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在心中為金剛默哀。

“餘掌櫃，一日不見，我是茶飯不思……”

周九章一步進客棧，抬頭見清姨後馬上停住腳步，又後退一步出客棧。

他問站在門口的餘生，“裏麵子是誰？”

不知為何，周九章見到第一麵心裏就有些發怵。

“我小……”餘生話說半截，停頓一下道：“我小姐姐。”

“小姐姐？”周九章探頭看一眼，“我一定見過。”

伴著周九章踏進客棧，後麵又進來兩波人，一波單人獨馬從揚州來。

他坐在凳子上，二話不說讓白高興上客棧拿手菜，著重點一種包子，“裏麵有湯水的。”

“明白，灌湯包，我們客棧獨創。”白高興答應一聲要報上去，見清姨向他瞪了一眼。

白高興隻能轉對客人道：“我們客棧還有一道拿手菜，一盤一貫，您要不要嚐嚐？”

客人一頓，點頭道：“來一份兒。”

另一波來自荒野大路，他們是抬著人進來的。

“快，快請巫醫，有人傷了。”他們進來時大喊。

“有郎中。”葉子高上去，見傷的是位姑娘，不由的心疼道，“草兒，快點兒。”

草兒和柳柳站起來，“搬到後院。”

一群人又把同伴搬到後院，留下一人收拾東西。

白高興見機問道：“怎麽回事？”

“在墳崗南邊遇見一頭並封。”留下的趕路人驚魂不定說。

在座客人道：“還讓不讓人活了，西路有饕餮，東路有座妖城也罷了，現在又有出現一頭並封。”

妖城指的是北麵群山之中的城池，城主是位妖王，定期讓百姓獻祭男。

白高興不解，“那妖王對旅人也鬧幺蛾子？”

“可不咋地，必須買路費才能過，不然就會被妖怪襲擊。”客人說。

“不能繞路？”

“不能，妖城在兩座大山之間，穿城而過很快能離開北方群山，繞路就得進大山中了。”

相比而言，群山諸妖更為可怕。

有人抱怨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揚州城主怎不把這妖怪給除了？”

“聽說那妖參加過龍伯之戰，實力怕是遠在揚州城主之上。”客人說，“揚州城不被占已是萬幸了。”

“日子總之是不好過咯。”眾人歎息。

“嘁。”清姨坐在長桌上，聞言不屑的撇撇。

見周九章在看，目一瞪，把坐在對麵的周九章給嚇跑了。

“我一定見過，這眼神太悉了。”

周九章嘀咕著跑後院找狗子玩兒，見它在院角一人的桂樹下磨爪子躍躍試。

在桂樹上的分叉，黑貓警長兄弟正“喵喵”的鼓勵它。

見狗子隻是磨爪子不上來，兩隻貓急了，警長居然“嗚嗚”嚐試著狗。

周九章呆住了，對正好出來的餘生道：“你這兩隻貓快妖了。”

“學門外語罷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餘生取一塊豆腐又回廚房去了。

“我的飯呢。”單人獨馬揚州來的客人在大堂催。

“來了，來了。”白高興鑽進後廚把一盤灌湯包端上來。

客人仔細端詳，見包子皮薄，潔白如細瓷之明，湯餡料約可見，果然不是掰開灌上高湯就的。

出於尋味齋，讓客人觀察很細致。

他暗數一下，所有包子上均勻有褶三十二道，在客棧白瓷盤子上宛若白。

這時，他才見瓷盤也不是凡品，即便尋味齋最講究的盤子也比不上。

“要不要拿回去一個？”客人還在暗自尋思，手已經抬箸夾起一個送到口中了。

“噝”，手上溫熱將他驚醒，是鮮湯順筷子流到手指上了。

“這湯真鮮。”他顧不上拭手指，心中已然對這道菜有了很高評價，絕不亞於尋味齋的任何麵食。

客人吸吮手指上的湯，環顧四周暗自可惜，“這道菜唯而味，若在尋味齋至一貫，在這兒卻是可惜了。”

品罷灌湯包，麻婆豆腐又擺上來，他隻嚐一口已然淪陷。

“小二，這就是豆腐？”客人問上菜的白高興，“一貫錢一道的菜？”

“它是豆腐。”白高興把炒青菜放在桌子上，“但這道才值一貫。”

客人一怔，他用筷子夾起一，“這是青菜吧？”

“對。”白高興點頭。

客人狐疑的把一青菜放裏。，略一咀嚼後整個人呆住了，不為這道菜的味，而為這道菜裏的靈力。

隻憑菜裏的靈力，一貫錢已經值了，在尋味齋五貫錢也賣的出去，畢竟修煉之人都不差錢。

“你們掌櫃是誰，廚子又是誰？”客人迫不及待，“能不能讓我見見？”

“我們掌櫃就是廚子。”白高興說，“見見就算了，你的敬仰之我替掌櫃收下了。”

包子這時攥著五文錢跑進來，“小白，快點，來一盤青菜。”

“小白是你的，沒大沒小。”白高興搶過五文錢給清姨，然後回後廚去了。

“青菜，五文錢？”客人指著麵前的炒青菜問包子。

“對啊。”包子坐下，迫切的看著後廚，他上次嚐一口後就念念不忘了。

客人訝異，“我這一貫錢！”

包子見怪不怪，得意道：“我們這是友價，友價懂不懂，就是友的價格。”

“你們的友才值五文？”客人打趣。

包子怔住了，好像沒什麽不對，那這友也太便宜了點兒吧？

這時餘生把菜端出來，“包子，你錢從哪兒來的？”

“這次不是我的，我爹給的。”包子接過盤子，轉跑走了。

“記著把盤子還回來，再給我賣了，我揍你。”餘生在後麵警告他。

客棧盤碟一律不賣，但見獵心喜的人很多，上次大秦人糧隊中的紅頭巾矮人就是一個。

當時包子正好從家裏竊十文錢解饞，餘生以為他爹吃的，就讓他把盤子端回去了。

誰知這小子領一群人在神廟把豆腐分食後，轉頭就把盤子三十文錢賣給了紅頭巾矮人。

他回去把十文錢放在原，待餘生記起來找他要盤子時，他說打碎了，餘生也沒追究。

這小子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盡賺二十文錢。

後來是他娘在洗服時掏出十文來，他這才東窗事發，然後在爹娘混合雙打下把事代了。

“小二，別收拾，我出去一下。”客人對餘生叮囑一句跑出客棧。

餘生不悅，“什麽眼神兒，見過這麽有氣勢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