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吃長壽麵吧。」周川說。

「長壽麵？你這不是諷刺他嗎？他馬上就要死！」尤麗吭聲。

「對，老子馬上要死，死在路中間，滿意了吧！」連舒再也沒當尤麗是不可戰勝的強者。人之將死，其志也勇。

「長壽麵，是凡人慶祝生辰時，都會吃的素麵。連，你記得你生辰嗎？」周川解釋。

「生辰，誰會在意這東西。我現在有多歲，都記不清。」連說。

「沒事，今天就當給你過生辰。」

連舒沒想到，有生之年，第一次過生日是在凡間，陪伴他的人不是父母，也不是人。

到了麵館，點了凡人分量的一碗面，三人慢條斯理地吃著。速速速，發出清脆的聲音。

吃著吃著，連舒的眼淚便滴在大碗裏。

「這面好辣，把眼淚水都給辣出來。我不吃了。」自己的辛酸，自己懂。心的溫暖，自己知。

「有放辣椒嗎？」尤麗弱弱問道。

「長壽麵，要吃完面，喝完米湯，才能長壽。」周川平靜地說。

聽了，連舒了紅紅的眼睛，繼續把面給吃完。

「你什麼時候給他煉製生機丹？真看不得他每天死爹死娘的樣子！」連尤麗都相信周川能煉製生機丹，解決連舒的生機問題。

「你什麼時候變得關心他？」

「開玩笑，我會關心他！我只是……煩他。」說著，尤麗停頓了一下。

人味，在三人之間滋長。這份，在凡間特別清醒。誰都不想捨棄去誰，失去誰，他們活了兄弟姐妹。

尤麗跟連舒的友親是吵架拌滋生出來的。那麼他們跟周川的親友呢？只是一次次共度患難嗎？

白天吃喝玩樂，晚上呼呼大睡。這樣的生活，連舒很容易適應。倒是尤麗，夜裏一次也睡不著，是妖不睡則以，一睡就要睡上三五年，至。

誰都知道周川滿肚子計劃，他不願意說，也沒用。

「你到底什麼時候煉製生機丹？」

半年時間，竟在虛度中度過，除了積蓄了一膘，沒用其他收穫。連舒只剩一年半壽元了，不由他不張。

「再等等！我在找東西，應該很快找打了。」周川嗜睡的問題越來越嚴重。

之前他只是晚上睡覺，現在白天也能睡，好幾次吃著飯，飯菜還沒咽下去，他就睡著了。

「我就沒見他拿出丹方研究過，他到底有沒生機丹？」連舒問尤麗。

「你敢賭他沒有嗎？」

「我不管，我要是死了，也要拉著他一起陪葬。」

「趁現在他睡著呀！他死關我什麼……周川，你馬上，立刻，給我解除詛咒。」尤麗突然想起周川在上留了有手段，他死也會牽連。

睡著的周川，任憑天降神雷，也喚不醒他。任由兩人怎麼胡鬧，他依舊六屏蔽，睡得像一，只剩凡人的呼吸。

只剩玩耍，什麼都不做嗎？

在夢境，三百丈長五十丈寬的長河裏，周川沒有躺在河裏。躺在河裏，確實能讓他恢復歲月之力更快，領悟更多。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參悟歲月長河，他急需煉製出培嬰丹。

他從王軒記憶所得的丹方來自中級位面，中級位面的五品、六品丹藥跟月牙星不一樣，是能夠直接煉製，可省去煉靈。不是說煉靈不好，而是周川沒有高階的魂，也沒有掌握聖丹級別的煉靈。

月牙星到條件限制，只能煉製出四品丹藥，五品丹藥和六品丹藥靠煉靈投機取巧的方式煉製出來。但它們不是真正意義的五六品丹藥，只是煉靈能提升藥力，故而加以區分而已。

他需要的培嬰丹是五品丹藥，條件都滿足了，比如靈草的年份，五級異火，準王的人皇鼎，都達到煉製五級丹藥的標誌。差在什麼地方，差在煉丹。

周川還沒煉製過四品丹藥，現在要衝擊五品，肯定很難很難。而且他野心很大，要煉製出極品丹藥，這樣誕生的元嬰才會圓滿。

這五級煉丹哪怕在聖丹宗也不會有，唯有從王軒的記憶找方法。王軒是劍修，不善丹，丹道造詣有限不給給予周川直接幫助。不過，王軒為劍靈后，出現了多位主人，其中三位都是丹聖。中級位面的丹聖，能煉製六品丹藥的存在。

不過，王軒有他們記憶也沒有用，皮細節不會讓周川煉丹進步。除非能吸收五六級中級位面煉丹師的悟。

本來是毫無辦法，但周川發現突然多出一件「大」，那就是時間本源。半年前，孩送給他的大禮，不是什麼生機，而是時間本源。時間本源是所有本源里最為神和深奧，贈予周川的量很微量，不過足夠他恢復生機，還有剩餘。

這點剩餘，周川懷疑是孩是送給連舒的。有了這點時間本源，連舒的生機亦能立即恢復。這也是周川再也不擔心連舒生機的原因。

他有歲月長河投影，又有時間本源，想做的事了可能。他不能竊取聖丹的悟，但能回溯過去，親眼看一次聖丹煉製五品六品丹藥的過程。時間本源，能讓他回溯到過去任何時點。

既然選擇這樣做，那不如乾脆看一次丹聖煉製培嬰丹。周川一次次夢，翻找起來。要從數萬年裏，找去一小段回憶，那是很難很難的事。

而且，周川發現他這樣翻閱過去，到歲月長河的排斥。這種行為是屬於作弊的。他越來越難夢，夢的十次里未必有一次能見到歲月長河。

聰明的他，從凡間找到了方法，卸掉一本領，回歸凡人。為凡人，微妙的人間之力，讓他跟歲月長河關係更為切。

歲月，人間的歲月才會有滄桑。

「原來，送我來故鄉，送我來人間是這層寓意。」

周川一層找這層寓意，終於懂了。沒故意去參悟歲月長河，卻到了啟發，領悟更多。歲月之力本沒有滄桑之，只因有人，才出現悲歡離合，才出現恨仇，才有了滄桑。

先領悟歲月，方懂歲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