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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天子》 第七十九章 純心試探

一旁的興嗤笑一聲,說道:“今日在街上,王公子與劉公子起衝突的前因後果,我和大哥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王公子策馬在鬧市裏橫衝直撞,若非劉公子及時出手相救,一名乞丐早已死於你王公子的馬蹄

之下,難道這不算是草菅人命嗎?”

王瑾聞言,倒吸口氣,難以置信地看著識和興,心裏暗暗嘀咕,當時識、興也在嗎?自己怎麽沒看到他二人?

識說道:“要去府,咱們大家就一起去,把前因後果都擺出來,讓新野令來評評理。本公子倒也想看看,當今之新野,到底是天子的新野,還是某些人的新野!”

王瑾臉又是一變,眉頭擰了個疙瘩。鄧奉前兩步,掰了掰手指頭,他的手指關節出一連串嘎嘎的脆響聲。

他直視著王瑾,冷聲說道:“王公子以為我鄧家沒人了嗎?想我叔父,也先問問我鄧奉的拳頭讓不讓!”

說話之間,他單腳猛的一跺地麵,耳中就聽嘭的一聲的悶響,他腳下的一塊方磚竟被他生生的踏出裂紋。

鄧奉的這一手,把王瑾嚇得渾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好幾步,他手下的隨從也都是臉大變,又驚又駭地看著鄧奉。

即便劉秀、朱祐、蓋延也是麵驚訝之,暗道一聲此人雄武!見識、興都站在鄧家那一邊,而且鄧奉這個煞星也在,王瑾自知今天是討不到便宜了,他環視在場眾人,又深深看眼劉秀,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既然有家的兩位公子做和事老,這個麵子

,我王瑾給了,我與劉秀的過節就一筆勾銷,兩位公子意下如何?”

識和興都差點笑出來,你倒是會給自己的臉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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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王瑾已經退讓,識和興也不想揪著他不放,二人一同向王瑾拱了拱手,含笑說道:“如此,就多謝王公子了!”

王瑾還真怕這兩位公子不給自己臺階下。見狀,他急忙拱手回禮,笑哈哈地說道:“兩位公子太客氣了,改天我在平康樓設宴,款待兩位公子!”

平康樓是新野縣城裏最大最豪華的酒樓,當然,它也是最昂貴的酒樓。

識笑道:“好,屆時我兄弟二人一定出席。”

“那我們可就說定了。”王瑾向識和興道別,然後理都沒理劉秀、鄧晨等人,大手一揮,帶著一幹隨從,浩浩的離去。

等王瑾走後,鄧奉來到鄧晨近前,躬施禮,說道:“叔父!”

其實鄧奉的年紀比鄧晨小不了幾歲,奈何他就是輩分小。

鄧晨看著侄兒,欣地點點頭,並拍拍他的肩膀,而後他向識、興二人拱手施禮,說道:“今日多謝兩位公子相助解圍!”

“偉卿兄太客氣了,何況有阿奉在這裏,王瑾占不到便宜,我二人出頭也是多此一舉!”識和興對鄧晨的態度,和對王瑾的態度截然不同,既謙虛,又客氣。

其一,、鄧兩家是世,而且之間還有姻親關係,來往切,其二,他兄弟二人十分敬佩鄧晨的為人,認為鄧晨是真正的謙謙君子,非常值得深

鄧晨向他二人笑了笑,然後把劉秀到自己近前,向他介紹道:“阿秀,這兩位是家的大公子,識,和家的二公子,興!”

劉秀聽過識、興的名號,兩人雖出名門族,但和王瑾那個紈絝有天壤之別。

他二人屬真正的名門之後,平日裏待人和善,常常做出一些善舉,造福百姓,十分惜家族的名聲,最最關鍵的一點,他二人是麗華的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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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識和興拱手說道:“在下劉秀,字文叔!”

見劉秀一本正經的施禮,識和興都沒有怠慢,兩人以是深鞠一躬還禮:“在下識,字次伯!”“在下興,字君陵!”

等雙方各施過禮後,鄧晨又拍拍鄧奉,向劉秀笑道:“這位是我的侄兒鄧奉,阿秀,你們以前見過吧?”

劉秀以前在鄧府的確和鄧奉見過麵,隻不過沒有太深。他含笑向鄧奉拱了拱手,說道:“元之,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按輩分,劉秀也應該鄧奉一聲侄兒,不過他二人同齡,讓他鄧奉侄兒,劉秀也不出口。

鄧奉含笑拱手道:“文叔可比當年神了許多!”

