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一堆值錢的珍寶去給找到夫人的來錢道喜,順手拿回了更值錢的回禮。
晚上躺在琉璃瓦上看月亮從山頭躍出,滿夜空的星辰閃爍里,數著滿宮殿的珍寶,默默想:跟帝君求親,應該夠了吧?
可是帝君呢,為何還不來?
一個人住了幾日,搖歡便覺無聊,把余香和回淵都送到了島上陪一起住。
想了想,又去長央城接辛娘。
辛娘為裁的跟帝君求親時穿的漂亮裳應該已經做好了。
辛娘養好傷后,便回了長央城,繼續開的霽玉樓。
搖歡在凡間閑逛時,經常會去的辛府小住幾日,吃長央城酒樓的脆皮鴨,花。
那酒樓近來又招了個新大廚,大廚擅做點心,搖歡吃得很是合胃口。
啊……還有臨河的那條小巷。
小巷里有一位大娘會做漂亮的饅頭和包子,還會煲鮮的骨頭湯。
一時想得饞,臨時便改道去了小巷。
長央城正逢梅雨季,近日總是下雨。
搖歡提著擺,撐著一把小傘從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進小巷。
淅淅瀝瀝的雨水落河中,河水似滿堂盛開的花,圈圈漣漪,如重疊的蓮花。
搖歡瞇眼吸了口氣,嗅著岸邊扶提上栽種的花香,一步一跳地往盡頭的攤貨上走去。
不多時,漉的青石板就沾了的鞋履,搖歡回頭看漂亮擺有沒有沾上水漬時,一個不留神一腳踩進水坑,本干凈的擺頓時暈開了大片污漬。
一個法訣就能變得干凈,卻忽然覺得委屈得想哭。
眼眶剛紅起來,便被人握住那只拿傘的手,拉至一旁。
后推著一小推車的壯漢不滿地回頭看了搖歡一眼,繼續嚷著“讓一讓讓一讓”快速經過。
搖歡看著握著自己的修長手指,錯愕地抬頭。
尋川俯看了眼沾的擺,曲指輕刮了刮的鼻尖:“哭了?”
搖歡這會不止眼眶紅了,鼻尖也泛起。
夢中都夢見帝君能早早地出現在面前,可這會在凡塵,這人煙熙攘之地重逢,委實讓意想不到。
尋川看一副泫然泣的模樣,心中愧疚,低頭吻了吻輕抿起的角:“知道你日日想著我,我便來了。”
他毫不顧忌周圍的眼,輕輕擁住:“我回來了,搖歡。”
烏檐雨下,他立在廊下,背后雨幕如珠簾。
一幕兩生。
搖歡忽然很有些慨地擁住帝君:“這數十年我都沒閑著……”
“我聽說了。”他低聲笑起來,嗓音低低沉沉。
搖歡悶悶地“哦”了聲,一時不知該炫耀自己搭了個華溢彩的海上宮殿,還是該炫耀為他尋覓來用來求親的珍寶。
了剛被帝君吻過的角,松開他,一本正經道:“帝君你等我買個包子,我等會要跟你求親。”
尋川出去的手只來得及到的袖口,便見跟一陣風似地跑遠了。
傘不知何時已落在了河面上,隨著水波越飄越遠。
他無奈地從側攤販上買下一把傘,著傘骨撐開,隨在后替打傘。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兩人的影很快就淹沒其中,唯有那把傘,傘面上含苞的花一朵朵,如正遇時節,緩緩綻開。
不急。
他們有那麼漫長,那麼漫長的一生,可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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