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浪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在自己肚子上的刀。
原來在浪人出手的一剎那,韓楓飛而出,先是一腳將浪人的刀踢手,然後淩空一腳,踢在刀把上,那武士刀倒轉了方向,直直進扶桑浪人肚子裏。
場麵雀無聲。
劉順子跪在地上,他剛衝出來,看見刀一閃,好不容易積攢的勇氣剎那間消失了,以為自己要死了。
閉上眼睛,心裏閃過往日種種。
死了就死了,希爺別再犯傻往上衝。他不能理解,爺為什麽要為一個素不相識的說書先生出頭。
可他知道,他劉順子一個下九流幫閑的,往日的都是白眼,哪怕掙了銀子回家,左鄰右舍也難免指指點點。
隻有爺,他把自己當人看,沒有任何瞧不起,有時候出去了,爺自己吃飯的時候總是不忘囑咐店老板給他們也弄吃的,喝茶的時候,也總有他跟祥子的份兒。
想了很久,突然回過味來。
咦?我怎麽還沒死?
一睜眼,就看見那日本浪人肚子上著刀,不住的流。
爺背著手,抬頭看著天,衫飄飄。
撲通一聲,扶桑人倒在地上。
劉順子爬起來,衝到韓楓邊,“爺,爺,您沒事吧?哪傷著沒有?”
韓楓瞟了他一眼,心說我正在這裝呢,你跑上來破壞什麽形象。
但實話說,韓楓心裏還是很的,畢竟在他的觀念裏,自己跟劉順子隻是雇傭關係,要說他替自己賣命,韓楓還真沒想過。
沒想到他剛才還真就傻乎乎衝出去了。
“順子,你娶媳婦兒了嗎?”
劉順子懵了,這都是哪跟哪啊?“沒有啊,我以前就是一破落戶,誰嫁給我啊,隔壁老鄰居家有個閨,我們也對眼的,可他爹死活不同意。”
韓楓豪氣道:“不同意?給我了,不同意就給彩禮,給個千八百的,看他同不同意。”
這邊主仆二人正說著,圍觀的人早炸了。
“臥槽!這特麽就是功夫吧!”
“好俊的手!這怕是個高手!”
“不用說了,這位爺肯定是滄州的武林世家。”
“你怎麽知道是你們滄州?我們京城爺們兒就不能出個高手?”
“都別吵了,或許是山東練拳大師兄那時候留下的後代呢。”
眾人紛紛議論著,甚至開始爭論韓楓到底是哪裏人,如果韓楓是自己的家鄉人,那豈不是麵上有?
最誇張的是,在場的一位高麗人用很不標準的京城話說道:“這位大俠,一定有我們高麗統,這英俊的功夫,一看就源於三韓。”
“大蝦,什麽大蝦?”
“這貨說的是大俠吧?”
“管他說什麽呢,揍他!的看他們不順眼好久了,整天跟著小鬼子後頭為非作歹。”
於是又是一陣混,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京城閑漢紛紛衝上去對那個高麗人拳打腳踢。
邊打還邊有人說:“小子,告訴你,要不是剛剛那位大俠出手快,那扶桑小鬼子就得倒在我手下,知道嗎?正愁沒地方活活筋骨呢,你小子還敢口出狂言,還說那大俠是高麗人,我看你是找打。”
“是啊,我剛才也想衝上去來著,咱上也是有點功夫的,沒想到那位大俠作太快了,得,咱們讓人家吧,隻能揍揍這小子解悶兒。”
這邊正打著,那邊說書先生餘悸未消,哆哆嗦嗦走上來,衝韓楓抱拳拱手,“這位爺,多虧了您,不然啊,我今天已經做了那刀下之鬼,路邊冤魂,我在這給您磕頭了。”
韓楓把他扶住,“您剛剛可是條好漢子,對著刀,是沒說一句話,大家都是華夏人,我也是路見不平,還能讓小鬼子在咱們的地麵上把自己人欺負嘍?”
一句話說的說書先生眼淚汪汪,“這位俠,大恩不言謝,您給我留個名姓地址,我給您立長生牌位,天天祝禱。”
韓楓笑了,“可別介,我可不了那一套,不過啊,你還真能幫上我的忙,這樣的,改日你到我府上,我有事拜托你。”
說書先生連忙又是拱手,“瞧您說的,我於得水,有事您盡管吩咐,我要是眨一下眼就不是人養的。”
韓楓覺得這名字有趣,咋不於進鍋呢。
那邊巡街步軍過來,苦著臉,“我說二位,咱們就先別閑侃了,哎呦,這下可麻煩了,死了人呢!”
韓楓看見他剛才的做派,知道這人不壞,也不為難他,“這位軍爺,您別害怕,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這麽著,您現在就報,讓廳來理這事兒。”隨後又劉順子,“順子!趕去找袁二,把這事兒跟他說了。”
劉順子是個機靈的,知道後麵這些麻煩要擺平還真得袁二出麵不可,“哎,我這就去。”說罷一溜煙的跑去了。
那巡街步軍說,“這位爺,我福海,不是我不想放您走,實在是這事兒鬧大了,這些小鬼子可不是什麽善茬,如今死了人,他們一準得鬧到大衙門去。”
韓楓突然想起來什麽,問道:“你是不是還有個兄弟趙二?”
福海奇道:“是啊!這位爺?您認識我?”
韓楓明白了,這不是電視劇《我這一輩子》裏頭的人嗎,於是說道:“嘿,你那兄弟趙二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啊,離他遠點。”
福海覺得這位爺功夫是好,可說話跟個神似的,咱們素不相識,你怎麽知道我那兄弟趙二不是好東西。
這邊正說著話,那邊又衝過了一隊巡街步軍,領頭的看樣子還有點銜。
“都散了!散了!再圍著,當心鎖了你們到廳去。”
“散開!不要再看熱鬧了,都滾蛋!”
這些人一來到就嗬斥圍觀人群,小老百姓哪敢惹他們?遠遠的散開了。
那領頭的上來,“福海!這是怎麽回事!”
福海連忙上去,“頭兒,是這麽檔子事兒,這扶桑浪人在天橋尋釁,還說什麽要決鬥,這可是他先說的決鬥!也是他了兵刃在先,這位爺跟他打了起來,那浪人一個不小心,用自己的刀把自己給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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