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韓茵。韓茵嫁給他會過得好的。
過得好,他就放心了。
尹詞轉走了,這一瞬他又恢複了那個蔑視紅塵冷漠無比的畫中仙。
他走了幾步,想到什麽,又停下來轉過,對孟庭道:“久在市井也沒什麽意思,我想換個生活。”
孟庭了解尹詞,一聽尹詞這話就明白他的意思:“你想宮為畫師?”
尹詞頷首:“嗯。”
孟庭道:“想必聖上會很高興。”
……
韓茵的親事定下來了。
回去的路上,孟庭見韓嫣在為韓茵而高興,便沒有把尹詞那些話告訴韓嫣。
隻是孟庭想著,他和韓嫣不久前才彼此答應,有什麽事都多做通,不要總瞞著對方。於是孟庭還是先說了起來,他先問韓嫣:“你妹妹對黎二公子觀如何?”
韓嫣靠在孟庭懷裏,一隻手被他挲著,另一隻手輕輕搭在他口。韓嫣想了一想:“茵妹妹沒說,但我覺得並不討厭黎二公子。”
孟庭也知道黎二公子名聲很好,是京城有名的潔自好的公子哥,待人接溫如春風。這樣的人,很難引起他人的反。
孟庭又問:“你妹妹是初識黎二公子,在這之前,可有與你提過旁的男子?”
韓嫣這會兒還沉浸在懟了董太君和江平伯的得意裏,沒想太多,順道:“有啊,尹詞嘛。茵妹妹救過尹詞的命,又從尹詞手裏拿了霜天畫卷。孟郎,這你不是都知道的嗎?”
孟庭心思回回轉轉,問道:“有說過,對尹詞是何種覺?”
這下韓嫣覺得孟庭話中有意圖,問的這些話,這不就是在問茵妹妹是否喜歡尹詞嗎?
韓嫣看著孟庭俊的臉,嘟了嘟:“這個問題,我之前問過茵妹妹,說不喜歡尹詞,對尹詞隻有敬仰之心。”
孟庭皺眉,心道若是韓茵沒說謊,那尹詞就是單相思,自己是真幫不上這位好友;而若是韓茵說謊……那就是兩個人都放棄爭取,明擺著有緣無分,孟庭就更幫不上了。
孟庭沒再問下去了。
他摟著韓嫣,一隻手替梳了梳頭發。這時候聽得韓嫣悶悶嘟囔:“韓茹懷孕了。
孟庭梳著頭發的作一窒。
韓嫣酸道:“如今倒是風的很!”
孟庭何嚐不懂韓嫣的覺,他自己也是一樣的。看著曹元亮意氣風發,當了爹又當了爹,孟庭上不說,心裏也是氣悶的。
當然孟庭氣的是曹元亮的風,而不是嫉妒曹元亮當爹。畢竟,真要想當爹還不快麽?三妻四妾使勁兒納,總有能懷上的。
在子嗣這種事上孟庭的態度一直是隨緣,更不會委屈了他的妻子。他溫聲道:“嫣嫣,你不必有力,隨心所即可。”
韓嫣心裏一甜,上聲道:“妾還是想早些為相公開枝散葉的嘛~”
孟庭被這嫵的語調說得一繃,有點不住。他忙箍住韓嫣,不讓再撒了。
這磨人的小妖!無時無刻都在他還不自知!
