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弗軒就問道,“好吃嗎?”
容綰點頭笑道,“好吃的。”
乙弗軒嘿嘿一笑,然後自己也吃了起來,“真好吃。”
一頓飯吃的還算是很歡快,事實上只要容綰陪著他,他都會覺得非常高興。
吃完飯,婢過來收拾了碗筷。
容綰問乙弗軒,“你想要玩到什麼時候回去?”
乙弗軒搖頭,“不要回去!”
“爲什麼不回去?”容綰挑眉問道。
“回去就沒有綰綰了。”容綰眨眨眼,像是要哭一樣的說道。
容綰無奈也無語,不知道要怎麼說纔好,或者說因害怕傷害到他,所以不知道要怎麼拒絕他,
容綰想了想說道,“誰說回去就沒有我了?我會好好的。”
乙弗軒像是沒有聽懂一樣,他往邊挪了挪,手過來將容綰的手握在手裡,“我要綰綰。”
容綰將他的手給掉了,“明天就回去。”
乙弗軒面出傷心之,“回去壞蛋就要搶走你了。”
容綰聞言忍不住笑了,“不會的,我不會被搶走的。”末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爹說的。”
乙弗軒神頓了頓,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答應回去。
“怎麼了?”容綰問道。
“可是你還是會跟別人走的。”乙弗軒傷心的說道。
容綰不語,終究是要嫁人的。
乙弗軒忽的就又哭了起來,“綰綰不要走。”
“不要哭了。”容綰說道。
乙弗軒不聽,繼續哭著說道,“綰綰跟我回家。”
容綰哄了幾句,發現乙弗軒不吃這套,仍舊在那兒哭,雖然臉上並沒有眼淚,可吵得頭都打啊了,便忍無可忍的說道,“你再哭我就不理你了。”
“你不理我我就不回去。”乙弗軒竟然威脅了說道。
容綰頓住,“那我就自己回去。”
說著,就站了起來,卻剛剛站起來,手就被用力給拉住。
乙弗軒將輕輕一拉,就站不穩一樣的倒了下去,正好落到了他的懷中去,“不行!”
容綰趕起來,可手卻被乙弗軒拉著不放,“你放過我吧,你讓我回去吧。”
“不要不要。”乙弗軒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綰綰跟我回家吧,我想你。”
神經病!
在這兒還想!
容綰無語了。被乙弗軒糾纏至今已經非常累了,雖然很激乙弗軒爲做的一切,可是這樣糾纏下去本沒有結果,不明白爲什麼乙弗軒會看上,也不明白乙弗軒爲什麼這麼執著,
“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也快哭了。對他。狠不下心,也不忍心。
乙弗軒的作忽然頓住,也不再說話。他瞧著容綰,眼神逐漸冰冷,隨後又逐漸的凌了起來,
忽然。他大喊了一聲,“不要!”
話音未落。他像是瘋了一樣的站起來跑了出去,一面跑,還一面狂道,“不要!我不要!”
那語氣從最初的瘋狂到後來竟有一哽咽。但卻被暴的給蓋下去了。
容綰怕他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就趕追了出去,卻瞧見他在沒有燈的船頭上雙手撐地。雙膝跪在船頭,小聲的哭泣。也不知道這回他是真哭,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假哭。
但是容綰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聽著有些心痛了,“乙弗軒。”
容綰試探著喊了他一聲,乙弗軒就像是了驚的鳥兒一樣擡起頭,但容綰仍舊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乙弗軒大聲道,“不要過來!”
隨後可能意識到這會兒他緒可能會暴,便瘋瘋癲癲的對著旁邊說道,“都不許過來,你們過來我就不理你們了!”
“好,我們不過去!”容綰說著就衝旁邊打算靠近乙弗軒將他拉回來的婢做了後退的手勢。
那些婢僕從侍從遲疑了一刻,還是聽命的退了下去。
“你們都下去,不要讓別人過來,我在這邊看著就好,東雍王有事,我就你們。”容綰吩咐道。
婢,僕從,侍從都道了是,便退了下去,只留了一些侍從以及侍衛在不遠圍了一條直線不讓別人過來。
不過,被這樣一攔著,線就更加幽暗了。
容綰只能看見乙弗軒形的大概。
容綰慢慢走過去,乙弗軒沒有再阻止他,連哭泣的聲音也變得小了許多。
“乙弗軒。”容綰再次了他一聲。
“綰綰。”乙弗軒也低低的了一聲,像是在迴應一樣。
容綰頓時就膽子大一些了,幾步走了過去,乙弗軒還是跪坐在那兒。
“起來,不要跪在地上,地上涼。”容綰說道。
乙弗軒不,也不理會容綰。
容綰只好蹲下子想要去拉他。
乙弗軒便坐起了子,一手將過來的手握在了手中,“綰綰,我想你。”
容綰這會兒不敢再說什麼刺激他的話,怕他又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只好說道,“你先起來。”
乙弗軒還是很聽的話,聞言是起來了,可是一起來就將抱進了懷中,“綰綰,不要離開我,綰綰陪我玩。”
容綰黛眉蹙起,抵在他前的雙手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的更了,“不要,不要,就玩一下好不好?”
