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麗珊聽了嘆道：“說來我還要去謝謝親家，這家人還真不錯。我還要好好謝謝他們一直照顧你。”

“嗯，我婆婆公公是好人。當時我提出讓小五回家和他爹孃商量也沒想到事這麼順利，那會我們已經收到高中錄取單。據說小五還是名列前茅，放棄了學業和我結婚，他爹孃還同意了。所以我很激他們。”

林麗珊驚訝的看了看，“你是說你收到高中通知書？你提前畢業了？”

周好笑地看著，“不是我提前畢業了，而是爺爺誤導你們的。爺爺他天天在家裡沒事就看書，會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畢業？姥爺一說初中畢業接我回去，我就明白了。”

林麗珊低聲罵幾句，想了想問，“你那會怎麼不回京城？就你的腦子沒有你姥爺地址也會找到啊。就算你不信你姥爺，不信媽，起碼你自己有院子，有戶口在京城不是好的嗎？”

周聽了笑笑，“媽，你不會以爲我和說的是真話吧？姥爺來信說了什麼，他從來沒對我說過半句，甚至我都不知道姥爺給他寫信了。再加上從來沒見過你們，我怎麼可能一點後路也沒有就傻傻的往京城跑？萬一小院子17年了塌了呢？萬一我的戶口沒人在，被註銷了呢？再說我也是有把握的，纔會告訴那些話。

你老是問我恨不恨你什麼的，其實我真沒恨過。從小到大，我最恨的只有一個人，可就是這樣的一人，我不能手，再恨也沒有用。所以我告訴自己不要恨別人，太累了，心累。遠離他，無視他就好。

爺爺這個人，很複雜，他對我用得是冷暴力。

我三歲多就懂事了。每次看到他孫子孫欺負我，他遠遠就繞開，甚至還會迎著客人繞路免得讓人發現。他大兒媳婦開小竈避開我，他面如常，他大兒媳婦指桑罵魁的對著我，他也是坐在那裡什麼也不說，死死盯著我，給撐腰。每次看到教我背書、背藥訣，會有意指使幹這幹那，甚至會阻止。

那會我還記得兩口子老吵架，我開始了學，沒地方我就跑到祠堂小屋裡。幫著掩護，不到8歲我就學完了所有的絕活。可週家一個人也沒發現。

小的時候，爺爺有時看我的目很奇怪，不是恨意，就是那種藐視還有得意。藐視我看我不順眼我都理解，可得意是什麼意思，我百思不解其意。但我那會雖小，可知道這不是好意。

我看懂他的眼，就明白他靠不住，抓住，討好，跟著。小時候是對我真好，教了黃家家傳醫，教了我刺繡，說這些學會了，我以後長大都用的上。等我越來越大了，也開始有所顧忌，自己都看人眼，哪裡有能力護著我？

那段時間周家氣氛很差，我懷疑爺爺他其實是知道黃招弟的心思的，他不過是等著看戲罷了。

那段時間我整個人都是繃的，晚上睡覺也不敢睡踏實，常找藉口照顧，陪著。白天出去也不敢走小路，常盯著周雪，就怕出事。幸好那就是個蠢貨，只有那可以出來痕跡，黃家人一上門，我就找小五，有小五在沒人得我。也不敢告訴小五，怕他子急不住出事端。那會我只想快點離開，婚期也是我暗示小五的。

爺爺就一直沉著臉，我懂。沒理他，只要相無事就好。不期待就不會失，果然結婚了，他很不捨的給我一筆我爸賠償金和這個櫃，還說已經給了我小院子，真以爲我傻？要不是怕我出嫁太難看，我估計他連櫃也捨不得。我也沒在意，能離開就好。

其實我們祖孫心裡都有數是怎麼回事，裝什麼裝。最後還是塞了個小木盒給我，讓我誰也不要告訴。

那個家裡吃著我的，喝著我的，穿著我的，無視我的，敵視我的，欺我的，我都記得。可是我最恨的就是爺爺，他在默默的支持他們，大房如何待我，我眼皮子都不瞟一眼的，他們我沒放心上，要不是我還在周家，怕影響到自己將來，我隨便想個法子都可以放倒他們。

可不行，只要我在周家沒出嫁，他們出了事我也就沒有什麼將來了，大夥的眼神不會覺得我是二房的，就會忘記我是周家養大的。

我和大房那一屋子沒什麼，也可以視若無睹，但是那個把我從你們手裡抱回來的爺爺一邊用著你每月的養金，憑什麼如此待我？誰讓他接回我的？都說口，是他死活要帶我回來了，我真恨他。”

林麗珊咬著牙齒恨恨的說道，“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你不會這麼早就結婚的，真想撕了他們，他們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對待我兒？後來你是怎麼知道你爸還在世上的，還想辦法對付他們？你也真傻，嫁過來就該手了。還讓他們舒服了一年多，這回可不能饒了他們，你可別心。”

周媽手，原來有個媽是這樣的，有人和你同仇共氣，有人能瞭解你，可以依靠可以述說心裡話。很喜歡這個媽，很單純，不會耍心機，就是17年來沒來見過一面的心結也隨著和媽聊天得到的信息消失了。林老爺子剛纔一番話，沒多相信，可媽說的信。

媽和林家人不同，哪怕媽真的僞裝了，可就憑六年不停的寫信給，十七年不停的寄錢寄包裹給，整個十七年都在尋找爸，等著爸，也會相信媽的。相信自己的直覺，媽是心裡有的。

林家是存了心思，可也不會抱著敵意去對待，就如普通親戚就行。對人對事不能太過苛求，大街上有人贈予一個大蘋果，都要抱著激的心收下。

更何況就是個外家而已，他們不過了生了媽，對沒什麼義務，沒什麼責任，林家從來不欠周，就像也沒辦法相信林家那樣。

媽是個思想簡單的，沒打算告訴媽，除了周家，林家也不怎麼樣，就讓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好好地陪著爸就行。對於媽要求很低，就憑著媽十七年堅守爸，這份人品和就讓，讓相信。

看媽的容貌和家世，不會缺了追求者，可還是守住了這份忠貞，那就是周的親生母親，誰也別想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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