在孟庭和韓嫣回府的同時,曹元亮和韓茹也回府了。
曹元亮高興的跟個什麽似的,一路上都止不住笑意,連連拉著韓茹訴說意,暢想未來。
韓茹心裏還是發的,畢竟曹元亮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爹,誰也不知道。但韓茹明白自己該怎麽做,便在曹元亮麵前又甜,將晉為人母的激之抒發得淋漓盡致。
兩人在馬車裏歡聲笑語,曹元亮高興著高興著,竟不小心腦袋撞到了車廂壁。
他的發冠因此被撞歪了。
曹元亮連忙坐穩,笑著和韓茹說:“瞧我,這是太激,差點就樂極生悲。”
他邊說,邊抬手至頭頂,扶穩了頭頂那玉冠——翠綠的。
後來,韓茹懷孕的事在京城裏傳開了。
韓嫣每天在家裏吃著零兒,看著話本子或者是詩集,一邊也聽著從汾公府傳出的事。
韓嫣的表姐鄒蕊也定了親,這日鄒蕊把韓嫣拖出來,同韓嫣一起去喝茶。
表姐妹兩個一邊喝茶,一邊的,鄒蕊就將搜集到的關於汾公府的事告訴韓嫣。
聽鄒蕊說,韓茹如今在汾公府分外有地位。不但曹元亮特別寵,就連汾公和國公夫人都對韓茹有所改觀。畢竟兒媳婦懷孕,即將誕生嫡子,公公婆婆縱是從前不喜歡韓茹,如今也要看在嫡孫的份上對韓茹好一點。
且韓茹雖然有孕,國公夫人也沒有收走韓茹手裏的中饋,依舊讓韓茹負責那三分之一的中饋。
聽說,韓茹打理家務的能力還不錯,竟是將手頭的活做得井井有條。
韓嫣和鄒蕊當然不知道,韓茹之所以如此能幹,都是曹牧的管家娘在後頭幫韓茹。
韓茹按照花容教給的方法,功把曹牧穩住了。
如今曹牧覺得,韓茹肚子裏的孩子是自己的,偏偏又不能完全確定。於是曹牧愈發殷勤的幫著韓茹,也打起了韓茹孩子的主意。
若這孩子是他的,那麽將來待這孩子繼承了家業,他豈不是就能一手遮天了?到時候,他也能當個主子玩玩。
至於綠濃,家中的正妻有了嫡子,這個妾室肚子裏的庶長子就顯得很尷尬。但這不影響在府裏的地位。
曹元亮依舊還是寵綠濃的,喜歡綠濃小家碧玉的溫婉和善良。
綠濃與韓茹各自養胎,井水不犯河水,國公夫人看在眼裏也舒坦,對綠濃也還算滿意。
每天,曹元亮去中書省公幹。孟庭為曹元亮如今的上司,幾乎每天都要聽曹元亮顯擺他要當爹了。
曹元亮言語裏盡是炫耀和貶低,他炫耀自己的大小老婆都懷六甲,汾公府多子多福;貶低孟庭婚一年多了,老婆肚子一點靜都沒有,莫非是孟庭和韓嫣過得並不親近?還是說,是孟庭有什麽問題?
第116章我要宮
含沙影罵男人那方麵有問題,旁的氣方剛的男人哪個能忍?不和曹元亮直接翻臉就算不錯了。
可孟庭卻不為所,隻冷著一張清淡臉孔,用鄙視諷刺的目漫漫瞧一眼曹元亮,冷冷道:“食君俸祿,便當在其位謀其政。曹大人若是再心不在焉,不能好好忙於公務,就還是回家做你的閑散世子吧。”
曹元亮麵一變。
他這才意識到什麽,滿臉雲。
如今孟庭是中書侍郎了,職上狠狠了他不說,還是新帝寵臣。而曹元亮呢?縱然是個中書省左丞,但這職完全是先帝看在崇靜大長公主的麵子上,賞給曹元亮的。
曹元亮隻要辦事不出錯,這個位置還是能坐穩的。但就如孟庭所言,若孟庭是給他安個“心不在焉隻知顯擺,不好好忙於公務”的罪名,那麽他的職位也未必能保得住。
曹元亮心中大恨,本想叱孟庭兩句,但終究是慫。
曹元亮便在心裏安自己,孟庭定然是惱怒。說不定孟庭真和韓嫣上有問題,或者孟庭自己上有問題,孟庭難以啟齒,就隻能發悶脾氣。
曹元亮這麽一想,心中就平衡了。他甚至熏熏然的想,韓嫣那樣的尤怎麽就嫁給孟庭了呢?要是當初韓嫣嫁給他,說不定這會兒也上大肚子了。