容綰默默嘆了口氣,想要拒絕,卻覺到有水滴落到了的頸窩之中,子輕輕了,心亦是疼了起來,“你……”
想要說什麼話,卻終究是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拒絕的話,也不再了,“那就抱一會兒。”
乙弗軒點頭,“恩,就一會兒。”
好在乙弗軒很聽話,真的只是抱了一會兒就鬆開了,且也不再鬧騰,只是傷心的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容綰像是打了一場仗一樣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玉珩在容綰屋子門口守著,見回來,皺了皺眉,“姑娘,我們要不要自己回去啊?”
容綰擺了擺手,“不用,明天跟著遊船一起回去就好了。”
玉珩抿了抿薄脣,沒有說什麼,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容綰進屋倒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了,因爲乙弗軒,亦是擔心孤濯,到底要怎麼對待乙弗軒纔好?要怎麼謝他纔好?到底要怎麼做乙弗軒纔會放過?
這些問題困擾了一夜,到了早上別人都起牀了,纔有了睏意,才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快要回到潼關了。
容綰洗漱完了以後,從屋子裡出來,玉珩笑道,“姑娘睡的可好?”
容綰點頭說好,乙弗軒不鬧騰,就舒服了,不過乙弗軒竟然沒有鬧騰。是不是經過昨天。他已經放棄了呢?如果放棄了就太好了!
然而,當看見乙弗軒從船欄桿邊上的躺椅上爬起來,跑過來的時候。又整個人都不好了。
乙弗軒笑著跑過來,但卻沒有瘋瘋癲癲的過來拽著不放,只是保持了距離著。
容綰仔細打量了他一下,見他沒有大礙纔算是放了心。
一旁婢過來問。“姑娘,現在時候不早了。是否用膳?”
“東雍王吃了嗎?”容綰卻問道。
“東雍王吃過了。”婢回答。
容綰點頭,看了一眼方向,發現此刻船隻正在往潼關的方向駛去,心大好。臉上也不由的笑了起來,心裡也更加激乙弗軒,“謝謝你。”
小聲的道了一句謝謝。便讓婢去準備膳食。
婢道了一聲諾,便很快就去準備了膳食。
容綰找個好位置放了躺椅。桌椅,打算曬太。
乙弗軒竟也跑到邊去蹲著。
婢見狀趕將乙弗軒的躺椅給搬了過來。
乙弗軒便躺倒躺椅上瞧著。
他沒有再做什麼出格或者瘋瘋癲癲的事,容綰也就沒有理會他,吃完了膳食就在躺椅上曬太歇息了。
不過半日,船隻就回到了潼關,一路上乙弗軒都沒有像昨天那樣吵吵鬧鬧的,只是安靜的在一旁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倒是讓容綰清淨了不。雖然嚴格來說他和平時還是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容綰卻覺得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容綰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可如果能這樣好好的和相,那是最求之不得的。
回到潼關,遊船便停了下來。
劉將軍已經在岸上等著了。
乙弗軒跟在容綰邊下船,仍舊是不言不語,只是一個勁兒的傻笑。
容綰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便上了岸。
劉將軍趕過來,瞅了瞅乙弗軒,見他很好,纔看向容綰,“容綰姑娘,玩的如何?”
這一趟不虛此行,玩也玩了,還替自己和崔沁求了一個準話,只要不嫁,那楊孜墨去迫們,也有宇文泰在後面撐腰,所以,無論那楊孜墨如何婚,只要們不答應就行,肯定是不會答應,而崔沁想要答應,還要通過崔睿,崔沁芳兩兄妹的同意才,
“還行。”說道。
“還行就是不錯了。”劉將軍似乎非常清楚容綰這一行是去做什麼,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只笑道,“玩的不錯就好,往後有機會,可以再這樣多多出去玩幾次。”
容綰想要拒絕,卻是角闔了一下,說道,“好,有機會的話,一定。”
劉將軍大笑,乙弗軒也在後頭跟著笑了起來,他一面傻笑,一面道,“綰綰。”
等劉將軍笑完,容綰說道,“劉將軍,我離開潼關有一日了,我原本是有許多事要辦的,這會兒怕是沒有時間再陪伴東雍王了,我這就要回去了。”
劉將軍看了一眼乙弗軒,見他沒有反應,便說道,“你去吧。”
容綰屈膝施禮告辭,隨後快速帶著玉珩一行人離開了。
容綰坐上馬車就直奔崔府。
容綰見崔沁芳正在命令府中的人收拾東西,鬆了口氣,“怎麼,姐姐就要離開潼關了嗎?”
“對啊。”崔沁芳點頭說道,“我這兩日已經將潼關的庶務整理清楚並且留了親信在這邊打理,明日就帶著小去長安,我和大哥要將看管起來,以免再生出什麼禍端來。”
說完就看向容綰,納悶的問道,“綰綰,你昨天去哪裡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就不回來啊?”
