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說，人在吵架的時候口不擇言說出來的話，是心深最真實的想法。

而在吵架之后，對方做出的一系列的事則是他是否有責任心的表現。

雖然海城很安全，就算凌晨兩三點走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是，姜鐸還是將賀水北一個人丟在了餐廳里面。

長這麼大，這還是賀水北第一次被人丟下。

那次程妍傷心離開的時候，沈燁和周尤都留下來陪著的。

所以這樣被忽然丟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自己車回去，還是給姜鐸打電話解釋并沒有把他當外人……

賀水北沒有選擇后者。

拿出手機準備車的時候，包間門從外面被打開。

是剛剛離開又折返回來的姜鐸。

姜鐸的臉還是黑的，說：“買完單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以為走了的人又回來了，賀水北多還是有些意外的，但脾氣也是有的。

就是覺得他剛才那樣一言不發地離開，真的很過分。

自然也就沒有繼續吃下去的想法，拿上了自己的包，戴上口罩從包間里面出去。

一直到賀水北家樓下，都沒開口說話。

所以還是姜鐸先道歉，“對不起小水，剛才是我太激了，也不該那麼說沈燁。你們從小一塊兒長大，那麼多年的，我知道你把他當弟弟，以后我也會把他當我的弟弟。”

“我又不是為了那個生氣。”賀水北說，“就是說吵架之后，你為什麼能把我丟在那邊就走了呢？”

姜鐸說的，也是生氣的。

但是更生氣的是被丟下。

“我爸媽吵架的時候，我爸從來都是讓著我媽媽。更不會一走了之，因為你不知道在你轉走了之后，我心里會想什麼。很可能連分手都想好了。”賀水北到底是把自己心里想的都告訴了姜鐸。

一直都覺得，姜鐸是很好的一個人，也會像爸爸對媽媽那樣。

但好像，又有點不一樣。

“對不起，我錯了。”姜鐸手，著賀水北的后腦勺，“今天是你畢業的日子，不要因為那些事不開心了，好嗎？”

“你還記得今天是我的畢業日啊？”

“當然，禮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我就是想單獨給你。”姜鐸說，“你這個大忙人，能留給我的時間之又。”

“明明是你比較忙。”賀水北和姜鐸一起下車。

誰更忙不知道，但是他們兩其實都忙的。

賀水北要在完雙學位的況下還拍了兩部電影，約會的時間都是出來的。

姜鐸跟著賀水北一起進了電梯，其實每次約會結束他都會送到家，所以賀水北這個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是今天，姜鐸還跟著賀水北一起進了公寓，他還征求了賀水北的意見：“我今天，不想走了。”

以前姜鐸也有睡在這里的時候，不過是睡在客臥。

那時候賀水北沒畢業，好像很多事都不適合做。

姜鐸也是從來都沒有強迫過。

先前黎音樓還問跟姜鐸進行到哪一步了，黎音樓是為數不多的，知道和姜鐸在一起的人。

是個不關心娛樂圈的人，更不喜歡娛樂圈的那些是是非非，就把賀水北當普通同學來的。

賀水北應該是聽出了姜鐸的言外之意，跟他說：“正好，阿姨前兩天把客臥的床單什麼的都換過一遍了，都是干凈的。”

“我們，不能一起睡嗎？”姜鐸問，“或許，你可以試一下，不是你想的那麼恐怖。而且，我們在一起快五年了，難道你還不夠相信我嗎？”

如果要扯上信任的話，賀水北覺得事就嚴重了起來。

“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賀水北腦海里有什麼事一閃而過，吐了一口濁氣，“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就連接吻都有障礙的，對于其他的就更是發自心的抗拒。

尤其是異。

姜鐸倒也是不著急，說：“沒關系，你只管相信我，我們一起克服，好嗎？這件事遲早都要發生的，我當然可以和你談柏拉圖，但是小水……”

姜鐸將賀水北拉自己的懷中，“小水，我是個正常的男人的。”

正常的，且正值年輕氣盛的男人。

“一直憋著，對男人來說還傷的。”姜鐸說，還是委婉的。

賀水北這會兒臉都紅到脖子了。

……

沈燁找周尤要了程妍的電話。

周尤聽到是沈燁的聲音，激得本忘記沈燁找他干嘛的，“燁哥，哥？真的是你啊！你回來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啊，你都不知道我想死你了。我好氣我去當兵，結果本找不到你在哪兒。然后退伍回來了，還得繼續上大一，不過我現在大二了。我還在宋城，哥，我們出來吃宵夜吧！讓我看看我哥現在什麼樣了！”

“我問你程妍的電話。”

“哥，你在哪兒嘛？我都速換好服了。”

兩人各說各的，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最后還是沈燁說：“行，你打個飛的來海城，我們去吃宵夜。”

“啊，你在海城啊……好遠，我過去咱們就只能吃早飯了。”周尤好像還真想過來的。

“程妍電話，給我。”

“我覺得過去吃早飯也行。”周尤一定要見沈燁一面。

“電話……”

“哦，我這就找給你。主要是我太想你了哥，所以哥你這幾年到底在哪兒？有人說你退伍了，有人說特戰隊的白虎是你，真的嗎？”

“……”可能找周尤要號碼，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但沈燁能夠不翻通訊錄就能記得的號碼，周尤是其中一個。

過了好一會兒，周尤才把號碼給了他，還補充一句：“哥，咱們一起吃早飯哈！”

沈燁覺得他在開玩笑，大晚上的哪兒來的航班？

但他真的太低估周尤想要和他吃早飯的強烈愿了。

拿到號碼之后，沈燁給程妍打了過去。

問：“你在哪兒，見一面，有點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