倒是一想到韓嫣,曹元亮依舊忍不住心,恨不得垂涎三尺。
爹和他說了,如今孟庭位高權重,不好整治了,便隻能找準機會一擊將孟庭拉下馬。汾公是想讓孟庭敗名裂的。
等爹功扳倒了孟庭,孟庭失勢,自己就能把韓嫣搶過來了。
那般潑辣淩厲的人,玩起來一定別有滋味。到時候他就把韓嫣奪過來當妾,誰讓從前不肯嫁他來著?如果韓嫣那時候嫁給他,他還願意給韓嫣個平妻的名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曹元亮越想越遠,似乎是想到什麽邪惡猥瑣的畫麵,他竟控製不住的勾起角來。
這副模樣看在孟庭眼裏,隻覺惡心至極。孟庭袖子一抬,掃了一疊公文至曹元亮麵前,冷冷道:“曹大人記著公事。”
言罷,挪開目,再也不想看曹元亮一眼。
說起來,雖然曹元亮總是在孟庭麵前顯擺,想要刺激孟庭。但實際上,孟庭完全可以在中書省中製曹元亮。
要不是曹元亮仗著世子的爵位,連中書尚書都要賣他個薄麵,孟庭早就能收拾了曹元亮。
隻是,孟庭在中書省雖漸漸站穩腳跟,人緣尚可。但他在朝堂上,所的境地很不好。
他還太年輕,一躍坐到這麽高的位置,那些資曆比他老、家世勝於他的大臣,多得是對他側目的。
他們不服孟庭,嫉妒他得祁臨帝青睞,平日裏沒給孟庭使絆子。
有些人本來就和孟庭政見相左,便是倚老賣老不給孟庭麵子;還有些人縱然政見和孟庭差不多,但對孟庭也沒什麽好態度。
對孟庭來說,每天早朝被眾臣兌,幾乎是家常便飯。
祁臨帝在龍椅上坐著,也不好明著偏袒孟庭。孟庭就隻能一個人穩穩站著,不論遭怎樣的質疑和蓄意針對,也保持波瀾不驚。
天天早朝,都是舌戰群儒的架勢。
這種況,一直持續到國喪期過,依舊還在繼續。
祁臨帝看著孟庭如此境,也是很心疼他。畢竟要不是自己把孟庭一手提拔到高位,孟庭也不至於高不勝寒。
祁臨帝同時也滿意於孟庭的態度,依舊是忠心耿耿,為君分憂,毫無怨言。
這讓祁臨帝很想幫幫孟庭。
於是這日下朝,祁臨帝將孟庭到書房。
孟庭規規矩矩跪在祁臨帝腳下,等待祁臨帝開口同他說事。
祁臨帝打量著孟庭,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孟卿,你基淺,朕卻想更多的仰賴你。說句推心置腹的話,朕心中並未將你當作下臣,而是視為友人的。”
孟庭寵辱不驚,腰板筆直的跪在那裏。袍子鋪開在地,暈染了照殿中的昏暗。
孟庭回道:“皇上的厚,微臣惶恐。”
祁臨帝輕笑了笑,徹的目落於孟庭上:“朕看不出你有哪裏惶恐,分明是如此神定氣閑。孟卿,你這份心,朕一直以來都很欣賞。”
孟庭道:“多謝皇上的抬。”
“好了,你我之間就不用多客套了。”新帝說到這裏,話鋒一轉,“孟卿,朕你來,是想到一個法子可以幫你穩固基。關於這個法子,朕想征求你的意見。”
孟庭道:“為皇上分憂,是微臣分之事,請您說明。”
祁臨帝道:“朕聽說你有個妹妹,名喚晶清。朕想,是否可以與你結個親家。這樣,朝堂上那些對你咄咄人的老臣,也會有所收斂。你也不必再一步步走得那麽艱難跋涉。何況,朕將你當作友人,便也想和你結為親家。”
孟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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