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問魏莊氏：“我只有一個問題，十月初六，你有沒有差遣王福買過‘秦崖香’？”

魏莊氏愕然，周圍的人也許覺得這話沒頭沒腦，但做賊心虛，知道這問題意味著什麼的。

“三小姐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

魏紫目炯炯：“沒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有沒有差遣王福買過‘秦崖香’？”

風澹淵語帶不耐煩：“‘有’或‘沒有’，答一個便是。”

魏莊氏堅決地回：“沒有，‘秦崖香’是什麼東西我都不清楚。”死無對證，不怕的。

風澹淵淡淡對魏紫道：“說沒有，然后呢？”

魏紫微微點頭：“夫人，你說你不知道‘秦崖香’，意思就：這個房中從未出現過這種藥材？”

魏莊氏心中“咯噔”一聲，但自信所做的一切都清理得非常干凈，便回：“是。”

魏紫道：“好。”

轉頭對風澹淵行了個禮：“接下來我做的一切事，希世子做個見證。”

風澹淵頷首：“嗯。”

魏紫取出幾個瓷瓶，將瓷瓶中的，灑在了魏莊氏院落里的所有桌椅上。

來這一趟前，已經問過魏家家中的貓和狗，大致知道了王福死當日，魏莊氏院落中發生的事，所以不能說有十分把握，八九分總是有的。

最后灑的是他們這個屋，也就是魏莊氏平常接待客人的廳中的桌子。

當一落桌上，桌邊沿便發生了變化。

原本深的桌面上，赫然出現了斑斑點點的藍。

魏紫索將手里剩下的，全都灑在了地面上，地板較淺，一片藍越發明顯了。

眸一沉，魏紫問魏莊氏：“如今，我再問一遍方才的問題：你這屋中是否出現過‘秦崖香’這種藥材？”

魏莊氏目驚慌之。

那日，把王福喊來，請他喝了一杯加了“料”的茶，王福坐的正是出現藍的那邊桌沿。王福手抖，茶水濺了一些在地上……

魏紫方才做的一切，仿佛是親眼見到了那日場景……這不可能！

那日明明將人都遣了出去，連顧嬤嬤都不曾知道。當時，除了院子里幾聲貓，也沒有任何聲響證明有人進來，見到了這件事。

所以，魏紫這小賤人一定在詐！

“沒有！”魏莊氏強下眼中的驚慌之，堅決地回。

“說謊！”魏紫神嚴肅：“瓶中是檢測，若是遇到堿之會變藍，據堿的程度，藍亦有深淺。這種藍剛好是檢測和‘秦崖香’之間的度。當然——”

魏紫稍作停頓，給魏莊氏等人反應的時間后，才又道：“你也可以說，有別的堿之遇到檢測也會變這種藍，是不是？”

魏莊氏沒有接話，倒是魏緋接了口：“假使——我是說假設，這里真的放過你說的‘秦崖香’，這麼多日子了，下人都不知道清洗了多遍，怎麼可能還有‘秦崖香’存在，你誆人！”

魏紫微微一笑，魏五小姐說得好，省了一番口舌。

“是，桌面和地上已經洗過很多遍了，那為什麼還會顯藍呢？這就是我肯定這里有過‘秦崖香’的主要原因。藍可能會有相近，但是一旦沾染便洗不掉，是‘秦崖香’獨一無二的特。”

微微仰頭，一字一句地對風澹淵說：“這世間，只有‘秦崖香’沾染了洗不掉，且與檢測相遇時會顯出這種藍。世子，魏莊氏說謊。這個屋子里一定出現過‘秦崖香’，就擺在這桌上！”

“而王福死因，正是中了含有‘秦崖香’的毒藥！”

“王福是魏莊氏最信任的買辦，他臨死之前，曾去仁德醫館買過‘秦崖香’，而魏莊氏的房中又出現了‘秦崖香’的痕跡。我懷疑，王福之死與魏莊氏有關，府徹查此事時，還世子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