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樓說完,趙星河點頭道:“我估價也在這個區間!”
黃三財臉一陣青一陣白,陳既然說的如此確定,而李重樓和趙星河也沒有反對,那基本可以確定這的確是正德年間的仿品。
他心中大為懊悔,自己怎麼就沒有檢查出來?他怎麼肯輕易的讓陳將這個高端仿品白白的拿走?
這不僅是損失數百萬元,關系到這場賭約的輸贏。
黃三財強詞奪理的道:“你們都不敢確定,怎麼他說是正德年間的仿品就是真的出自正德年間了?”
李重樓并不生氣。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如一會兒拿回去讓葉老給把把關?”
趙星河道:“也不必事事都麻煩葉老。我們博館里就有各種高端儀,拿去檢測,結果很快就會知曉!”
陳輕笑一聲。
“黃老板,你如果說這不是正德年間仿的宣德爐,我也認輸。不過,你柱子后邊的這只價值兩千萬的元青花瓷花瓶、價值一千五百萬的武周時期的上龍下金盆……”
他又指著柜臺西北角擺放一顆蛋黃大的綠玉珠,“這顆兩千萬上下的滇王玉……”
陳指出五六樣,“我隨便拿走兩樣,替換這是宣德爐,怎麼樣?”
話音未落,黃三財頓時面如土。
而趙星河和李重樓更是神有些尷尬,剛才他倆各自都才鑒定出三樣真品。而陳一瞬間就一一指出來。
他倆不甘拜下風。
圍觀的眾人恍然大悟。
“這些都是真品?”
“看黃三財的反應,這些的確是真的古董。那他為什麼要堂而皇之的擺出來?”
“他這些肯定是不賣的,是為了炫耀唄,證明他這里有真正的寶貝。”
“等一些有眼力的藏家不小心相中了這些件,他們就把一旁的非賣品的牌子拿出來,說這幾件古董只是為了展覽。”
“他這不是捉弄人嗎?”
“不僅僅是這樣,他這不僅僅是考驗這些玩家的真本領,而且,一旦像陳先生這樣鑒定出三四樣真品之后,而顧客再想買其他的古董,黃三財絕對都不會再賣了!他猜測別的古董可能也是真品!”
“我靠!黃三財這不是借用別人的技,給自己鑒定古董嗎?”
“小聰明!”
“這是自己能力有限,又不想花錢請那些頂級鑒定大師!這下連錢都省了!”
眾人紛紛唾棄。
黃三財只覺得一道道火辣的視線過來,不無地自容。
他這才知道,陳已經給自己留了面。
“好好!這局算是陳贏了!”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什麼算是我贏了?”陳非常的不滿。
黃三財臉脹的通紅,也不得不承認。
“這一局是陳贏了!”
他下意識的著陳手中的那塊硯臺,“你不會告訴我說,這塊硯臺也是哪位名家之吧?”
陳將硯臺遞給趙星河和李重樓。
趙星河手接過,吹去上面的灰塵,拭了一下,兩個人急忙拿起放大鏡仔細檢查著。
過了兩分鐘,兩人眼中滿臉震驚。
“端硯?”
“看這年代,好像是東晉的?”
趙星河用放大鏡仔細觀察硯臺上的紋路,有些疑。
端硯與洮硯、歙硯、澄泥硯齊名,并稱我國四大名硯。據傳出產于唐代初期端州,就是現在肇慶市東郊的端溪。
端硯位列我國四大名硯之首。它石質細膩、、溫潤、致、堅實,磨墨不滯,起墨快,發墨好,所研磨之墨細膩油亮如漆,書寫暢順不損毫。
無論是酷暑還是嚴冬,用手按其硯心,硯心湛藍墨綠,水氣久久不干,故古人有“呵氣研墨”之說。
趙星河命店里的工作人員用水沖洗一下,然后用巾干。他等水分完全瀝干之后,出右手食指,在硯心上輕輕一按,停頓了幾十秒,回手指。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他手指上染著一墨綠之。
趙星河舒了口氣:“這的確是端硯無疑!”這是端硯獨有的特點,本無法作假。
“可它怎麼是東晉時期的品?”李重樓滿臉的不解,“端硯不是從唐朝武德年間才發現流傳開來的嗎?”
“你們敢確定,它真的是端硯嗎?”黃三財一聽,一臉的恐慌,硯臺雖然在古玩行業里是小眾件,但有些卻極歷史價值和文化價值,也能夠賣出天價。
“你在懷疑我倆的眼力和技?”趙星河和李重樓怒氣沖沖。
他們對宣德爐沒把握,對其他所有的品都信心十足。
宣德爐后世的造假實在太多,而且都達到了以假真的地步。現在國各大博館都有無數的宣德爐藏品。
但沒有一個專家敢確定某一件宣德爐,是貨真價實的宣德三年的真品。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宣德爐在國際市場上,是我國所有古董里面拍價最低的。
他倆不敢確定,也有可原。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黃三財急忙道。這兩位是本市古玩鑒定里面的大拿,若是得罪了他二位,以后很難再在濱海市混下去。
趙、李二人哼了一聲,也不理他。
這時陳走上一步,從趙星河手中接過硯臺。
“趙館長,李先生,可以說你們錯了,也可以說沒錯!”
趙星河和李重樓毫沒有生氣,反而更加疑:“為什麼?”
陳笑道:“這不是端硯,而是紫金硯!”
趙、李二人齊聲驚道:“這不可能!紫金硯只在傳說中出現過,據說東晉大家王羲之用的就是紫金硯!王……”
李重樓猛然一驚,“你不會說這就是王羲之用的那塊紫金硯吧?”
他見陳點頭微笑,不由得形大震。
如果這真的是王羲之的那塊紫金硯,那價值可就……
“王羲之用的紫金硯?”不人驚呼。跟來的賓客有不都是對古玩非常了解的行家。
“紫金硯其實是端硯的一種,只不過它品質比端硯更高,就單獨劃分出來!據說王羲之王獻之父子用的都是紫金硯!”
“唐初大畫家吳道子用的好像也是紫金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