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
沈君澤等人前邊引路,近衛軍隊伍到了城門口。
立刻有十幾個小管事迎了過來,沈君澤吩咐道。
“照顧好這些遠路而來的勇士,不要怠慢了,是自己人。”
“是,城主。”
十幾個小管事高聲應了,然后指引著近衛軍在城門附近扎營,提供清水給他們洗漱,殺豬宰羊,上水果,確實照顧周全。
夜天逸囑咐副將幾句,就帶了幾個侍衛,進了石堡。
沈君澤很健談,也沒什麼畏懼之意。
他走在夜天逸一側,見他對什麼興趣,就介紹幾句。
免不得語氣中就流出一些驕傲之意。
“石堡的設計圖是方夫人和仲良一起設計的,我也參合了幾句。
最初只是中間的堡,但隨著商都到來,人越來越多。
沒有辦法之下,就擴大了一層,都是商鋪和住宅。
但還是不夠住,沒有辦法,去年才建了第三重。
這般,人和貨分開,方便管理,有個火災或者兵,也不怕,一重重防護更安全。
每層石堡,對外一側都有瞭口和弓箭口,敵同時,可以通風。
街路兩側都有渠,可以排水。
行路有規則,中間走貨運單車,兩側走行人,人人都靠右側行走,這般就分隔開來,避免擁堵。
有專人打掃刷洗街路,工錢是街路兩側的商賈出。
一個月也就百十文錢,但街上從沒有牲畜糞便,雜。
隨意丟雜,哪怕是瓜子皮,都是要罰銀錢的。”
夜天逸點頭,眼見街上人來人往,卻井然有序,問道。
“若是有盜,作犯科者,要怎麼置?”
“啊,這個容易,所有律法都刻在石堡外邊的石碑上了。
只要在希城,就要遵守,若是不遵守,按照律法懲治,甚至吊死,掛在遠,以儆效尤。
細則,只要府衙有改變或者添加,就會讓人在市井宣傳,每個月還會舉行問答比賽。
贏了就會有獎勵,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或者一兩銀子,或者一攬子瓜果青菜,一只羊,總會惹來老如婦孺的爭相參加。
時日久了,就是路上孩,隨便抓一個都知律法,不會輕易犯。
當然,凡事府衙吏等知法犯法,罪行翻倍。”
“正該如此,若是吏帶頭攪,律法的威懾立不起來,就沒有辦法約束百姓了。
這里的商隊商賈不,你們怎麼收稅?”
“這個啊,也是有規則的…”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年老友呢。
夜天逸聽得認真,沈君澤偶爾卻有些分心。
放在四年前,他絕對想不到,有一日會陪在帝王邊,不用磕頭行禮,不用誠惶誠恐,反倒能這般平起平坐,朋友一般的說笑談。
說到底,是方家給他的底氣,更是天福地給他的驕傲。
這般,兩人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到了城的城主府門前。
城主府的中門大開,十幾個形魁梧的漢子,只穿了長坎肩,手里握著馬刀,在府邸附近巡視守護。
有小管事遠遠見到,就飛奔回去報信兒。
很快,方老大和方老二迎了出來。
兩人也沒有跪倒磕頭,只拱手行禮。
“葉公子,遠路而來,辛苦了。
請府里喝茶安坐。”
時隔三年沒見,夜天逸仔細打量他們兄弟二人,心里滋味越發復雜。
上天好似對方家人格外偏,時更不會留半點兒痕跡在他們上。
就是他,一代帝王,比之三年前也見了幾老態。
但方家人卻沒有任何變化,難道真是豁達樂觀,才會如此被偏嗎?
“大哥,二哥,別來無恙?”
“葉公子客氣了,我們當不得您如此,還請進喝茶吧。”
方老大憨笑,方老二有意無意刺了一句。
夜天逸好似沒有聽出來,邁步走了進去。
府邸不算太大,卻修建的大氣實用。
一路上,所遇到的奴仆都會低頭行禮,也都是悉的面孔。
晴紅,秋雅,春桃,銀紅…
夜天逸有些恍惚,仿佛瞬間回到了當初。
他在前殿批奏折,后殿里香氣陣陣,這些丫頭一會兒送點心,一會兒送果兒,都是方圓兒親手整治。
他拿起就吃喝,那般自然隨意,從沒過心。
這三年,妻兒離開,他才知道,那般平常的日子是多難得…
丫頭們行禮之后,退下,也是心復雜。
“皇上好像瘦了?”
“肯定瘦啊,先前小姐在宮里,吃喝穿戴把他伺候的周到。
如今小姐出宮了,誰還會那麼盡心照顧他啊。
就是想照顧,也沒有咱們家這麼多好食材,味道自然不怎麼樣。”
“這話可別被星燦聽到,該以為你在嫌棄的手藝了。”
“那丫頭還是夏雨姐姐的小徒弟呢,手藝當然沒有夏雨姐姐好了。”
“好了,主子們有應對,咱們就當個普通貴客招待吧。
趕準備茶水點心,果子也多上一些。
也讓皇上看看,咱們在這里日子過得很好,可是再這里苦呢。”
“這倒是,還有飯菜,趕告訴夏雨姐姐,做幾個拿手的。”
丫頭們張羅起來,沒誰去請示主子,主子也沒吩咐下來。
這是多年的默契了,們名為奴仆,但方家從來都是當姑娘養著的…
主院的堂屋里,趙金蓮和方老漢坐在主位,見夜天逸和兒子們從院門進來,趙金蓮在一次囑咐方老漢。
“你一會兒給我繃住了,別人家幾句好話,你就立刻心了。
想想閨這幾年了多委屈!
你心,你就跟他過去,別拉上我閨!”
“哎呀,不會,那也是我閨,我怎麼會不心疼。
但他畢竟是帝王,閨也明顯對他還有分,咱們也不好做的太過。”
方老漢厚道,小聲勸了老婆子幾句。
趙金蓮冷哼,不理他。
夜天逸進門,半點兒沒有遲疑,上前幾步就行了晚輩之禮。
“爹,娘,您二老可好?”
方老漢笑著點點頭,趙金蓮冷冷應道。
“好不好的,又能怎麼樣?
我們都是平頭老百姓,有什麼不好,也得忍著啊。
難道還要指著人家鼻子罵啊,我們沒那個膽子!”
這是心里有氣…
夜天逸尷尬,更多是愧疚心虛。
他直接掀開長衫,直接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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