劉秀外在的變化還是其次,鄧奉覺劉秀的在都變得不太一樣了,神韻斂,氣神十足,給人的覺朝氣十足,容煥發。

“元之過獎了。”

鄧晨笑道:“走,我們到府說話!”

識和興含笑點頭,眾人相互謙讓,一同走進鄧府。

大廳,眾人又是一陣寒暄,落座後,鄧晨笑問道:“兩位公子今日怎麽得閑,來到我鄧府了?”

沒等識和興說話,鄧奉搶著接話道:“兩天後,是麗華小姐的生辰,阿識和阿興是來請叔父一家去赴宴的。”

聽聞這話,鄧晨隻是哦了一聲,劉秀卻是心頭一震,家的麗華小姐,那就是麗華了!

聽說兩天後是麗華的生辰,劉秀不由得心跳加速,目不轉睛地看著姐夫。

鄧晨對興一笑,說道:“多謝兩位公子專程相邀,如此盛,偉卿又怎能推辭?屆時一定攜家眷登門赴宴。”

識和興欠向鄧晨施禮。

鄧晨問道:“可好?”

識輕歎口氣,說道:“家父年事已高,亦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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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家主名陸,一直都不太好,尤其是最近這兩年,幾乎大半的時間都是臥床養病。目前家真正做主的人,就是老大識。

鄧晨對陸很尊敬,他輕歎口氣,說道:“希這次能接著麗華的生辰,衝一衝老的病邪。”

識欠說道:“借偉卿兄吉言。”稍頓,他轉頭看向劉秀,含笑說道:“劉公子,我和阿興可是敬仰伯升兄許久了。”

他說的伯升兄,自然就是指劉秀的大哥劉縯。

說完話,他也在仔細觀察劉秀的表

劉秀非但沒有流出不悅,反而喜笑開道:“我代大哥多謝公子!”

隻看劉秀的反應,識便可斷定,劉縯和劉秀兄弟之間的極深。他暗暗點頭,笑道:“聽說伯升兄最近一直在廣招門客,連我都有些心了。”

劉秀一怔,而後笑道:“公子說笑了。”

家是什麽地位?作為家的準接班人,識能跑去給大哥做門客?

識說道:“劉公子,如果在下並非說笑呢?”

劉秀眨眨眼睛,說道:“倘若公子能輔佐大哥,自然是大哥之福,如虎添翼。”

識點點頭,說道:“我雖仰慕伯升兄已久,但所謂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不知伯升兄以後要走的是一條什麽路。”

鄧晨在旁幹咳了一聲,同時深深看了一眼劉秀。

劉秀不明白識問這話是出於什麽用意,是單純的試探,還是別有用心。

他樂嗬嗬地說道:“大哥要走什麽路,隻能由大哥自己來決定,但作為兄弟,無論大哥選擇哪條路,我都會全力支持。”

識笑問道:“如果伯升兄選的路很兇險呢?”

劉秀聳聳肩,若有所指地說道:“隻要是自己選擇的路,哪怕再曲折、再兇險,也會堅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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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的對話,聽起來似乎沒什麽,但實際上,一個是在竭力試探,而另一個則完全在打太極。

鄧晨哈哈一笑,恍然想起什麽,問道:“公子,不知麗華小姐芳齡幾何了?”

識與劉秀又對視了一會,才收回目,看向鄧晨,含笑說道:“麗華年方二八。”

鄧晨歎道:“一晃之間,麗華都長大姑娘了。”

識仰麵而笑,站起形,拱手說道:“偉卿兄,我和君陵就不多叨擾了,告辭。”

鄧晨起,挽留道:“公子若不留下用膳,我豈不被人笑話待客不周?”

識正說道:“我和君陵還有事要辦,舍妹生辰之時,我們在聚,到時一醉方休。”

鄧晨點點頭,拱手說道:“公子慢走。”

當劉秀起相送的時候,識突然開口問道:“劉公子,不知伯升兄對當今天下的時局有何高見?”

劉秀對上識的目,說道:“天下大,群雄並起,大丈夫,自當要有大作為。”

子一震,沉默片刻,向劉秀拱了拱手,說道:“教了。”

鄧奉沒有和識、興一起離開,而是留在了鄧晨家中。

識和興走出鄧府,在回自家的路上,興問道:“大哥,劉縯想做什麽?”

識一笑,說道:“十之八九,是要起事反莽。”劉秀說的清楚,大丈夫要有大作為,當今天下,什麽算是大作為,唯有起兵反莽。

興吸了口氣,難以置信地揚起眉,問道:“大哥,就憑劉縯和他手底下那百八十的門客?”識收斂笑容,說道:“君陵,你覺得劉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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