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春明沉著臉回家,心已經差到了極點。
更讓他火大的是,他發現自己的乖孫子居然不在自己院里,一問之下才知是孫悅把人給領走了,甚至還一道拐走了自己的閨。
霎時間,什麼宦不宦的都不重要了,劈頭蓋臉就把符氏給說了一頓,責怪他沒看好孩子。符氏也委屈啊,管慕容嫣都勉強,他敢真去管孫悅麼就是敢拿出后媽的架子來,孫悅也得吃這一套啊
可看出了孫春明心不佳,加上從小的教養比較好,也沒跟孫春明爭吵,只是默默地自己哭了一會。
而孫春明跑到孫悅的院里去一看,剛出個頭,小孫浩嗷嗷哭鬧著就鉆進了他的懷里,抱著他就不撒手,明顯這是在孫悅的手里遭了罪了,給孫春明心疼的啊,當即就跟孫悅吵起來了,而孫悅卻也覺得自己管教自己兒子天經地義,自然不會像符氏那樣讓著忍著他,立馬就連珠炮似的回了,吵了個天翻地覆,被孫春明用撣子追的滿院子跑。
因為這種爭吵,將為未來至十年父子倆的生活主題,所以這里就不多費筆墨水字數了。總之,這次吵架的結果就是孫春明又一次氣哄哄地抱著自己大孫子走了,與孫悅鬧了個不歡而散。
至于正事兒,爺倆又是一句沒說。
當天晚上,慕容嫣翻墻回來,孫悅就道:“我想好了,我要搬出去住,跟我爹實在是一天也住不下去了。”
“真的可是你之前不是說不想新建王府麼”
“當然是真的,不過也確實不是要新建個王府,我是說我要住到工作崗位上去,我想過了,我要在城外建一個大大的書院,離家這麼遠,不回家住也就很正常了,而且誰也探查不到我們爺倆的事兒。”
“書院什麼書院哪又冒出來一書院”
孫悅一拍腦袋道:“瞧我這腦袋,都是我爹給我鬧的,吵了兩天了,愣是還沒商量過正事兒呢。是這樣,我不是要當王爺麼,當了王爺之后我想寫本兵書,順便讓城的大大小小的正副都指揮使都給我幫忙,再把韓叔叔那種,退下來的將領們全都著,索開一個面對新軍中層將領的軍校,這我第一步,這樣才能保證我退而不。”
慕容嫣無語道:“這麼大的事兒,你回家都兩天了,你都沒跟公公商議那你這兩天都干嘛了”
“干架了啊誰特麼還有心思說這個”
“”
孫悅的計劃其實說復雜也復雜,說簡單也簡單,一言以蔽之,就是旋轉門。
所謂旋轉門,是二十一世紀帝國那邊玩的東西,政府要員任期滿了之后,就會先去高校中擔任教授,以智庫的份繼續影響政府,并參與國家決策,而這一期間,他們所帶的博士生會大量大量的進國家決策機關的底層或中層,以確保他們的地位和影響力。
再幾年之后,這幫人
就會從高校退出來,開個公司或者去某個集團當個ceo之類的,利用自己對政府的影響力踏踏實實地賺上個幾年前,等到自己對政府影響力下降到比較危險的地步了,就會重新利用這些年在商界積攢的能量,把自己送回白宮,如果活的足夠長的話還可以再玩一。
這特麼是個完的閉環,即使在那麼復雜的皿煮社會都能玩的轉,帝國的高級員確實有貪腐的,因為他們有的是機會合法賺錢,那麼同樣的一套理論,如果由孫家父子主持,改頭換面一下變自己父子攔權的制度,似乎也并不難。
于是第二天早上,孫悅終于心平氣和的去找孫春明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這特麼本來應該在他當天回來就跟孫春明說清楚的東西。
這時候的孫春明,經過了一宿的思想斗爭其實自己也冷靜了,他還想把昨天朝廷上的事兒拿出來跟孫悅分析分析呢,聽孫悅這麼說當然是連連贊嘆,贊嘆他長了個好腦子,到底是聰明。
只是他卻表示,小兔崽子要滾趕滾,但孫子必須給老子留下。
于是理所當然的,爺倆又干起來了,朝堂上的事兒自然也就沒去跟孫悅說。
非常過分的是,孫春明害怕自己上朝后孫悅又要揍他寶貝孫子,符氏看起來也不是信得過的,干脆,這貨抱著孩子就上差了,朝會之前干脆就扔在了政事堂,讓太監們看著。
這特麼天下之中樞,非朱紫權貴不能進的地方,就這麼變了這小混蛋的玩樂之所。
今天是小朝會,大殿上沒那麼多人了,為了不至于一上朝就開不下去,趙德昭也沒再提宦干政的事兒,干脆就又重新議起了孫悅的王怎麼封。
孫春明跟孫悅憋氣啊,聽他們吵了半天也沒吵出個結果,便主高風亮節地道:“犬子一個外姓封什麼一字王隨隨便便封一個郡王就得了。”
那些張羅著要封一字王的本來也都是為了拍他的馬屁,一看他都這麼說了,自然也就不在堅持,于是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事實上因為昨天趙德昭的驚天之言,這幫人其實還真就沒那麼大的心思糾結于這種蒜皮的小事了。
最后選封地的時候,還是孫春明懶得墨跡,直接敲定了廣,于是從這一刻起,孫悅就變了廣郡王。
之所以挑這地方,沒任何的玄機,純粹是因為原本歷史上的貫就是封的這個,孫春明這是存心惡心孫悅,給自己出氣呢,玩了一個全天下只有他們父子倆懂的梗,事后氣的孫悅差點把房子給點了。
當然,封王這種事畢竟是人臣之極限,乃是國事之重,所以一應的禮儀議定自然也是重中之重,那是要辦的越隆重越好的,孫春明知道孫悅最討厭這些隆重的繁文縟節,所以他給禮部下了指示,一定要一不茍的來,千萬不能有任何差錯,要比有史以來最高規格還要高。
禮部員們以為這是領導想要子風大辦,紛紛都拿出了封禪一般的架勢,表示保證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