挨了寺廟或佛的邊，就看到些七八糟的畫面，把咱們看到的都弄出來，對一對不就行了。”

馬有良把杯子一放，大咧咧地說道：“我這邊看到的是通天塔。”

“我看到的是一人執劍，劍尖有，院中倒著尸，男老，十幾號人。”

“我見到了大佛像，還有發的件。”沉峰說道：“那發的件我懷疑是……”

“舍利子。”秦海接上了：“佛家故事里曾有舍利子發的記載，你所見到的佛像應該是通天塔里供奉的佛像，和馬老哥的對得上，現下只有我這邊兩不靠。”

秦海想了想，把那三江與金家長兄的相貌一致的事講了講，只是說那金家長兄多年前就去世，不扯出金家家丑，還有金家祖上曾經在府工作。

而宮家祖上曾經有人在前效勞，這種種事聯系在一起，興許有新的線索。

“佛塔被燒，那大佛真在大火中焚毀，還是轉移去了另，會否大佛之中藏著佛舍利，三江是沖著這些舍利子去的？”沉峰說道：“從唐到明，或許明時就有人在找舍利子。”

沉峰一想，索把底牌拋了出來：”那些舍利子不止一顆……”

，馬有良一拍自己的大，大聲說道：“我就說嘛，這天底下的事肯定是和利字有關的，哪有無緣無故的事，估咱們三家里有線索？”

“要是這樣，那三江知道得比咱們多得多。”秦海說道：“預測中，以袁天罡大師為著，但要知道，所謂天機不可泄，預測之，必承負所致。”

“所謂卦不空出，算卦即是預知天機，必要付出代價，算命不算空，算空兩不公，男人傷妻財，人傷老公，算卦需誠，也可取財，但不可貪，凡六壬課占，誠占必準，不誠則否。”

“卦有三收三不收，富貴之命多收，中等之命平收，貧窮之命收，富貴之命人，就算為其泄天機，后報也大，給平常人和貧窮之人卜卦，影響不大，遭的影響也小些。”

“至于這三不收，壽將盡者不收，將行下運者不收，再無好運者不收，泄與不泄全在看破天機者本人，現在想想，三江一直混在富貴之人邊。”

“前有遠山集團，后有湯姆集團，現在的漢斯集團。”秦海說道：“他所接者均是權勢之人，肯定是擔心自己行過預測，泄過天機。”

秦海的手指輕叩在桌面上：“要有這麼一重理由，他接下來肯定還會傍上某財團，遲早會現，沉老板，馬老哥，咱仨既然開誠布公了，不如接下來鼎力合作，如何？”

“好說，好說，我馬有良既跟你到了江北，就沒打算半途而廢，就看沉老板的意思。”

沉峰品了品這所有的事，他是最后一個知人，思慮多一些也在理之中：“那頭道長的照片給我一張，方便不方便？”

秦海索建了一個微信群，方便三人互通消息，照片也扔進群里，此時再看那披黑道袍的道長，越發覺得此人怪異，眼神幽得令人發麻。

從沉峰那里出來的時候，馬有良還像踩在云霧里，深一腳、淺一腳。

比起對秦海的信任，他對沉峰仍有幾分忐忑：“那姓沉的能和咱們一條心嗎？我看他不老實，手底下還有個當律師的小姨妹。”

“那要看他重媳婦還是重利了。”秦海也不是省油的燈：“真有不對勁，撈夠信息就把他踢出去，咱也不損失什麼，橫豎把你坑進廟里的不是他。”

冤有頭，債有主，要找就得找最可恨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