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公館，賀乘風與周淑怡兩人各自從房間里面出來，在樓下偏廳里面遇到。

周淑怡走到賀乘風面前，表很淡，態度十分疏離。

“乘風，我知道你想補償傅景行，我也從來沒有干預過，你讓他進賀家，空降賀氏，我都沒有意見，因為他是……”周淑怡說道，“但是，銘川是我兒子，我不會委屈了他。”

賀乘風眉頭微微擰著，顯然不想談這個話題，“我知道。”

“另外，你自己都不喜歡門當戶對那一套，你又何必強加在銘川上？”周淑怡到底是忍不住說了出來，“還是說，你終究是變了你最討厭的那種人？”

“我清楚怎樣對銘川更好。”

周淑怡頓了一下，反應過來，“所以，我不過是你權衡利弊之后的選擇。”

賀乘風更不想談及他們兩的問題，人在遇到不想回答的事是，總是喜歡回避。

當然了，周淑怡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們兩相敬如賓這麼多年了，答案早就在心里，不差他這一句半句的辯解。

末了，周淑怡還是提了一句，“銘川的婚事，他自己做主，你不用心。”

周淑怡說完，轉出了宅子。

……

桑這些天是能避免社就減社，最好與賀家那個圈子的人錯開。

這樣，賀銘川與傅景行兩人之間的火，就不會燒到上。

不過，桑還是有點想知道賀銘川他父親為什麼對的敵意那麼大。

賀銘川說的，他父親是因為傅景行才挖苦，又是為什麼。

桑這事兒沒想明白，傅景行倒是親自來給解釋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住在哪兒，輕易就能找到的住址。

停好車就看到傅景行在家樓下等，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今天晚上加班，到這會兒都十點了。

他穿著深風，手里提著一個袋子。

不是是不是因為冷，來回在樓下踱步。

桑想到大學的時候，大冬天的晚上，傅景行懷里揣著熱乎乎的栗子等下晚自習。

將栗子送給之后，又匆匆趕回隊里。

桑收起回憶，輕嘆一聲，走了過去。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的？”桑問，“我先前跟你說的很清楚了，都過去了。”

或許是沒想到冷漠疏離的態度，傅景行顯得有些無措。

桑想到以前傅景行就是個對很遲鈍的大男孩兒，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老實人。

沒有那麼多虛頭腦的套路。

“算了，你找我有事嗎？”桑問。

“可以找個地方坐坐嗎？”傅景行問，“我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提拉米蘇。”

其實為了保持材，已經很久很久不吃甜食了。

“謝謝。”桑接過，只是這個點已經很晚了，外面的咖啡店都關門了，“去我家吧。”

倒春寒還冷的，一直待在外面不知道會不會冒。

上去之后，桑給傅景行倒了一杯熱水，“你想跟我說什麼？”

傅景行看了眼桑住的地方，家里沒有男人用的東西。

他坐在沙發上，說：“上次你去賀家，他那麼對你，實在是抱歉。因為他知道五年前我去過你家，跟你父親提過結婚的事，但是……”

桑靜靜地聽著，這件事并不知道。

關于傅景行去過桑家提親這件事。

“你爸爸沒答應，覺得我當時的工資不能給你提供一個很好的生活。”傅景行頗有些無奈地說道，“那次之后，我有聯系過我父親，想著是不是等我有錢了，就能有底氣去跟你父親提親。”

原來，是因為這個事兒。

怪不得賀乘風那天會專門挑的痛說，是為了給傅景行出氣。

桑笑了笑，“這樣啊……”

“小，對不起，我跟我父親說過，你不是貪慕虛榮的人……”

桑搖搖頭，“沒事，不重要。”

“小……”

“傅景行，”桑打斷了傅景行的話，“其實不管是我父親，還是你父親，說的都沒錯，門當戶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兒。我真的高攀不上你們賀家，我也從來沒奢過嫁到賀家去。所以，都不重要。”

很想置事外，但他們都要將拉這個旋渦當中。

覺得有點可笑，說道：“你沒錢的時候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就不會因為你有錢了和你復合。如果你真希我好，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完之后，傅景行沉默了。

他真的有很多話很多話想要跟桑說，但又覺得好像都沒有必要再說。

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等著另外一個人。

因為不知道等來的到底是圓滿結局，還是空歡喜一場。

用時間去做賭注，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

傅景行沒說話，桑也就安靜地坐在這邊，等著他考慮清楚。

只有想清楚想明白了，才會放手。

大概幾分鐘之后吧，桑不清楚時間，只聽著傅景行說：“小，你就算不和我在一起，也不要和賀銘川在一起。他不是什麼好男人，未必會給你幸福。”

“好。”桑應下。

可能人在想要擺掉什麼的時候，不管對方提出什麼條件，下意識都是會答應的。

不過這件事，就算傅景行不提，也不會發生。

和賀銘川，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桑看看時間，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可以先走了嗎？我想休息了。”

傅景行從沙發上站起來，不知道他最終有沒有接他和桑再也回不去這個事兒，桑都是不可能繼續留他下來的。

這天之后，他兩的父親的確沒再來找過的麻煩。

事后桑跟葉闌珊提起這個事兒的時候，除了心有余悸，還是心有余悸。

葉闌珊分析道：“還好你早，不然你絕對是傅景行與賀銘川爭家產的導火索。”

“可不就是害怕為導火索，才引著賀銘川跟我分手嗎？但其實他早就看出來了，等到分手之后再拆穿，說明也是想和我分手的。”桑很清楚。

一個兩個的，都不是三歲小孩兒。

“你不是能讓海王上岸的那個人唄。”葉闌珊說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桑多還是有點好奇，誰才是那個能讓賀銘川那個海王上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