容綰將昨天的事告訴了崔沁,當然沒有將乙弗軒不傻的事說出來,仍舊是替他瞞了真相,而且將遇到宇文泰的事也說了是巧合,
“我義父雖然沒有承諾什麼。但應允了我說的話,那你們只要將小看管好就。”說道。
崔沁芳聞言大喜過,忙拉著容綰道謝,“綰綰,我不知道要怎麼謝你了,你這次真的是幫我們崔家的大忙了。”
容綰笑笑,“姐姐快別這麼說。崔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雖然沒有和你們結拜,也沒有認夫人做義母,可在我心裡就跟母親一樣的。”
崔沁芳心中。但也知道說多了也就了,便也不再多說謝的話,繼續收拾了東西然後打算第二日就要將崔沁帶著離開。
崔沁芳是一點都不敢耽擱。
可崔沁卻是吵著鬧著不願意走,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到了楊孜墨要娶的事。哭著喊道,“我就知道孜墨哥哥是喜歡我的。我就知道孜墨哥哥是想要娶我的!”
“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連嫁個喜歡的人都不能嗎?”
崔沁在屋子裡哭著道。
崔沁芳一進門就看到這樣,就氣不打一來,事實上自從崔沁不知道什麼時候聽別人說了昨天楊孜墨來過的事以後,崔沁就一直是這樣的。崔沁芳懶得理會,也不想理會這個傻妹妹,所以就一直縱著。這會兒要走了,一點兒都不願意耽擱。想要快些離開潼關纔好,纔不得已的進來,
“你哭什麼哭?”怒道,“天底下的好男兒多的事,你做什麼要這樣死心眼?”
“孜墨哥哥是最好的,你不懂!”崔沁也不想喝崔沁芳多說,可不和崔沁芳說就沒有機會了,非常希崔沁芳能答應的要求。
“你清醒點行不行?”崔沁芳又氣又恨又心疼,“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了。”
“姐姐,該清醒的人是你!”崔沁見不得別人說楊孜墨不好,明明楊孜墨就是最好的,而這會兒說楊孜墨不好的竟然是的親姐姐,這種沒有人理解的覺好像倍增了一般讓難,“孜墨哥哥他不管外表,還是心都是最好的!”
崔沁芳聞言,氣的險些頭都暈了,時至今日,已經不知道在崔沁上費了多心思和口舌,不但完全沒有用,還讓這丫頭更加爲楊孜墨著迷,都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了,
崔沁芳臉鐵青,呵斥道,“不管他是好是壞,你只要記住一點,這個世界上就算是男人都死絕了,只剩下他一個了,我也不會讓你嫁給他!你死了這條心吧!”
崔沁聞言,愣怔住了,隨後哭天喊地的了起來,“姐姐,你這樣還不如殺了我!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爲什麼要我!姐姐,你是不是想要死我?”
崔沁芳見到妹妹這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母親明瞭一世,就算是死了,也人尊敬,大哥他睿智聰慧,而雖然沒有什麼出彩的,可這一輩子也不曾做過什麼蠢事,要說起來崔家也算是不錯了,怎麼偏生就出了崔沁這麼個識人不清的,
“我崔沁芳怎麼會有你這樣蠢的妹妹?崔家怎麼就養出了你這麼個蠢貨?”忍無可忍的怒道。
崔沁被罵的一愣,隨後是更加驚心的哭喊了起來,“那既然這樣你就不要認我做妹妹好了!你讓大哥把我趕出崔家,這樣我自己的事我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崔沁芳沒有想到崔沁竟然說的出這種話,竟然爲了一個外人!
崔沁芳頓時氣得渾發抖,指著崔沁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容綰從外頭走了進來,“都別吵了。”
說著就往崔沁的方向走去,卻責怪崔沁芳道,“沁芳你也是,沁還小,你那樣罵,也是氣急了纔會說這些話,你不要往心裡去。”
崔沁見容綰一進來就幫著說話,就也沒有趕走,實際上也並不討厭容綰,相反的很喜歡。
容綰笑著走到崔沁邊來,“小你也不要氣你姐姐,你姐姐其實是爲了你好,纔會那樣說你。”
不過,楊孜墨要娶容綰,崔沁是知道的,所以也非常嫉妒,以前對容綰有多喜歡,這會兒就有多麼嫉妒,
“你這種人懂什麼?東雍王和孜墨哥哥都要娶你,你當然不知道我的痛苦。”絮絮叨叨的抱怨了起來,“我只不過是……”
話音未落,崔沁就兩眼一怔,隨後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而此刻,上的道上都被紮了銀針。
容綰嘆了口氣,“沒有別的辦法了。”
剛纔容綰進來,有一隻背在後的手中握著銀針,崔沁芳是看見了的,所以知道其實是要幫,便沒有做聲。
這會兒聞言,崔沁芳激道,“多謝綰綰了,你要不這樣,那這丫頭就弄不走了。”
如果有別的辦法,容綰也不會用這麼極端的方法,“不要多說了,趕將小擡上馬車,帶著趕離開潼關吧。”
崔沁芳正有此意,卻問道,“那你呢?”
“我還有事要辦呢,回春堂還要打理。”也要與楊孜墨周旋,不過這句話就不用說了,免得讓崔沁芳擔心。
容綰回來以後一直幫著崔家照顧崔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