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黑刺客皆已戰死,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田兮。他環顧四周,大批的羽林衛和虎賁軍,已將他團團包圍,放眼看去,全都是漢軍,無邊無沿。
他目一轉,看向對麵的劉秀,抬起手中劍,問道:“你!可敢與我一戰?”
幽紅著眼睛,哽咽著道:“師父,別再打了!”
田兮用眼角的餘看了看幽,角微微揚起,不過黑巾蒙住他的臉頰,讓人看不到他的表。
看得出來,幽在劉秀的邊過得很好,即便他死了,起碼他還有個傳人能活在世上,起碼還有個徒弟能曾明他曾經存在過。
幽一步步地向田兮走過來,臉上掛滿著淚痕,聲道:“師父,別打了!”
田兮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幽,語氣平淡地道:“別擋我的路!要麽讓開,要麽拔劍!”
“師父——”田兮眼中寒芒一閃,一劍向幽刺過去。幽向後連退,田兮也沒有追擊,他的目越過幽,看向劉秀,道:“別讓出來送死,劉秀,難道,你就隻會躲在人的
後嗎?”
劉秀哼笑一聲,道:“幽,回來!”
幽回頭看眼劉秀,道:“陛下——”
“回來!”幽猶豫了半晌,還是退回到劉秀的邊。劉秀邁步向田兮走去,這時候,龍淵等人也都趕了過來,眾人齊齊前一步,阻攔道:“陛下!”
“無妨!”劉秀現在對自己的武技也很有信心,而且他剛才和田兮過手,就實力而言,他未必能勝過田兮,但田兮想要贏他,也絕非易事。
再者,與高手對決,對他而言也是難得一次提升自己的機會,他不想錯過。
劉秀走到距離田兮還有四步遠的地方,站定,手中的赤霄劍隨之緩緩抬起,指向田兮。
田兮的作和劉秀一樣,也是抬起手中劍,指向劉秀。兩人針鋒相對,劍尖和劍尖幾乎要到一起。
劉秀道:“田兮,看在你是幽師父的分上,我可以饒你一命。”
“嗬!”田兮嗤笑出聲。
“隻要你肯出陌鄢的藏之。”
田兮眼中殺機頓現,毫無預兆,他斷喝一聲,持劍向前直刺。劉秀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也把手中劍刺了出去。
當!隨著一聲尖銳的撞,兩人的劍尖竟然頂到了一起。劉秀形後仰,向後倒退了三步,田兮也未能控製住自己的形,向後倒退了兩步。
兩人才剛剛分開,接著,又以更快的速度撞到一起,與此同時,刺耳的金鳴聲乍現,兩人之間迸出一連串的火星子。
旁人或許看不真切,郭悠然卻能看得清楚,兩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對了六、七劍,以快打快,令人目不暇接。
郭悠然暗暗吃驚,自己能不能備這麽快的出招,自己都無法確定。
就練氣而言,郭悠然練的是純正的道家功法,早已過了引氣的境界,就的靈氣,無論是劉秀還是田兮,都與沒有可比。
但就武技而言,郭悠然還真就未必能在劉秀和田兮之上。
場的劉秀和田兮再次分開,兩人各自向後彈出,停頓了片刻,二人又雙雙向前近,發生了第二次撞。
叮叮當當,一連串的鐵撞擊聲再次乍響,兩人之間也再次閃爍出團團的火星子。
接著,他倆又各自向後彈出。
以此反複,兩人撞了五次之多。再次分開後,劉秀已是氣籲籲,持劍的手臂都在抖個不停,反觀田兮,他的鼻凹鬢角也滲出汗珠子,順著下向下滴淌。
以快打快,神經高度繃,兩人上的也繃到了極致,如此對戰,極為耗費力。不願給劉秀過多的息之機,田兮隻緩了一口氣,再次向劉秀發難。
劉秀也不退,咬著牙關,上前迎戰。這回兩人沒有再一即分,而是纏鬥到了一起。這已經不是在比拚誰的發力更強,而是在比拚誰的發力更持久。
兩人的形好似化兩條遊龍,在場糾纏、撕扯,從頭到尾,鐵的撞聲就從沒停止過,兩人之間乃至四周,火星子不斷的乍現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隻是幾息之間,又好像有幾炷香的時間,纏鬥在一起兩人,形突然再次開分。
再看劉秀的上,前的服被劃開一條口子,背後則被劃開兩條口子。
田兮也未能全而退,肋下有一條口子,背後也有一條口子。不過兩人都是服上有破口,但並未傷到皮,起碼沒有跡滲出來。
看著對麵氣籲籲,汗如雨下的劉秀,同樣有些氣的田兮,漸漸出凝重之。
劉秀比他想象中要更難對付,剛才,劉秀不僅能擋下他持續不斷的瘋狂搶攻,甚至還能在他力盡之後,反過來對他進行連續的反攻。
與田兮對視片刻,劉秀心中也生出敬佩之,田兮的武技,不僅要勝過管嬰、齊仲,甚至與阮修相比,也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麽厲害的高手,卻死心塌地的為陌鄢賣命,未免太可惜了。
劉秀將手中劍向下放了放,意味深長地道:“田兮,以你之武技,堪稱一代宗師,為了陌鄢,今日要戰死於此,你覺得值得嗎?”
