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東廂房，張母打開小倉庫，裡面滿滿的東西，什麼都有。張國慶一看就知道，這是他沒在這幾天，他娘又準備了老多。

張母指揮著他：“小五你把這些山貨全部打包一起，我收拾過了，你就2個大包。剩下野味和臘全給實，不怕壞，給打一個包。這三個包裹，我們明天送到火車上，你拍個電報給你姥爺，讓他們去接。”

張國慶看著這些東西頭都大了，“娘，全給了，我們自己吃什麼？你稍微收拾幾樣，打一個包，小點好帶的。後天我就跑到別的村子裡，買些用包裹郵寄過去。這些留著家裡吃，要不然我們家非得鹹菜就著窩窩頭。”

張母捂住，忍不住大笑，又頭看看外面，小聲說道：“你還想到別的村子裡買，大青山往北的山腳下村子，全給你丈母孃收刮了。我們村子裡我們收颳了，你去哪裡買？有的也是人家留著自己吃的，你是買不到了。所以聽我的，趕打包。給帶著回京城，要不然等前幾天的包裹到了京城，你再郵寄過去，這些東西不稀罕了。”

張國慶聞言，頓時無語，“你們到底買了多？這十里八鄉的不是轟了。還有我岳母怎麼知道哪裡有的？那些村子在山腳下，有的村子連車也開不進去。”

張母得意的著腰，斜著眼看他，“沒有，都是買的。你岳母帶著喜子專找那些打獵的人家，他們打獵的一家介紹一家，就是順著這條線，連著四天都是滿滿一車。給大西北的二舅就郵寄兩次包裹。說那地方想吃了也買不到。可以自己吃，也可以送人，這些東西在我們這不值錢，大城市很貴，買也買不到。後面幾天就是給姥爺、大舅、小姨他們的，都郵寄包裹過去了。聽喜子說東西太多，先縣城郵寄兩次，接著就開車去旁邊幾個鄉里，分開郵寄。小心著呢。要不然全鄉傳遍怎麼辦。”

張母看著他打包，時不時的提點意見，“你放心吧，主要是野味和臘，山貨個個村裡都有，我們不怕買不到。再說年底大小集市那麼多，再買就是。廚房地窖還有些，留著家裡吃。”

張國慶使勁野味和臘，打四四方方的包裹。提了提，還行，70-80斤重，估計他娘在村裡買了不，回頭他再塞些錢給。

“娘，我知道的。家裡也就十來斤的，你都向誰家買的？村裡也沒誰會打獵啊，我看野最多，還有這些臘也是今年的，誰家的啊？”

張母自己去提了提，滿意的挪到角落。

“你大爺家和小叔家都給我收颳了，年前村裡還要狩獵，他們不怕沒野味。那臘是你小嬸孃家的，養了不到一年的豬，剛殺了做臘，打算賣，我就全部要了。我沒去村子裡買臘，人多眼雜。就是山貨，也是你大哥幾個嚴的朋友那買的，加上我們自己的。放心吧，你爹吩咐過了。”

張國慶聽到他爹吩咐的放心了，“娘，還有沒有誰家殺豬的要賣的，不管多，你給我全要了，還有村裡要是殺羊也買，多都沒關係，多買點。”

張母好奇的看著他：“出什麼事了，你要買那麼多？”

張國慶提著看看，把打包好的兩包山貨放在角落了，這樣看起來，三個也不是很大，明天直接送到車廂裡，到京城讓人幫忙下，事先拍個電報讓人接，應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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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慶想了想，還是點，這次在省城也聽到了一傳聞。別人是不信，可他信啊，看時間差不多該慢慢收集了。

“我聽到一風聲。明年開始所有的東西全部要票證，連火柴也要，一針也要票據。和前幾年的糧票一樣，全部都是要票據。

集市裡的東西，私人不能賣，只能換。公家和集供銷社、村裡大隊纔可以買賣。還有的說集市也要關閉。

所以以後有錢沒票，也買不到東西。明天送走我岳母後，我們開著車，看看還有什麼家裡缺不得的，都給買回來。看看有什麼東西不要票的也買些。

要是真這樣，你想想農村除了糧食，什麼都要買，哪裡的票，真等年尾結算，給些票據，那一年怎麼過？你再想想布票，以前買布就是有錢就行，現在買布沒布票都買不到。這些傳聞我們也沒必要張，心裡有數就行。

我買，是想送禮。縣裡幾家不缺別的，就缺。我想先把二哥給說進公/安/局，看看送些過去，和那幾個頭頭聯繫看看，還有我自己也要送些給別人。娘，你看大哥怎麼安排，你給我出出主意，大哥和二哥只能安排到縣城和鄉里，不能一下子全給安排了，不能太引人注意，免得外面閒言閒語的。”

張母驚訝的看著兒子，懷疑聽錯了，多人想進城，可是進城那是好進的？可是現在他告訴可以的，就是不能太張揚開。

“孩子娘，你在哪裡？”張爹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張母連忙拉著他進來，家裡這麼大的事，可不敢做主，還要看孩子他爸怎麼說。

張爹看看張母，瞄了眼地上包裹，對著張國慶說道：“你這裡沒事了吧，和爹回房說說這次過去怎麼樣，都見了誰？”

張國慶拉著他娘，跟著張爹後面，進了隔壁臥室。張爹拿著長煙鬥點燃了，接著了口旱菸，就等他們說話。

張母把剛纔小五說的，關於明年可能開始全部要用票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張爹聽了也沒說話，看了看張國慶，見他點頭。

張爹瞇了瞇眼睛，又吸了口煙，安老伴，“要是全部改票制，那錢也沒什麼用，尤其是在農村更沒用。糧票、布票接著票，明年要是全部票據都沒什麼奇怪的。他娘，那你就聽小五的去省城看看，也沒必要擔心，有小五在，我們不怕沒票，也不怕買不到。”

張母聽了後，想了想，說道：“孩子他爹，小五打算讓他二哥進縣公/安/局，問我老大怎麼打算？”

張爹搖搖頭，“老大不著急，先不進城。不能三個全進城，不好看，影響也不好。老二進去，他家孩子小，負擔輕，老二家的在家也可以賺點口糧。院子裡種些菜，養豬養的。等小五進城裡。再安排老二家的，慢慢來就不打眼。老大的和老大家的，等明天客人走了，我問問他們意思。小五，你這次去怎麼樣？”

張國慶琢磨該怎麼說，說重了怕讓他們擔心。過了片刻，先說了說去省城都見了什麼人，認識了哪些重要的長輩，結識了些什麼朋友。接著說到老爺子對他的照顧，這五天來都代了些什麼。說完，看他爹沒什麼要問的。知道這是等他總結想。

“林老爺子對我有七分真心，三分用意。這些事我岳母在，還沒時間和說起。還沒接到其他林家人，先走一步看一步。有些事很是解釋不通，等我岳父回來，到時候就明白。最主要的林家真正有關係的只有我岳母，那些人好就多接，不好就避開點。我有件事要找你商量，你看我們平安的戶口是京城還是直接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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