田兮看眼對麵的劉秀,也將手中劍向下放了放,道:“很多事,不是值不值得決定的。陌家對我,恩重如山,我為公子效命盡忠,經地義。”
著話,他放下的劍又慢慢抬起,直指劉秀,道:“來吧!你我再戰!”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劉秀無奈地搖搖頭,他深吸幾口氣,盡最大可能的恢複自己的力,而後他喊喝一聲,形左右搖晃著向田兮而去。
劉秀的步法呈S形,給人的覺是左右飄忽不定,難以判斷他是要攻左還是要攻右。田兮亦是一怔,這麽詭異的步法,他以前也從沒見過。
時遲那時快,劉秀來到田兮的近前,形突然一虛,在田兮的麵前消失不見。
不好!田兮急忙把佩劍擋在他的左邊肋側,就聽沙的一聲,赤霄劍的鋒芒被田兮的佩劍擋下來,蹭出一連串的火星子。劉秀閃到田兮的背後,一劍刺向他的後心。
田兮反應也快,形轉回來的同時,手中劍也隨之豎立起來。當啷!赤霄劍鋒芒點在他佩劍的劍上,借著衝擊力,田兮的子向後倒掠。劉秀單腳一跺地麵,追上前去,赤霄劍向前連刺。田兮一邊後退,一邊揮劍格擋,叮叮當當,兩人之間再次發出集的鐵撞聲。劉秀一口氣連續攻出一十三劍,田
兮擋下十一劍,另外兩劍,在田兮前的服上刺出兩個,但未能傷到他的皮。
等劉秀前力已盡,後勁不足之時,田兮斷喝一聲,展開反擊,他向劉秀攻出十餘劍,將劉秀退出十大步,劉秀前襟的口子,也由一條增加到了四條。
兩人再次分開,各退出數步。劉秀子下彎,呼哧呼哧地息個不停,呼吸之聲,如同拉開的風箱。田兮這時候也在是氣,滿頭滿都是汗。
正所謂拳怕壯。劉秀要比田兮年輕得多,兩人相差二十歲不止,就力而言,劉秀當然備倒的優勢。
隨著兩人戰鬥的持續,劉秀力上的優勢逐漸彰顯出來。
田兮心裏清楚,打持久戰,自己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劉秀,若想取勝,他必須得速戰速決。
就在田兮準備使出殺手鐧的時候,幽走到劉秀邊,道:“陛下,讓婢子再去勸勸師父吧!”
劉秀看看幽,再瞧瞧對麵的田兮,他聲音虛弱地道:“幽,多加心!”
幽點下頭,快步向田兮走去。田兮眉頭鎖,沉聲道:“你不是為師的對手,回去!”
“倘若師父執意要殺陛下,就先殺了徒兒吧!”幽低頭看了看手中劍,將其直接扔到地上,繼續向田兮走去。田兮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他若想殺幽,幽早就死了,但幽若是在他的劍下全而退,又勢必會引起劉秀的猜忌,所以他才會一劍刺穿幽的肩頭,既傷到了,
又不至於危及的命。
可幽完全沒有領會到他的苦心,或許即便是領會了,但卻一心想要赴死,這讓田兮的心裏又氣又急,拿這個徒弟毫無辦法。
幽徑直地走到田兮近前,把田兮持劍的手臂拉住,抬起臉,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泣著勸道:“師父,放棄吧,別再打了!“這些年,徒兒跟在陛下邊,曾無數次幻想過,與師父有刀劍相向的一,徒兒還自信能心無旁騖的與師父決一死戰,但真見到師父,徒兒方知,本做不到,師父對徒
兒有救命之恩,再造之恩,徒兒做不到與師父刀劍相向……”到這裏,幽已哭得泣不聲。看著已然哭淚人的幽,田兮持劍的手慢慢放下去,另隻手緩緩抬起,先是用指背抹了抹幽臉上的汗珠,又用掌心了的頭頂,接著,他一把抓住幽的領
子,全力向劉秀那邊一甩,喊喝道:“劉秀,你若是大丈夫,就出來與我決一死戰!”
劉秀將手中的赤霄劍向地上一,縱躍起,把被田兮甩過來的幽接住。見狀,龍淵向四周的羽林衛和虎賁軍一揮手,喝道:“殺!”
隨著龍淵的一聲令下,一圈虎賁軍端著長矛,向田兮衝殺過去。田兮斷喝一聲,分向左右揮劍,哢哢哢,被斬斷的半截長矛紛紛彈飛到空中。
田兮的劍在他的四周畫出一圈寒芒,停頓了片刻,就聽噗噗噗的聲響持續響起,一圈虎賁軍兵卒,皆是口噴出霧,一個個撲倒在地。
後麵的虎賁軍將倒地的同伴向後拉,接著,又是一圈是虎賁軍衝出來,繼續圍攻田兮。
一批人倒下,後麵的一批人立刻跟上,如此反複,前仆後繼。
田兮不記得自己殺退了多虎賁軍,漸漸的,虎賁軍退下戰場,更換上羽林衛。
一個個頭頂紅纓的羽林軍一手持盾,一手持矛,合力向田兮攻殺。田兮毫無懼,持劍迎戰,將羽林衛又殺退一撥又一撥。漸漸的,羽林軍後退,更換上來羽林郎。第一排的羽林郎全部手持接近一人高的重盾,後麵的羽林郎則是手持連弩,集中向田兮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